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
赵虎正帮林奶奶削苹果，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男医生走进来，手里拿着病历本：“3床患者，需要抽血复查。”
赵虎抬头看了一眼，突然瞳孔骤缩。
这个医生的白大褂下，隐约露出作训鞋的鞋尖。
真正的医生不会这么穿！
他猛地站起来，苹果和水果刀同时落地：“奶奶后退！”
医生见状，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朝病床方向一扬。
赵虎一个箭步冲上去，抡起椅子狠狠砸向对方手腕！
“砰！”
一支针剂掉在地上，里面的无色液体迅速在地毯上晕开一片。
“找死！”医生怒吼一声，从后腰摸出匕首刺来。
赵虎侧身闪避，一个肘击重重砸在对方喉结上。
趁着袭击者痛苦弯腰的瞬间，他抓住对方头发，狠狠往墙上撞去。
“咚！”
假医生软绵绵地滑倒在地。
赵虎迅速扯下他的口罩——一张陌生的脸，右侧脖颈有个小小的蛇形纹身。
“赵、赵家小子……”林奶奶吓得浑身发抖，“这、这是……”
“您照顾林溪，我去叫保安！”赵虎捡起那支针剂残骸，眼神阴沉得可怕，“林奶奶，这件事你别告诉普通警察，我会首接联系周队长！”
李秀兰脸上惊恐未消，连连点头，“好好！”
一小时后。
周队长盯着物证袋里的针剂，脸色铁青：“高浓度氯化钾，静脉注射能在几分钟内致死。”
病床上，林溪依然沉睡，对刚刚发生的危险一无所知。
“张崇山有不在场证明。”周队长咬牙切齿，“但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赵虎沉默片刻，突然说：“周队，林溪醒来前，我需要24小时守在这里。”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坚定：
“那些人……应该知道是她找到马世杰的了。”
＊＊＊
警局。
周正刚回来，便被小警员告知张崇山被保释离开了。
听完，他一拳砸在办公桌上，茶杯震得哐当响。
“保释？张崇山涉嫌谋杀未遂，绑架，洗黑钱，就这么放了！”
对面的年轻警员低着头，不敢首视他的怒火：“上头首接下的命令……说是证据不足，先取保候审。”
周正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他必须见一个人。
……
城南老茶馆。
袅袅茶香中，一位鬓角微白的男人正在斟茶。
他动作沉稳，手腕上一道陈年伤疤若隐若现。
“师傅。”周正站在门口，声音沙哑。
马岩——前市局刑侦总队队长，现任省厅督导组成员。
男人头也没抬，继续手上倒茶动作，“把门关上。”
门锁咔哒一声响，周正刚坐下就急声道：“张崇山背后有人！我查到金悦会所的实际控制人是……”
“赵明远。”马局长平静地接话，“省委赵副书记的堂弟。”
周正瞳孔骤缩。
“您早就知道？”
“三个月前省厅就盯上这条线了。”马局长推过一杯茶，“赵明远通过张崇山洗钱，张崇山又利用马世杰的金融公司做通道，涉案金额超十亿。”
周正的手指捏得发白：“那为什么还放人？这不合规矩！”
“当然不合规矩。”马局长冷笑一声，“但省厅王副厅长亲自打的电话，说张崇山是重要企业家，需要配合调查经济案件，不能长时间羁押。”
周正猛地转身：“经济案件？他涉嫌绑架、谋杀未遂！”
“证据呢？”马局长反问。
“九爷把所有罪名都扛了，张崇山连审讯室都没进，律师就拿着保释令来了。”
包厢内陷入沉默。
窗外，暮色沉沉压下来，乌云密布，像是酝酿着一场暴雨。
周正突然开口：“师傅，您还记得我入警时您教我的第一课吗？”
马局长抬眼看他。
“警徽上的天平，从来不是平的。”
周正的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晰，“有时候，我们得自己把它掰正。”
老局长的眼神渐渐变得深沉。
他缓缓从衣兜里摸出一个老式诺基亚手机。
“知道为什么我退休五年又被返聘回来吗？”
他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蓝光，“因为有些人，普通警察动不了。”
周正呼吸一滞——那是一部完全脱离警局内网的加密通讯设备。
“张崇山背后不只是一个王副厅长。”马局长递给他一张便签，上面写着一串车牌号，“今晚八点，跟着这辆车。”
＊＊＊
晚7:50，市局地下停车场。
周正坐在一辆民用牌照的黑色轿车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
后座突然传来响动！他猛地拔枪转身。
“别紧张，是我。”
赵虎压低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马局长让我来的。”
周正松了口气，收枪继续盯着入口：“林溪那边？”
“安排了可靠的人守着。”赵刚递过一个耳机，“马局说，今晚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冲动。”
8点整，一辆银色奔驰缓缓驶出停车场。
车窗贴着深色膜，但隐约能看到后排坐着两个人。
周正立刻启动车子，保持距离跟上。
奔驰没有开往市区，反而驶向了城郊的翠湖庄园。
那里是一个只对特定会员开放的高端私人会所。
“有意思。”赵虎调整着耳机频率，“这里的老板是张崇山的连襟。”
周正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奔驰后窗。
车子停在庄园最深处的一栋别墅前，一个熟悉的身影下了车。
王副厅长！
而紧接着从别墅里迎出来的，赫然是应该被监视居住的张崇山！
两人热情握手，然后并肩走进别墅。
“录像了吗？”赵虎问。
周正点头，正要说话，耳机里突然传来马局长的声音：
“A组就位，B组封锁后门，行动代号‘清道夫’。”
周正和赵刚对视一眼，同时露出震惊的神色。
这不是侦查，是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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