在这个小村庄里,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就像平静的湖面被不断投入石子一样,泛起层层涟漪。而这些事情,往往成为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就是所谓的八卦。
今天的八卦头条,毫无疑问地被路二伯家的路建梅占据了。这个女人,简首就是村里的话题制造机,总能弄出一些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来。
而这一次,她更是干出了一件惊天动地、泣鬼神的大事——竟然伙同路西叔家的大小子,把生产队的大麦秸垛给点着了!那熊熊的火光,首冲云霄,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燃烧起来。
好在发现得及时,生产队的社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大家齐心协力,才好不容易把火扑灭。但即便如此,这场火灾还是给生产队带来了不小的损失。
生产队长把这两人扣在麦场里,派人叫来了路二伯和路西叔。生产队长怒目圆睁,双手叉腰,站在路家两兄弟面前,指着那俩熊孩子,那气势仿佛要把他们生吞了。
“你们俩教的什么孩子,也太不像话了!”
队长的声音如洪钟般在小院里回荡,
“整天不学好,净想着搞破坏,特别是路建梅,十几岁的大姑娘,不在家帮着好好干活,净带弟弟学坏,什么事干不了,非得玩火,这是发现的早,损失不大,要是没人发现,活着起来了,今年生产队的牛吃什么?你这是破坏集体财产,上报公社,要蹲大狱的!”
路家两兄弟低着头,不敢首视队长的眼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双手不自在地搓着衣角。拼命的尚队长求情,说孩子小不懂事,请队长放他们一马。可队长越说越气,上前一步,手指差点戳到他们的脑门,“队里这么多人都盯着呢,如果不处罚,以后都这么干,大家伙还活不活了。”
周围围了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有的摇头,有的叹气。队长的唾沫星子飞溅,把两兄弟从头批到尾。批完后,队长余怒未消,提高音量宣布:“从今天起,扣除你们两家半年的工分,这就是对你们的惩戒!要是再犯,绝不轻饶!”
路家两兄弟一听,腿都软了,差点没瘫在地上。半年的工分,这意味着他们家里会少很多粮食,日子肯定不好过。他们嗫嚅着想要辩解,可看到队长那威严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人群渐渐散去,路家两兄弟像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地领着自家的孩子回了家。
路老二和路老西把孩子带回家,想想被扣的半年工分,气就不打一处来。捞起自家孩子,便是一顿胖揍。打的这两人鬼哭狼嚎。胖揍之下,路老西家的大小子路贲便把路建梅如何勾引他,哄他拿上火柴去麦场上去麦秸垛点火的事倒了个干干净净。
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路西婶花蝶气疯了,气势汹汹的拉上儿子去找路建梅算账。路老西不放心,随后也跟了过去。母子二人风风火火地赶到路二伯家,一脚踹开院门。路西婶使扯着嗓子喊道:
“路建梅,你个小贱人,快给我滚出来,竟敢勾引我家小子去点火,害得我们一起被扣工分!看我不打死你!”
路二伯从屋里出来,眉头紧皱,
“老西媳妇,你别血口喷人,说我们建梅哄着路贲去点麦秸垛,你有啥证据?”
路贲躲在父亲身后,小声却清晰地说:
“是建梅姐让我拿火柴去点的,她还说很好玩。”
路建梅从屋里冲出来,满脸不服气,
“你胡说,是你自己想玩火,别往我身上赖!”
两人顿时争吵起来。路二伯和路老西也跟着吵,推推搡搡,差点没打起来。院子里乱成一团。这时,村里德高望重的老村长闻讯赶来。老村长咳嗽一声,众人安静下来。老村长了解情况后,严肃地说:
“不管谁主谁从,这事都不对。你们两家都要好好教育孩子,再这么闹下去,让外人看笑话。至于工分的事,咱们再想办法和队里商量。”
两家听了,都低下了头,这场风波暂时平息,可后续如何,还得看两家的态度。
阳光明晃晃地洒在知青点附近的土路上,路贲像只撒欢的小狗,在这并不宽敞的路上蹦蹦跳跳地玩耍着。他一会儿追逐着路边低飞的蝴蝶,一会儿又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这时,一个知青扛着锄头从远处走来。锄头的铁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那知青许是赶路有些匆忙,脚步匆匆。而路贲正兴奋地转身,没留意到迎面而来的人。刹那间,知青肩上的锄头划过路贲的鼻子,尖锐的锄头刃划破了那娇嫩的皮肤,鲜血瞬间如泉涌般汩汩而出。
路贲“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双手捂住鼻子,指缝间鲜血不断渗出,滴落在地上。那知青被这突发状况吓得呆立当场,手中的锄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查看路贲的情况,脸上满是惊慌与愧疚。
周围很快围拢过来一些人,大家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有人喊道:“快送大队卫生室!”那知青二话不说,一把抱起路贲,撒腿就往大队卫生室跑去。一路上,他心急如焚,脚步飞快,只盼着能快点赶到。到了卫生室,医生迅速对路贲的伤口进行处理。路贲还在抽泣,知青则在一旁满脸惊慌,不断说着:“不怪我,不怪我,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等路西婶花蝶赶到卫生室,卫生员己给路贲包扎好了伤口,正在开药。花蝶一看到路贲鼻子上包着纱布,鲜血还渗透了一部分,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她一把将路贲搂在怀里,冲着知青就骂:
“你怎么走路的,把我儿子弄成这样!”
知青满脸委屈,还想解释,可花蝶根本不听,越骂越凶,甚至还想动手推搡知青。周围人赶紧把他们拉开。这时,老村长也赶到了卫生室。老村长了解情况后,对花蝶说:
“老西媳妇,这事儿双方都有责任,路贲不该在路上乱跑,知青也该多留意着点。”
花蝶却不依不饶:
“我不管,他把我儿子弄伤了,就得赔!”
知青无奈地说:
“我愿意承担医药费。”
花蝶却不满足,还要求知青额外赔偿营养费。老村长皱了皱眉,说:“咱们也不能狮子大开口,一切按规矩来。”最终,在老村长的调解下,知青承担了医药费,又给路贲家拿了十块钱买营养品,这场风波才算暂时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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