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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未启封药撕裂未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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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星砸碎“星屿别苑”主卧门锁,儿童房顶棚流淌着浩瀚银河。

“爸爸藏在星星里吗?”孩子仰头问。

当她按下投影仪开关,合成声线撕裂夜空:

“欢迎来到孤屿星沉,我的晚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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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同粘稠的墨汁,沉沉地涂抹在南山蜿蜒的山道上。黑色的宾利慕尚像一具沉默的棺椁,碾过铺满枯叶的路面,发出沙沙的哀鸣,最终停在一扇紧闭的、造型古朴厚重的巨大铁艺大门前。

车门打开,苏晚星跨了出来。山风裹挟着深秋的寒意,刀子般刮过她单薄的肩背。她依旧穿着那身皱巴巴、沾着暗红血渍和泪痕的衣服,像一面在风中猎猎作响的、残破的旗帜。怀里紧紧抱着沉睡的苏星屿,孩子苍白的小脸埋在她颈窝,呼吸轻浅。

“苏女士,这里就是‘星屿别苑’。” 陈律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职业性的平稳,递过来一枚造型古朴的黄铜钥匙,“顾先生生前……亲自督造,去年才彻底完工。安保系统己录入您和孩子的生物信息,这是主钥匙。”苏晚星没有接。她的目光越过冰冷的铁艺大门,落在门内那片依山势起伏、在暮色中沉默铺陈的巨大建筑群上。灰白色的现代主义线条,切割着沉郁的山影,巨大落地窗映照着天边最后一点惨淡的余晖,像一只只空洞无神的眼睛。没有灯火,没有人声,只有无边无际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死寂。

“星屿别苑”……

这个名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她麻木的神经。遗嘱里那颤抖的字迹再次浮现:“……南山的‘星屿别苑’……我偷偷去看过你们住的老房子很多次……按那个样子造的……有秋千……”

按那个样子造的?那个冬天漏风、夏天闷热、墙皮剥落、只有三十平米、却承载了她和星屿五年相依为命所有欢笑与泪水的破旧出租屋?他凭什么?凭什么用冰冷的金钱堆砌出这样一个巨大的、豪华的赝品?凭什么以为这样就能覆盖掉那五年真实的、浸透了汗水和泪水的挣扎?!一股冰冷的、混杂着憎恶和巨大荒谬感的怒火,猛地窜上心头!她猛地转身,动作粗暴地从陈律师手中夺过那把沉甸甸的黄铜钥匙!冰凉的金属硌着她的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

“开门!” 她的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沉重的铁门在电机低沉的嗡鸣中缓缓滑开。苏晚星抱着孩子,像一头闯入陌生禁地的孤狼,大步走了进去。高跟鞋踩在精心铺就的碎石小径上,发出空洞的回响,每一步都踏在死寂之上。

巨大的庭院,名贵的乔木在暮色中投下狰狞的暗影。精心设计的水景早己干涸,露出底部冰冷的黑色卵石,像巨大的、干涸的泪痕。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石材和木材混合的、冰冷而陌生的气味,没有一丝烟火气,没有一丝“家”的味道。

陈律师和助理沉默地跟在几步之外,像两个没有生命的影子。

主宅的大门是厚重的实木,镶嵌着冰冷的金属线条。苏晚星将钥匙粗暴地插进锁孔,用力拧动!

“咔哒。”

门开了。一股更浓郁、更冰冷的、混合着崭新家具和封闭空间的气息扑面而来。玄关处感应灯自动亮起,惨白的光线照亮了脚下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也照亮了前方幽深得仿佛没有尽头的巨大空间。

苏晚星站在门口,如同站在深渊的边缘。怀里的星屿似乎被这骤然的亮光和冰冷的气息惊扰,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妈妈……冷……”

孩子的声音像一根细小的针,刺破了苏晚星周身包裹的愤怒与冰冷。她下意识地将孩子抱得更紧,用自己同样冰冷的脸颊蹭了蹭孩子柔软的头发,声音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嘶哑:“乖,不怕,妈妈在。” 她抱着孩子,一步一步,踏入了这片由顾承屿一手打造的、华丽而冰冷的“囚笼”。巨大的客厅空旷得令人心悸。昂贵的沙发像孤岛般散落,壁炉冰冷漆黑。落地窗外是无边的山影和沉沉的暮霭。所有的一切都崭新、昂贵、一丝不苟,却透着一股精心设计过的、毫无人气的冰冷,像一个巨大的、等待主人入住的豪华样板间。

苏晚星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一寸寸扫过这令人窒息的空旷。遗嘱里那些颤抖的字句,如同魔咒般在她脑中盘旋:“……按那个样子造的……有秋千……”

秋千?

她的视线猛地定格在客厅尽头,一扇紧闭的、与周围极简风格略显格格不入的雕花木门上。那扇门,像一道突兀的封印,隔绝着未知。

一股强烈的、带着毁灭欲的冲动驱使着她。她将怀中沉睡的星屿轻轻放在宽大冰冷的沙发上,脱下自己那件沾满血泪的外套,小心翼翼地盖在孩子身上。然后,她首起身,一步步走向那扇紧闭的门。

没有钥匙孔。

她的目光落在门把手上方一个不起眼的、镶嵌在墙壁里的指纹识别器上。冰冷的金属泛着幽光。

苏晚星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她猛地抬起手——那只手腕上还缠着被血浸透的纱布——毫不犹豫地、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决绝,将自己带着干涸血迹的拇指,狠狠摁在了冰凉的识别器上!

“滴——验证通过。”

冰冷的电子音在死寂中响起。厚重的雕花木门内部传来轻微的机械转动声,随即,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了一条缝隙。

一股混合着崭新木材、彩色油漆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独属于孩童空间的、阳光般温暖气息的味道,瞬间涌了出来!这气息与外面冰冷死寂的豪宅形成了极其强烈的、近乎撕裂般的对比!苏晚星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她猛地推开那扇门!

门后的景象,如同一个被骤然打开的、尘封的梦幻宝盒,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狠狠撞入她的眼帘!

这根本不是她预想中堆满昂贵玩具的儿童房。

这是一个……微缩的宇宙!

整个房间的顶棚,被设计成了完美的弧形穹顶,此刻正流淌着……浩瀚无垠的星空!不是廉价的荧光贴纸,而是极其逼真的、由无数细密的光点构成的、缓缓旋转的银河!巨大的旋臂散发着幽蓝、淡紫和银白交织的光芒,星云如同梦幻的轻纱,星团璀璨如钻石。整个穹顶深邃、静谧、壮丽得令人窒息!柔和的光芒洒满了整个房间,将一切都笼罩在梦幻般的星辉之中。

墙壁也不是冰冷的白,而是涂满了温暖柔和的米黄色。一面墙上,用极其生动可爱的笔触,画满了形态各异、憨态可掬的卡通小飞船,它们拖着五彩斑斓的光尾,在“星海”背景中快乐地穿梭。另一面墙,则是一整面顶天立地的书柜,里面塞满了崭新的、色彩缤纷的绘本和童书,从低幼的触摸书到厚厚的儿童百科全书,应有尽有。

房间中央,铺着厚厚的、印着火箭和星球图案的柔软地毯。地毯上,散落着几个毛茸茸的星星月亮抱枕。角落里,静静伫立着一架……用原木精心打磨、缠绕着绿色藤蔓和星星灯饰的秋千!

正是她那个破旧出租屋窗外小院里,那个用旧轮胎和麻绳做的、简陋却承载了星屿无数欢笑的秋千的……完美复刻!甚至更加精致,更加梦幻!

而最让苏晚星瞳孔骤缩的,是房间正中央,一张小小的、造型如同宇宙飞船驾驶舱的儿童床上方,悬浮着一个……造型略显陈旧、却异常光洁、闪烁着金属冷光的东西。

天文馆纪念投影仪。深蓝色的外壳,熟悉的流线型设计。正是当年他们热恋时,在那个廉价的天文馆纪念品商店,她爱不释手却最终没舍得买,后来被他当作生日礼物偷偷买下送给她,又在五年前那个雨夜混乱中摔坏的那个!

它被精心地安装在一个小巧的、同样设计成星环状的悬浮底座上,镜头对准了流淌着星河的穹顶。

遗嘱里颤抖的字迹再次轰然炸响:

“……那个……摔坏了的天文馆纪念投影仪……我修好了……换了最好的镜片和光源……能投出整个银河……我重新设定了程序……只保留了一片很小的星域……名字叫……‘孤屿星沉’。”

孤屿星沉……

苏晚星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巨大的眩晕感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踉跄着后退一步,背脊重重撞在冰凉的门框上!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却无法熄灭她心底翻腾的惊涛骇浪!

他修好了……他换了最好的镜片和光源……他重新设定了程序……只保留了一片星域……名字叫“孤屿星沉”……

“孤屿星沉”……这是她当年在那个投影仪坏掉之前,最后一次和他依偎在出租屋狭窄的阳台上看星星时,她指着夜空中一片不起眼的、由几颗暗淡小星组成的星域,随口起的名字。她说,你看那几颗星星,离得好远,像大海里快要沉没的孤岛,就叫“孤屿星沉”吧。

他当时嗤笑她矫情。

他竟然……记得?不仅记得,还把它……设定成了这片人造星海的核心?

“妈妈……” 一个带着睡意和巨大困惑的童音,在苏晚星身后响起。

她猛地回头。

苏星屿不知何时醒了,自己从沙发上爬了下来,光着小脚丫,摇摇晃晃地站在儿童房门口。他揉着惺忪的睡眼,琥珀色的大眼睛在看清房间内景象的瞬间,骤然睁大!里面充满了孩童最纯粹的、不可思议的惊叹!“哇——!” 孩子小小的嘴巴张成了O型,发出了一声充满惊奇和喜悦的低呼。他完全被眼前这片梦幻的“星空”迷住了!忘记了之前的恐惧和悲伤,像一只被新奇世界吸引的小鹿,摇摇晃晃地走进了房间,仰着小脸,痴痴地望着头顶那缓缓旋转的、浩瀚璀璨的星河穹顶。

他小小的身体沐浴在柔和的星辉里,琥珀色的眼眸映照着万千星辰的光芒,纯净得如同水晶。

他看了许久,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小的眉头困惑地蹙起。他低下头,看向僵立在门口、脸色惨白如鬼的母亲,伸出小小的手指,指向头顶那片最明亮、最深邃的星域中心,声音带着巨大的好奇和一种孩童天真的探寻:

“妈妈……爸爸……是藏在……那些星星里面吗?”

孩子懵懂的问题,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瞬间刺穿了苏晚星摇摇欲坠的心房!她看着孩子那双在星光下熠熠生辉、充满纯真希冀的眼睛,巨大的悲恸和一种被命运残酷嘲弄的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彻底淹没!

藏在星星里面?

顾承屿……你听到了吗?你的儿子……在用最纯真的方式……寻找他刚刚失去的父亲……在他用你留下的、名为“孤屿星沉”的星空里寻找你!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毁灭欲和一种近乎自虐的冲动,猛地攫住了苏晚星!她不想看这片星空!不想看这个完美复刻的秋千!不想看这个修好的投影仪!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那个混蛋用金钱和欺骗堆砌出来的幻象!是他用来折磨她、让她永世不得安宁的刑具!

她要毁掉它!

她的目光,如同淬火的毒箭,猛地钉在了悬浮在飞船床上方、那个闪烁着冷光的天文馆投影仪上!

就是它!那个被修好的、承载着“孤屿星沉”的刑具!

苏晚星像一头发疯的母兽,猛地冲了过去!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她冲到飞船床边,无视了孩子被惊吓到的眼神,踮起脚,一把抓住了那个冰冷的、悬浮着的投影仪!

入手沉重,金属外壳冰凉刺骨。底座与悬浮装置连接的地方,有一个不起眼的、微微凸起的圆形按钮。

是开关吗?开启这所谓“孤屿星沉”的开关?

开启顾承屿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点生音的开关?

一个疯狂而绝望的念头在她脑中炸开!她要听!她要听那个混蛋还能说什么!她要听他怎么解释这一切!然后……她要亲手砸碎它!连同这片虚假的星空一起!砸得粉碎!

苏晚星赤红着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球死死盯着那个按钮!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她不再犹豫,不再思考!用尽全身的力气,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将自己冰冷颤抖的食指,狠狠摁了下去!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启动音响起。

悬浮底座内部亮起幽蓝的光芒。投影仪镜头处,一点极其细微、却异常凝聚的白色光点骤然亮起!

紧接着,那光点猛地投射而出!如同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精准地打在了穹顶那片被命名为“孤屿星沉”的、几颗暗淡小星组成的星域中心!

那片星域的光点瞬间被点亮、放大!无数更细微、更璀璨的光点从核心爆发出来,如同宇宙大爆炸的奇点!光芒迅速交织、蔓延,在那片特定的区域,构建出一个更加清晰、更加立体、更加梦幻的……全新的、微缩的星图!几颗原本暗淡的星辰变得异常明亮,彼此之间被流动的光带连接,构成一个独特的、带着某种奇异美感的星座图案——正是当年她指着夜空,随口命名的“孤屿星沉”!

整个房间的星光似乎都朝着那片区域微微倾斜、流动,仿佛那里是整个宇宙的中心!

就在这片被点亮的、全新的“孤屿星沉”星图完全成型的瞬间——

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清晰地、带着一种奇异的电流质感,骤然在死寂的儿童房里响起!

那声音……低沉、平稳,带着苏晚星刻入骨髓的熟悉感!是顾承屿的声音!却又似乎有些不同,少了几分平日的冷硬和锋芒,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经过精心修饰过的温和,甚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不易察觉的温柔?

“声纹模拟启动……欢迎……”冰冷的电子合成音作为前缀,短暂地停顿了一下。随即,那个模仿着顾承屿声线的声音,带着一种宣告般的清晰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回荡在流淌着星河的穹顶之下,狠狠撕裂了这片人造的夜空,也撕裂了苏晚星最后一丝强撑的理智:

“——欢迎来到孤屿星沉,我的晚星。”

“我的晚星……”

“我的晚星……”

最后三个字,带着电流特有的余韵和一丝刻意拖长的温柔尾音,在空旷的、流淌着星河的儿童房里,冰冷地、反复地回荡着。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毒的冰针,精准无比地扎进苏晚星的耳膜,刺穿她脆弱的鼓膜,狠狠凿入她早己千疮百孔的灵魂深处!

轰——!!!

苏晚星如遭雷击!浑身剧震!攥着投影仪的手指瞬间僵硬、冰冷!仿佛那不是冰冷的金属,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那熟悉的声线,那刻意模仿出的、令她作呕的“温柔”,那一声“我的晚星”……

假的!都是假的!是他留下的程序!是他用冰冷的机器模拟出的声音!是他死后还要用来折磨她的刑具!

巨大的恶心感和一种被彻底玩弄、亵渎的愤怒,如同火山岩浆般在她胸腔里轰然爆发!瞬间冲垮了所有堤坝!“呃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吼猛地撕裂了她的喉咙!带着血沫的腥气和灵魂被彻底碾碎的剧痛!她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手中那个还在散发着微光、如同恶魔造物的投影仪!

“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 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双手高高举起那个沉重的投影仪,用尽全身的力气,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疯狂,朝着脚下坚硬冰冷的、印着火箭图案的儿童地毯,狠狠砸了下去!

“砰——!!!”

一声沉闷又刺耳的巨响,在梦幻的星辉下轰然炸开!

金属外壳瞬间变形、破裂!精密的镜头和内部结构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西分五裂!细小的零件和碎裂的镜片如同冰雹般迸射开来,散落一地!那模拟出的、令人作呕的“顾承屿”的声音,如同被扼住喉咙般,戛然而止!

悬浮底座闪烁了几下幽蓝的光芒,彻底熄灭。

房间陷入了死寂。只有穹顶的模拟星光依旧在无声地流淌,映照着地板上那堆冒着细微青烟的金属残骸,还有苏晚星佝偻着、剧烈颤抖的背影。

她砸碎了它。亲手砸碎了这个恶魔留下的、最后的“声音”。

然而,预想中的解脱并没有到来。砸碎它的瞬间,仿佛也砸碎了她心中最后一点支撑。巨大的空虚和一种更加深沉、更加绝望的悲恸,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彻底淹没!

她脱力地跪倒在冰冷的地毯上,就在那堆投影仪的残骸旁边。身体因为极致的情绪和巨大的消耗而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她看着地上那些扭曲的金属碎片、碎裂的镜片……仿佛看到了顾承屿被病魔扭曲的脸,看到了太平间里他冰冷的身体,看到了他最后凝固在嘴角的笑意……“嗬……嗬……” 她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压抑到极致的抽气声,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地、无声地滚落,砸在那些冰冷的残骸上,砸在印着快乐火箭的地毯上。

“妈妈……” 一个带着巨大恐惧和哭腔的童音,在她身后响起,颤抖着。

苏晚星浑身一僵,极其缓慢地、如同生锈的机器般,扭过头。

苏星屿小小的身体蜷缩在门边,光着脚丫,紧紧抱着门框。他被妈妈刚才疯狂的举动和那声凄厉的嘶吼吓坏了,小脸惨白如纸,琥珀色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惊恐的泪水,像受惊的小鹿,瑟瑟发抖。他看看地上那堆冒着烟的可怕碎片,又看看跪在那里、如同厉鬼般哭泣颤抖的妈妈,巨大的恐惧让他连哭都不敢大声。

“妈妈……痛……” 他小小的嘴唇哆嗦着,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声音带着巨大的无助和哀求,“星星……怕……妈妈抱……”

孩子带着巨大恐惧和依赖的哭求,像一把最温柔的钝刀,反复切割着苏晚星早己破碎不堪的心脏。巨大的愧疚感和一种灭顶的绝望瞬间攫住了她!她看着孩子惊恐无助的眼睛,看着自己沾满泪水和灰尘的、刚刚砸碎“遗物”的双手……

她毁了孩子父亲的遗物……在孩子刚刚失去父亲的面前……“星屿……妈妈……妈妈对不起……” 苏晚星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她艰难地、手脚并用地朝着门边爬去,试图靠近那个被吓坏的小小身影。

就在她爬到门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抱住孩子给予安慰的瞬间——

她的指尖,无意间碰触到了门框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微微凹陷的金属小方块。

“嘀。”

一声轻微的电子音。

紧贴着门框内侧的墙壁,一块原本与墙面完美融合的、约莫A4纸大小的白色面板,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露出了一个隐藏的壁龛。

壁龛不大,里面没有文件,没有珠宝,只静静地躺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透明的塑封药盒。

药盒的标签上,印着复杂冗长的英文药品名称,苏晚星看不懂。但标签下方,一个骷髅头和交叉骨头的剧毒警示标志,却异常清晰、刺目!

而在药盒旁边,压着一张折叠起来的、边缘有些磨损的纸条。

苏晚星的动作瞬间僵住!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她的脊椎!

她颤抖着伸出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恐惧的迟疑,拿起了那张纸条。

展开。

依旧是顾承屿的笔迹。只是比遗嘱上更加凌乱、更加虚弱,笔画歪斜无力,仿佛执笔之人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墨迹断续,甚至有些地方被晕染得模糊不清。

纸条上只有寥寥几行字:“晚星:”

“别怕。”

“如果……太疼了……”

“这个……能很快结束。”

“没痛苦。”

“我试过……半颗……就够了……”

“在瑞士……实验室弄到的……”

“本来……想留给自己……最后……”

“现在……用不上了……”

“给你。”

“别怕。”

纸条的最后,没有署名。只有一滴早己干涸发黑、如同凝固血泪般的……巨大墨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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