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冬国的机械齿轮碾过永冻土的瞬间,提瓦特的时间线开始如蛛网般龟裂。
璃月港的商人突然发现算盘上的算珠在逆时针滚动,年轻的舵手眨眼间长出白发;
须弥雨林的帕蒂沙兰刚盛开就迅速凋零,花瓣坠地时竟化作婴儿的啼哭;
蒙德风起地的风神像指尖凝结出冰晶,而蒲公英却在隆冬时节逆雪绽放。
"时间在自我吞噬。"
卡维塔的草神瞳剧烈震颤,她望着万民堂外扭曲的时空涟漪——
某个瞬间,街道上同时出现了三岁的香菱追着糖画跑,与此刻举着铁锅的少女重叠。
爱可菲的冰镜碎成十七块,每片残片都映着不同时间的北境:有的是冰封的古代战场,有的是融化的雪原上生长的绝云椒椒花田。
香菱攥紧食神残卷,发现书页上的文字正像沙漏般流动重组。
老爹的笔迹忽然变成陌生的古文,却在她触及时又恢复熟悉的潦草:"必须赶在时间彻底凝固前抵达永冻核心!爱酱,你的'霜华号'改装好了吗?"
"用冰棱雕刻的陆行鸟雪橇,搭配雷元素充能的风轮。"爱可菲踢了踢墙角那只由冰元素构成的巨鸟,它的羽毛正不断生长又冻结,"不过得有人用草元素维持生物循环,否则这可怜的家伙会在半路上变成冰块标本。"
卡维塔将草神瞳残片嵌入鸟首:"智慧宫曾记录过五百年前的时之魔神残渣...看这纹路,至冬国居然用深渊的时间琥珀驱动机械?"她忽然按住香菱的肩膀,指向南方海平面——
那里漂浮着无数透明的"时间茧",每个茧里都封存着某个时空的片段:有戴因斯雷布擦拭长剑的瞬间,有温迪在废墟上弹竖琴的残影,甚至有一枚茧里映着尚未破碎的坎瑞亚星空。
"那些茧在吸收现实的时间能量。"哥伦比娅的声音从雪雾中传来。她的礼服上凝结着新的霜花,却捧着一束在永冻中绽放的琉璃袋——
花瓣边缘是冰,花心却是温热的火元素微光,"冰之女皇想冻结'现在',但时间是流动的河,她越用力,河水就越会向'过去'和'未来'决堤。"
香菱注意到她腰间挂着个须弥风格的陶罐,罐口溢出若有若无的草元素气息:"你在找的'第五...'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她指指陶罐,忽然看见哥伦比娅瞳孔中闪过星蕈孢子般的荧光——那是只有在触碰世界树根系时才会出现的反应。
学者突然剧烈咳嗽,鲜血在雪地上绽开冰花。卡维塔慌忙探查她的脉门,却发现她体内同时存在七种元素力的残响,如同被撕碎又拼贴的圣遗物:"这是...天理维系者的诅咒?你接触过世界树的禁忌根系?"
哥伦比娅苦笑摘下耳坠,露出耳后形如世界树的紫色纹路:"五年前,我在智慧宫地下图书馆发现了《原初之人残章》,里面记载着提瓦特诞生时的第五种力量——不是七元素,而是容纳一切的'空'。当冰与火、时与空都陷入僵局,唯有'空'能创造新的可能。"
爱可菲忽然指着冰棱雪橇:"看!它在生长!"众人这才发现,原本由冰构成的陆行鸟正在长出真实的羽毛,草元素从卡维塔的指尖蔓延到鸟爪,将永冻土转化为可生长的腐殖层。香菱灵机一动,将食神残卷撕下一纸火元素方片,贴在鸟腹:"既然时间会自我循环,那我们就用元素共生制造'移动的现在'!"
当雪橇踏碎第一片时间茧时,茧内的戴因斯雷布残影忽然抓住香菱的手腕。她听见他用沙哑的声音说:"警惕那个拿陶罐的女人...她的'空之种'里藏着坎瑞亚的..."话音未落,茧就碎成万千光点,在香菱掌心留下一枚黑色种子。
哥伦比娅猛地夺过种子掷向雪原,种子落地瞬间绽开漆黑的花,花瓣上流转着深渊的黄金纹路。卡维塔迅速用草元素编织牢笼困住它:"这是深渊的'虚时之种'!你到底想复活什么?"
银发少女沉默片刻,从陶罐中取出真正的"空之种"——那是枚透明如水晶的种子,里面封存着七种元素的微光:"五百年前,草神布耶尔用世界树根系封印了深渊的时间魔法,却也锁住了提瓦特的'可能性'。我要找的第五力量,不是深渊,也不是天理,而是...让七种元素回归原初混沌的'空'。"
此时,北方天际的永冻核心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香菱看见无数时间茧正朝着核心汇聚,而核心中央悬浮着的,竟是用冰元素雕刻的"提瓦特地图",每个国家的位置都插着代表时间流速的齿轮——璃月港的齿轮正在倒转,须弥的齿轮则被杂草缠绕停滞。
"他们要把整个大陆变成时间的标本。"爱可菲的冰棱在掌心凝结成矛,"看那些齿轮的缝隙,每道都是被抹去的'现在'。如果让他们成功,以后的提瓦特将只剩下'过去'的回忆和'未来'的幻梦,再无'当下'的烟火气。"
卡维塔忽然指向天空:"快看!是派蒙!"只见应急食品在空中盘旋,周围环绕着无数被时间紊乱影响的小动物——会倒飞的晶蝶,长着老斑的小团雀,还有一只正在返祖成蜥尾的蕈兽。派蒙俯冲下来,手中举着张皱巴巴的纸条:"旅行者从枫丹寄来的!说至冬国的时间魔法和水神的'预言机'产生了共鸣,现在整个提瓦特的'可能性'都在被冻结!"
香菱接过纸条,发现背面用深渊文字写着:"当你看见这行字时,我可能己经在'过去'等你三百年了。"她突然想起旅行者说过的话:"时间...是最锋利的剑,也是最温柔的茧。"
哥伦比娅将空之种埋入雪橇下方的永冻土,草元素与火元素同时注入:"用你们的元素共生体做土壤,我的'空'做种子,或许能在时间长河里开辟一条'现在的航道'。但代价是..."她看向香菱手中的黑色种子,"我们可能会同时经历过去、现在、未来,甚至遇见...不同时空的自己。"
爱可菲忽然轻笑,冰棱在她发间凝结成冠:"那不正是厨师的浪漫吗?在时间的乱流里,寻找唯一属于'此刻'的美味。冰火双厨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冰火双厨最新章节随便看!"她将装有世界树之宴的琉璃瓶挂在雪橇前端,七彩光芒顿时照亮了周围扭曲的时空——那些被冻结的时间茧开始融化,露出里面原本被封存的"现在":母亲教孩子包粽子的手,诗人在酒肆即兴创作的笔,归离原废墟上新生的琉璃袋苗。
当雪橇终于冲破雪幕,众人眼前出现了由时间齿轮构成的巨门。门后是至冬国的机械中枢,冰之女皇的剪影在核心处升起,她手中握着的,竟是用七国神之心串联而成的"时间锚"。
"欢迎来到'永冻博物馆'。"女皇的声音带着冰雪的冷冽,"你们看,蒙德的蒲公英停在最美的飘散弧度,璃月的石珀封存着最鲜美的贝螺,须弥的帕蒂沙兰永远绽放在初开的瞬间...这才是提瓦特应有的永恒。"
香菱举起铁锅,火元素在锅底凝聚成莲花状:"但永恒不该是标本!你看这火——"她将世界树之宴的汤汁泼向齿轮,火焰顿时长出藤蔓,缠绕着齿轮逆时针转动,"真正的永恒,是老树上每年都会发新芽,是冷掉的茶汤能重新煮沸,是...就算跌倒过无数次,也能在下次烹饪时发明新菜谱!"
哥伦比娅趁机将空之种投向时间锚,种子裂开的瞬间,七种元素的微光如喷泉般涌起。香菱看见无数个时空的自己在光中闪过:有在绝云间偷学厨艺的小女孩,有在稻妻和神里绫华研究绯樱饼的少女,甚至有个满头银发的自己正在给孙辈讲"时间乱流里的炖肉秘方"。
冰之女皇的面具出现裂纹,她忽然低笑:"原来如此...所谓永恒,从来不是冻结,而是像流水一样,即使绕过千万个弯道,依然能回到最初的大海。"她挥手撤去时间锚,齿轮开始按照自然的韵律转动,被冻结的"现在"如春水般流淌回提瓦特大陆。
但就在此时,深渊的虚时之种突然从香菱口袋里钻出,扎根在时间中枢。卡维塔惊恐地发现,世界树的根系正在被黑色藤蔓侵蚀,而哥伦比娅眼中的荧光突然变成深渊的紫色:"不好!她一首在利用我们!空之种里藏着的是..."
画面突然扭曲。香菱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拉向不同的时空,她看见爱可菲在另一个时空里变成了冰之女皇的执行官,卡维塔则跪在智慧宫废墟上书写禁忌学识,而哥伦比娅...不,此刻站在深渊核心的,分明是戴着相同耳坠的坎瑞亚公主。
"提瓦特的时间啊,就像我锅中的汤。"公主模样的哥伦比娅轻吹汤勺,黑色雾气中浮现出天理维系者的倒影,"要想品尝到最醇厚的滋味,总得先让它在深渊里滚上几滚。"
香菱在时空乱流中抓住爱可菲的手,却发现对方的指尖正在变成冰棱。她拼尽全力将火元素注入两人相握的掌心,大喊:"不管你是至冬厨师还是坎瑞亚公主,现在你只是和我一起煮过'世界树之宴'的搭档!搭档之间,哪有过不去的时间坎儿?"
爱可菲眼中的冰蓝闪过一丝暖意,她反手将香菱拉近,冰元素在两人周围筑起屏障:"笨蛋,先管好你自己吧!你的火元素正在和过去的'炎之魔女'残魂共鸣!"
卡维塔的声音从遥远的时空传来:"抓住那株共生芽!它连接着所有时空的'现在'!"香菱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世界树之宴的汤汁己经在时空乱流中长成了参天大树,每片叶子都映着不同时空的厨房——有须弥的智慧宫膳房,有璃月的新月轩后厨,甚至有至冬国深埋地下的熔岩厨房。
她咬咬牙,拽着爱可菲跃向树冠。当指尖触到最高处的嫩芽时,所有时空的香菱同时举起了铁锅,所有时空的爱可菲同时凝结出冰棱,所有时空的卡维塔同时念出草元素的古老祝词。
"以食神之名,让所有'现在'都有热汤可喝!"
七彩光芒从树冠迸发,如涟漪般荡开深渊的黑雾。香菱看见哥伦比娅的身影在光中分裂——一个留在至冬国的雪地里,望着重新流动的时间齿轮露出释然的笑;另一个则坠入深渊,耳坠上的草神瞳残片闪烁着最后一丝绿光。
当一切归于平静,众人发现自己回到了万民堂门口。派蒙正蹲在门槛上吃着应急食品,仿佛刚才的时空乱流只是场幻梦。但香菱手中多了枚种子,一半是晶莹的空之种,一半是幽黑的虚时之种,它们正在缓慢旋转,形成阴阳鱼的形状。
卡维塔翻开手账,发现最后一页多了行陌生的字迹:"当你在深渊边缘点燃烛火时,别忘了,阴影里的种子也需要阳光。"她抬头望向北方,只见至冬国的天空中,冰与火正在共舞,形成巨大的料理锅形状的云彩。
爱可菲忽然指着橱窗:"看!世界树之宴的汤汁在发光!"众人凑近,看见琉璃碗中的浓汤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那是提瓦特大陆上每个"现在"的瞬间:有人在轻策庄晒琉璃袋,有人在蒙德城听风吟,有人在稻妻的樱花树下温酒。
香菱摸了摸辫梢的铜铃,发现它不知何时变成了双色——一半是火元素的红,一半是冰元素的蓝。她忽然笑出声,抄起铁锅走向灶台:"既然时间又能流动了,那还等什么?下一道菜,就叫'时空乱流炒面'吧!爱酱,把你在未来时空偷学的星际料理手法教给我!"
爱可菲挑眉甩出冰棱,在灶台上刻出星图:"先说好,用雷元素加速烹饪的话,可能会炒出'过去的味道'和'未来的口感'——你敢试吗?"
卡维塔无奈摇头,却从长袍里取出须弥的香料罐:"智慧宫的老家伙们要是知道我在研究'跨时空料理',大概会把我扔进禁书库煮成咖喱。不过..."她往锅里撒了把帕蒂沙兰粉,"偶尔打破规则,才是智慧的新芽该做的事。"
当铁锅再次扬起火焰,窗外的时间流速己经恢复正常。但某个瞬间,香菱仿佛看见哥伦比娅站在雪国的高墙上,朝她举起了手中的汤勺——那汤勺里盛着的,是介于冰与火之间的,第三种温暖。
【第八章完】
*下章预告:时空乱流后,提瓦特出现了"错位的现在"——璃月港飘着须弥的雨林雨,蒙德城下起稻妻的绯樱花。香菱一行带着双色种子前往枫丹,却在水神的预言机里看见令人窒息的未来:爱可菲跪在冰之女皇脚下,手中握着染血的冰棱...而卡维塔的草神瞳,正在变成深渊的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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