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韧己至弱冠之年,即将小学毕业。然而,正上初中一年级的二堂姐路建梅却如闪电般骤然退学。究其缘由,竟是由于此女学习一塌糊涂,年年留级,阿韧都要后来居上了,她自觉颜面尽失,索性辍学。
不知道是遗传的问题,还是智商的缺失。路二伯不爱上学,大字不识一个,路二伯母纪史没文化,他家的几个儿女无一例外,全是学渣,没有一个初中毕业的。常令路二伯两口子唏嘘不己。更令路二伯崩溃的是,二儿子路建申不知从哪儿搞了一只猎枪,外出打鸟时,子弹炸膛,炸伤了手指,步了他爹的后尘。
真是祸不单行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让人怎么受得了呢?这不,辍学的路建梅领着才几岁的小幺弟路建辰出去玩,可谁能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路建辰竟然爬上了树!这孩子也太调皮了吧,路建梅一个没留神,路建辰就从树上掉了下来。
哎呀呀,这可不得了!路建辰的左眼角被树枝划了一下,这可怎么办呢?大家都吓坏了,赶紧把路建辰送去医院。经过医生的检查和治疗,路建辰的伤势总算是稳定下来了,可他的左眼却因为这次意外,变成了斜眼。
这可把纪史给气坏了!他见到小儿子的斜眼,简首要气疯了。她抽出一根树枝子,怒不可遏地揪住路建梅,对着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狠揍,边打还边骂:
“你这个扫把星!上次你领着路贲去点生产队的麦秸垛,结果被生产队罚了咱家半年的工分,你说说,你这不是给家里找麻烦吗?这次你又把你弟弟的眼睛弄伤了,沾上你咱家就没好事!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小贱不可!”
纪史边打边骂,路建梅一看她妈发了疯,赶紧拼命挣脱,一路逃到了她出嫁的大姐家。
其实纪史有点错怪路建梅了,不是树枝把路建辰划成斜眼,而是他们家孩子或多或少有点斜眼,有路老大路建仁为证。
路建梅跑到大姐家后,大姐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听她哭诉完事情的经过。大姐安慰道:“咱妈也是急疯了,等过些日子消消气就好了。你先在我这儿住着。”
而路二伯家这边,路建辰的伤虽然稳定了,但斜眼的问题却成了家里的一块心病。纪史冷静下来后,也有些后悔自己打了建梅,可又拉不下脸去接她回来。
阿韧听说了这件事,心里有些幸灾乐祸,这个二堂姐,平常精的跟猴似的。老是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没想到这回把他亲弟弟给带沟里了,真是报应。于是抽空去大姐家看了看路建梅的惨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胳膊上也被树枝子抽的全是青青紫紫的条形印子,两条腿穿着衣服,看不见伤痕,只是走起来一瘸一拐的。 阿韧看着路建梅,心中暗爽。只是脸上不显,只有关切,看到阿韧,路建梅眼眶又红了,阿韧安慰她:
“二堂姐,别伤心了,等过段时间,我陪你回去,二伯娘会原谅你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路二伯家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路建辰的斜眼,成了这个路二伯两口子心头永远的痛。
而此时大阿韧十二岁的大哥路琛己是公社的拖拉机手,路家特有的帅气面容把路琛初中同班的一位女生迷的神魂颠倒这位女生名叫刘慧,她有事没事就往路琛工作的地方跑,还时不时给路琛送些自家做的点心。路琛一开始只当是普通同学情谊,可刘慧的心思越来越明显,公社里的人都开始拿他们打趣。路琛有点不知所措,他从未想过感情之事,便向阿韧倾诉。阿韧听后,觉得有趣极了,还出主意让路琛先观察观察刘慧。
与此同时,路建梅在大姐家也待了有些时日,阿韧记起自己的承诺,准备陪她回家。可当他们回到家时,却发现路二伯家又有了新状况。原来,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路建申竟然私自截留了一个姑娘写给同村未婚夫的情书,这无疑是一种极不道德的行为。而更让人震惊的是,他不仅如此,还抢走了这个小伙子的未婚妻!这简首就是天理难容啊!
当那个被抢走未婚妻的小伙子得知这一情况后,自然是怒不可遏。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于是毅然决然地找上门来,要向路建申讨要一个说法。
这个小伙子非常执拗,根本不肯善罢甘休。路二伯一家自知理亏,只能不停地向小伙子说好话,希望他能高抬贵手。然而,路建中却对到手的老婆情有独钟,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手。
面对小伙子的坚持,路建中不仅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想尽办法抵赖。他胡搅蛮缠,试图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小伙子被他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一怒之下,竟然扬言要去公社举报路建申耍流氓。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耍流氓可是一件极其严重的事情,一旦被证实,不仅会被判刑,还可能会被下放农场进行劳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路二伯一家顿时慌了神。
他们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最后只好无奈地赔给小伙子五十块钱,并写下了一份保证书,保证以后绝不再犯。这样一来,事情总算是暂时平息了下来。
路二伯家接二连三的出事破财,路二伯心里很是不安:
莫非是我把我娘埋到别人的墓地,我爹这是怨我死了还给他送顶绿帽子,惩罚我么?
路二伯心里首嘀咕:
我要不明天去给我爹烧点纸,让他别折腾了,放我一马?
路老二越想越害怕,决定明天就去买点香烛纸钱给他爹烧一烧,驱驱邪气。
说干就干,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路老二挎着一个装满香灿供品的竹篮,偷偷的去了路家祖坟。把香烛供品摆放在爹娘的坟前,扑通一声跪下,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把纸钱烧给父母。求爹娘别在折腾他了,他知道错了。念念叨叨了老半天,方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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