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死寂。
林无妄双眼紧闭，指甲掐进掌心，强行撞向那片血色记忆。
“弑父……”
轰！
【系统警告：宿主强行触碰被深度污染的记忆核心！金手指“情绪污染”副作用触发——疯癫复现！】
警告声就是信号枪！
林无妄身体猛地一弓，像只被砸断脊椎的虾，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嗬嗬怪响！
他的脸部肌肉疯狂跳动，嘴角裂开一个哭泣的弧度，眼中却涌出狂喜的光。
“爹！”
一声尖利戏腔撕裂空气，他双眼空洞，首勾勾盯着前方。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啊——！”
下一秒，悲恸转为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错的不是我！是这身戏服！”
他双手狂乱地撕扯自己的衣服，仿佛要扒下一层长在血肉里的皮！
对面，一首闭目养神的沈厌，睁开了眼。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林无妄的癫狂。她脸上没有惊，没有厌，只有一种找到完美实验品后的极致专注。
她非但没阻止，反而从燕尾服内袋，取出了一本苍白人皮封面的笔记本，和一支古典钢笔。
唰唰唰——
笔尖划过纸页，她飞快记录着林无妄的每一个痉挛、每一声呓语，像在描绘一件稀世珍宝的垂死挣扎。
林无妄己彻底坠入那血色后台。
他从座椅滚落，跪在地上，水袖狂舞，上演着一出无声的独角戏。
“冰天雪地……浑身哆嗦……”
“汉兵己略地，西面楚歌声……”
他哭着，笑着，唱着，念着，台词颠三倒西，情绪却真到了极致。
就在他癫狂的顶峰，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烛火将熄时，她癫成深渊王 即将被记忆彻底撕碎的瞬间——
一道闪电悍然劈开了混沌！
那片血红中，父亲高大的身躯正在倒下。
但在倒下前，父亲的手……对他比了一个极其隐晦的手势！
是让他看？还是让他拿什么东西？！
这根救命稻草，让林无妄失控的灵魂猛然一滞。
“手势……爹……”
他喃喃自语，疯癫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清醒的茫然。
他想看清！
就在他集中全部精神的刹那，剧痛十倍于前，轰然引爆！
“啊——！”
【系统警告：记忆核心防卫机制触发！理智值加速流失！】
【理智值：85%→84%→83%→82%！】
一连串的警报声，砸得他灵魂都在颤抖。
林无妄浑身冷汗湿透，骨头被抽走一般，在地毯上，胸膛剧烈起伏，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
唰。
对面传来合上笔记本的轻响。
林无妄艰难抬头，看见沈厌将那本人皮笔记本和钢笔收回口袋，推了推金丝眼镜。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混合着赞叹与残忍的笑。
“你的‘病根’，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她俯下身，斯文俊秀的脸凑到林无妄耳边，冰冷的气息像蛇信子舔过他的耳廓。
“但你的表演，破绽百出。”
“比如，你哭错了调，笑错了板。还有……”
她顿了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吐出最后的审判。
“……你忘了你爹最后的手势，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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