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则一:本教学楼开放时间为早7:00-晚21:00,若在走廊遇见穿红裙的女性,请立刻低头闭眼,首到对方脚步声消失。
我攥着打印好的守则,站在第七教学楼门前。潮湿的空气里飘着腐叶的气味,门牌上"7"字的油漆剥落大半,露出底下暗红的底色。手机屏幕突然亮起,辅导员发来消息:「你确定要参加深夜自习?上周己经有人......」
消息戛然而止。我抬头看向教学楼,三楼的一扇窗户里,有个穿红裙的身影一闪而过。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霉味扑面而来。走廊的声控灯忽明忽暗,照得墙上的守则泛着诡异的荧光。此刻是晚上十点,显然己经过了开放时间,但辅导员说只要遵守守则,就能安全待到凌晨三点。
我走向二楼自习室,鞋底碾过地板上黏腻的水渍。突然,身后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哒哒,哒哒,节奏分明。冷汗瞬间浸透后背,我想起守则第一条,立刻低头闭眼,双手死死捂住耳朵。脚步声在距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我听见裙摆摩擦地面的窸窣声,还有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是腐烂玫瑰混合着铁锈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终于远去。我跌跌撞撞冲进自习室,里面坐着七个人,每个人都戴着黑色口罩,面前摆着一盏台灯。墙上贴着第二则守则:
守则二:若发现同学摘下口罩,请立即报告值班老师,他穿着灰色中山装,办公室在地下室。
角落里的男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黑色液体。他缓缓摘下口罩,露出布满裂痕的脸,眼球浑浊发白。我想尖叫,却发现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坐在前排的女生举起手,声音机械而冰冷:「老师,有人违规。」
地下室传来铁门开启的吱呀声。一个佝偻的身影顺着楼梯爬上来,灰色中山装沾满污渍,手里的黄铜铃铛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摘口罩的男生突然诡异地笑起来,身体开始扭曲变形,化作一团黑雾。灰衣人摇响铃铛,黑雾被吸入他腰间的布袋。
「新来的。」灰衣人转向我,浑浊的眼珠里映出我的倒影,「你的台灯为什么没开?」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台灯始终暗着。冷汗顺着脊椎滑下,我颤抖着摸索开关,却摸到某种粘稠的液体。守则第三条在脑海中炸开:
守则三:台灯必须保持常亮,若发现灯光变红,立即用袖口擦拭灯泡。
我的袖口己经被黑色液体浸透。灰衣人举起铃铛靠近,我绝望地闭上眼睛。突然,整栋楼的灯光全部熄灭,黑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
我在黑暗中狂奔,撞上某个温热的身体。「别出声!」有人捂住我的嘴,是个年轻女声,「值班老师的铃铛声是假的,真正的老师在顶楼!」
我们摸着墙壁往楼上爬,每走一层,墙上的守则都在变化。西楼的守则写着:「穿红裙的是守护者」,五楼则是:「不要相信任何活人」。当我们终于到达顶楼,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进来,照见满地的尸体——他们都戴着黑色口罩,胸口插着生锈的铃铛。
天台边缘站着个穿红裙的女人,她转过身,我终于看清她的脸——那是张腐烂到只剩白骨的脸,眼窝里跳动着幽绿的火焰。她开口时,声音像是从地底下传来:「欢迎来到真相,孩子。这些守则......」她指向墙上最新的一条,字迹还在往下滴血:
最终守则:制定规则的人,才是最大的怪物。
灰衣人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年轻女生突然把我推向红裙女人,自己转身迎向灰衣人。「快走!」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要的是能看见真相的人!」
红裙女人的骨爪扣住我的肩膀,剧痛袭来。我听见灰衣人愤怒的咆哮,还有女生最后的尖叫。当意识消散前,我终于明白——所谓深夜自习,不过是怪物们的狩猎游戏,而我,是唯一跳出规则的猎物。
后续故事线索:
1. 红裙女人真实身份是初代守楼人,因发现管理层阴谋被转化,她暗中帮助能觉醒的学生
2. 地下室藏着巨型实验舱,所有值班老师都是被改造的失败品
3. 主角在昏迷中看到二十年前的记忆闪回,揭露第七教学楼原是人体实验基地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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