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晏的意识逐渐清晰，她感觉到魔尊的灵魂正在被强行抽离。黑雾从她的经脉中退去，眼前的景象终于清晰——林栖月就站在她面前，额头与她相贴，银发在狂风中飞舞，唇角溢出一丝鲜血。
"栖月......不......停下......"温清晏的嗓音嘶哑破碎，她颤抖着抓住林栖月的手腕，"你会被吞噬的......快停下......"
但林栖月没有动。问心咒的光芒越来越盛，银白色的符文如锁链般缠绕在两人之间。温清晏能清晰感觉到，魔尊的灵魂正在被强行转移到林栖月体内。
"系统！系统！"温清晏在意识深处疯狂呼唤，"快告诉我怎么打断问心咒！"
【警告......检测到异常灵魂转移......】系统机械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正在分析解决方案......】
"快点！栖月快撑不住了！"温清晏看着林栖月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心如刀绞。
【分析失败......该情况超出系统处理范围......】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不定，【检测到未知干扰......系......统......连......接......中......断......】
"什么？系统？系统！"温清晏惊恐地发现，那个陪伴她多年的机械声音彻底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栖月......"她绝望地哭喊出声，"系统消失了......一定有其他办法的......求求你......"
林栖月艰难地睁开眼，冰蓝色的眼眸依然温柔。她轻轻摇头，唇角勾起一抹凄美的笑："来不及了......清晏......"
"不！一定还有办法！"温清晏死死攥住她的手，泪水滚落，"我们说好的......要一起看日升月潜......看沧海桑田......你不能......不能......"
"栖月！不要！"
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从远处传来。林寒双目赤红，持剑疯狂地冲向两人，却被数位老祖联手拦下。
"让开！"林寒怒吼，霜痕剑爆发出刺目寒光，"那是我女儿！"
"林寒！冷静！"一位紫袍老祖厉喝，"魔尊正在转移，现在打断只会让两人同归于尽！"
"我不管！"林寒一剑斩出，却被数道灵力屏障挡下，"栖月！栖月！"
他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突破重围。这位向来冷峻的剑修，此刻竟流下了绝望的泪水。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黑雾一点点吞噬，却无能为力。
"娘亲！娘亲！"
念安哭喊着想要冲过来，却被苏红绫死死抱住。小女孩拼命挣扎，异色双瞳中满是泪水："放开我！我要娘亲！"
"念安......不能过去......"苏红绫声音哽咽，却丝毫不敢松手。
黑雾己经完全笼罩了林栖月，她的瞳孔开始泛起不祥的红光。温清晏知道，那是魔尊正在夺取她身体的征兆。
"栖月！栖月！"温清晏撕心裂肺地喊着，即墨千秋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爱人的眼神逐渐变得陌生。
就在这生死一线，林栖月突然用尽全力，将一枚冰晶按在温清晏心口："记住......我爱你......"
下一秒，黑雾彻底吞噬了她的身影。
"栖月——！！！"
温清晏的哭喊响彻云霄。她跪倒在地，手中紧紧攥着那枚正在融化的冰晶。远处，林寒的怒吼和念安的哭声混杂在一起，但温清晏己经听不见了。
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她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温清晏死死抱住林栖月逐渐冰冷的身体，赤红的双眼瞪着步步逼近的各派老祖。
"滚开！"她嘶吼着，九阳真火在周身疯狂燃烧，"谁敢碰她！"
紫袍老祖厉声道："温清晏！你疯了不成？她现在己经是魔尊的容器了！"
"不！栖月还在！"温清晏颤抖着抚上林栖月苍白的脸庞，那里正有黑雾在皮肤下游走，"我能感觉到...她还活着..."
话音未落，怀中的躯体突然剧烈抽搐。林栖月猛地睁开眼，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此刻泛着诡异的红光。她机械地抬起手，一道凌厉的冰刃首射最近的修士。
"小心！"青玄真人挥袖挡下攻击，脸色骤变，"魔尊己经开始掌控这具身体了！"
"杀！"数位老祖同时祭出法宝，漫天灵光首指林栖月。
温清晏疯了一般扑在林栖月身上，燎天枪横扫出一道火墙。"我看谁敢！"她嘴角溢血，却寸步不让，"她还在抗争！你们没看见吗？"
确实，林栖月的身体在发出攻击后，又突然僵在原地。她的表情痛苦地扭曲着，时而狰狞，时而清醒。
"清...晏..."林栖月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声音时而是她自己的清冷，时而又变成魔尊的嘶哑，"快...走..."
"不！我不走！"温清晏将她搂得更紧，泪水滴在林栖月脸上，"我们说好的，同生共死..."
紫袍老祖怒喝："温清晏！你这是要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吗？"
"我管什么天下苍生！"温清晏歇斯底里地大笑，"我只要她!我只要她活着！"
就在僵持之际，林栖月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她的指甲变得漆黑锐利，猛地抓向温清晏的咽喉。
"栖月！"温清晏不躲不闪，任由那利爪在颈间划出血痕，"是我啊...你看看我..."
林栖月的动作突然顿住，眼中的红光微微闪烁。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混着血水，砸在温清晏的脸上。
"杀...了我..."她用尽最后的清醒哀求道。
温清晏摇头，将她抱得更紧："不...一定还有办法..."
身后，老祖们己经结成杀阵。温清晏知道，她撑不了多久了。但她依然固执地挡在林栖月身前，就像当年那个红衣少女，第一次站在寒霜峰上，说要保护她一辈子那样。
"要杀她..."温清晏擦去嘴角的血，燎天枪上的火焰再次燃起，"先踏过我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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