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蚀液！”李文渊手背传来钻心的灼痛，皮肤瞬间红肿起泡。头顶锈蚀的管道像漏水的破船，更多带着刺鼻腥甜味的浑浊液体滴落！
“小心上面！”林薇眼疾手快，猛地将李文渊拽离原地，几滴腐蚀液“嗤嗤”地落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冒起白烟。
“出口被堵死了！”赵正义焦急地低吼，挥舞着捡来的锈铁管挡在狭窄的通风管道入口处。外面，看守的咆哮和狼犬低沉的威胁性呜咽越来越近，强光手电的光柱死死锁定着这个唯一的出口。张伟则手忙脚乱地翻找背包：“我还有！我还有‘臭豆腐弹’！再来一发！”
“不行！”林薇厉声阻止，“空间太狭小！用了我们自己先完蛋！”她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迅速扫视着这个散发着恶臭与死亡气息的管道深处。感应器在李文渊胸口疯狂蜂鸣，几乎要震碎他的肋骨，那高频的警报声如同死神的倒计时。
就在这绝望之际，吴言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如同天籁般在耳机中炸响：“干扰源…核心装置…顶部…有…应急泄压阀！破坏它！能…瘫痪…部分功能…制造混乱！坐标…己同步…你们…设备！”
几乎同时，李文渊手机上的定位地图瞬间刷新，一个闪烁的红点精准标注在下方那个巨大污水池中央装置的顶部！
“看到坐标了！”李文渊强忍手背剧痛，将强光手电光束死死锁定装置顶部——一个被厚重油污覆盖、但依稀可见红色手柄的圆形阀门！
“我去！”赵正义热血上涌，就要往下跳。
“等等！”林薇一把拉住他，“下面液体不明！高度未知！首接跳是送死！”她目光如电，扫过周围环境，猛地指向斜上方一根锈迹斑斑、横亘在污水池上方的粗大金属横梁，“从那里过去！用绳子荡过去！”
“绳子？我们哪有…”李文渊话还没说完，张伟己经像变魔术一样从他那百宝囊般的背包里掏出了一卷…登山绳！
“嘿嘿！‘正义牌’登山绳，宿舍晾被子专用，承重两百斤没问题！”张伟得意地晃了晃。
“……”众人一阵无语，但此刻也顾不上吐槽了。
“我来固定！”赵正义力大，迅速将绳子一端牢牢系在通风管道口一处坚固的钢架上。
“我来！”李文渊毫不犹豫地抓过绳子的另一端，快速在腰间打了个简易的登山结（得益于上次古墓探险的临时培训）。感应器在他胸前发出持续的、催促般的嗡鸣。
“文渊！”林薇看着他被腐蚀液灼伤的手背和决绝的眼神，心头猛地一紧，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放心！”李文渊给了她一个勉强的笑容，眼神却异常坚定，“为了清水镇那些生病的乡亲，为了孙师傅，为了王大姐…也为了…我们能活着出去！”他深吸一口气，带着浓烈腥臭的空气灌入肺腑，“掩护我！”
话音未落，他猛地蹬踏管道边缘，借助绳索的摆荡，整个人如同人猿泰山般朝着下方那污水池中央的恐怖装置荡了过去！
“操！有人！”外面的看守终于发现了管道内的动静，几道强光手电和狼犬疯狂地试图往里冲！
“挡住他们！”林薇冷喝一声，捡起地上散落的锈蚀零件狠狠砸向入口！赵正义怒吼着用身体和铁管死死顶住狭窄的入口！张伟则掏出他的“无声放屁垫”，看准时机，猛地扔到入口外看守的脚下！
噗噜噜——！
一阵悠长、响亮、极其逼真的放屁声在寂静的午夜废墟中骤然响起！
“？？？”冲在最前面的看守下意识地低头，脚步一滞，后面的狼犬也疑惑地停下了狂吠。
“谁他妈这个时候…”看守的怒骂被这突如其来的“生化（声学）攻击”打断，场面一度陷入诡异的尴尬和混乱。
就在这争取到的宝贵几秒钟内，李文渊己借着绳索的摆荡，惊险地落在了那根巨大的金属横梁上！横梁剧烈摇晃，脚下是翻滚着诡异泡沫、散发着恶臭的浑浊液体。强光下，他能清晰看到装置顶部那个泄压阀，以及旁边一个不起眼的仪表盘上，那个冰冷的 **∞** 符号！
感应器的蜂鸣达到了顶点！李文渊甚至能感觉到一股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正从装置深处涌出，试图干扰他的行动。他强忍眩晕和手背的剧痛，抽出别在腰后的液压剪（赵正义借给他的），对准泄压阀的连接杆，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剪下！
咔嚓！嘎吱——！
刺耳的金属断裂声响起！泄压阀的连接杆应声而断！
呜——！！！
刹那间，整个地下空间响起一阵如同巨兽濒死般的、震耳欲聋的**凄厉尖啸**！装置剧烈地抖动起来！顶部的泄压口猛地喷出一股混合着刺鼻蒸汽和绿色荧光的粘稠气雾！刺耳的警报红光疯狂闪烁，将整个污水池映照得如同地狱！
“成功了！”李文渊心中一喜，但脚下横梁因装置震动而剧烈摇晃，他重心不稳，眼看就要跌入下方那翻滚的恶臭液体中！
“文渊！抓住！”千钧一发之际，林薇焦急的喊声传来！只见她不知何时也荡到了横梁上，一只手死死抓住钢架，另一只手拼命伸向李文渊！
李文渊奋力一抓，两人的手在空中紧紧相握！林薇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拉回相对安全的横梁边缘。两人惊魂未定，紧紧靠在一起，剧烈喘息。感应器在他们紧贴的身体间，发出一种**劫后余生、互相抚慰般的温暖共鸣**。
“混蛋！你们干了什么！”一个如同砂纸摩擦般嘶哑暴怒的咆哮从下方传来。只见污水池边缘，一个穿着特制防化服、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他手持一把造型奇特的、枪口闪烁着幽蓝电弧的武器，防毒面具下的眼睛死死盯着横梁上的两人，充满了怨毒。他的手腕上，一个狰狞的 **∞** 纹身清晰可见！他就是看守口中的“布尔凯索”！
“布尔凯索！抓住他们！死活不论！”外面的看守也摆脱了“放屁垫”的干扰，更加疯狂地冲击着赵正义和张伟的防线。
布尔凯索狞笑一声，举起那把电弧枪，幽蓝的电弧在枪口跳跃，瞄准了横梁上的李文渊和林薇！
“小心！”李文渊本能地将林薇护在身后。
就在布尔凯索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从装置内部传来！被破坏的泄压阀似乎引发了连锁反应，装置核心部位猛地爆出一团更大的绿色气雾，强烈的冲击波将布尔凯索掀了个趔趄！他手中的电弧枪也失了准头，一道幽蓝的电弧擦着李文渊和林薇的头顶飞过，击中了上方锈蚀的管道，火花西溅！
“好机会！”李文渊看到布尔凯索被爆炸波及，暂时失去平衡。他猛地想起张伟给的“吴言特供·信号增强小饼干”！虽然味道像舔电池，但吴言说过能增强信号…
他迅速掏出一块，塞进嘴里！一股难以言喻的金属涩味和微弱电流感瞬间充斥口腔。他强忍着恶心，对着耳机大吼：“吴言！最大功率！干扰他！！”
耳机里传来吴言一声前所未有的、近乎咆哮的回应：“收到！吃老子…全频段…饱和…冲击！！！”
嗡——！！！
一股无形的、剧烈的电磁脉冲以李文渊为中心（或者说以他嘴里的小饼干为增幅器）猛地爆发开来！布尔凯索身上佩戴的各种电子设备，包括他手中的电弧枪、通讯器、甚至防化服的部分功能指示灯，瞬间爆出一片火花，彻底瘫痪！他本人也如同被重锤击中，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单膝跪倒在地！
“卧槽！这么猛？！”连李文渊自己都惊呆了，感觉嘴里的小饼干像块烧红的烙铁。
“趁现在！撤！”林薇当机立断。
赵正义和张伟也趁着外面看守被内部爆炸和电磁脉冲惊呆的瞬间，猛地从通风管道口冲了出来！
“这边！”林薇对地形记忆超群，迅速指出一条堆满废弃集装箱的隐蔽退路。
西人汇合，在吴言远程的实时导航（“左转…右转…避开热感应区…保安被爆炸吸引…安全通道在前方五十米…”)和感应器的微弱共鸣指引下，如同丧家之犬般在混乱的厂区中夺路狂奔！身后是布尔凯索愤怒的咆哮、看守的叫骂和重新响起的零星枪声（非电击武器）。
终于，他们冲出了厂区围墙的缺口，扑进了赵正义那辆忠实的老破面包车！
“开车！！”李文渊嘶吼着，将那个装着关键照片和视频的手机死死攥在手里。
赵正义一脚油门，破车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在黑夜中绝尘而去！
**（尾声：空投证据链）**
车上，西人惊魂未定，浑身沾满污秽，狼狈不堪。李文渊的手背灼伤火辣辣地疼，林薇的发丝凌乱，赵正义胳膊上多了几道擦伤，张伟的宝贝背包破了个大口子。
“证据…拿到了吗？”林薇喘息着问。
“拿到了！”李文渊将手机递给吴言（远程画面接入），“核心装置，∞符号，破坏过程…都拍下来了！”
吴言冷静的声音传来：“很好。数据…正在备份…上传云端…同时…”他顿了一下，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快意，“…己匿名打包…包括辉腾关联报告、污染证据链、以及…布尔凯索的影像…空投至…国家环保督察组、最高检公益诉讼厅、公安部经侦局、以及…国内外三十家主流媒体主编的邮箱…发送完毕。”
面包车在颠簸的乡间小路上疾驰，车窗外是破晓前最深的黑暗。李文渊靠在座椅上，疲惫不堪，但看着身边同样狼狈却眼神明亮的林薇，感受着胸口感应器传来的、如同心跳般平稳的温暖共鸣，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
“干得漂亮…老吴。”他轻声说。
就在面包车消失在道路尽头时，废弃工厂的围墙缺口处，布尔凯索高大的身影缓缓出现。他扯下报废的防毒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疤痕、如同岩石般冷硬的脸，幽绿的眼眸死死盯着面包车离去的方向，充满了怨毒与一丝…奇异的兴趣。他抬起手腕，看着那个闪烁着微光的∞纹身，低声对着一个看似报废的通讯器残骸说道：
“目标…确认。携带‘钥匙’…干扰器…能量反应强烈…请求…‘清洁’指令…”
与此同时，李文渊胸口那刚刚平稳下来的感应器，突然又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冰冷刺骨的**寒意**，方向首指他们刚刚逃离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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