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师虚弱地靠在床头，额头上还贴着退烧贴，脸色苍白得吓人。他颤抖着手指点开首播软件，往日热闹的首播间如今冷冷清清，开播通知发出后，在线人数缓慢地攀升到五六千人——这还不到他巅峰时期的零头。
弹幕稀稀拉拉地飘过几条： 【马老师身体好了？】 【听说住院花了不少钱】 【现在首播还债吗？】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沙哑："老铁们...我回来了..."话没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连忙抓起旁边的保温杯灌了几口温水。杯子里泡着的枸杞早就没了颜色，显然己经反复冲泡了很多次。
首播间里突然飘过一条金色弹幕：【马老师，警笛头那游戏出新DLC了，要不再来一次？】
（镜头缓缓推进，VR视角下的黑暗如潮水般翻涌）
马老师的呼吸声在密闭的头盔里格外清晰，他下意识地做了个吞咽动作，喉结的滚动声通过骨传导麦克风传入首播间。突然，黑暗中浮现出几行幽蓝色的文字，伴随着沙沙的电流杂音：
【人类到如今...己经繁衍了250000年...】 【但只有...最近的4000年...有意义...】
（字幕突然扭曲成DNA螺旋状）
"卧槽..."马老师倒吸一口冷气，虚拟双手不受控制地向前抓去。指尖传来的触感让所有人毛骨悚然——那既不是金属也不是血肉，而是一种类似潮湿树皮的诡异质地，表面还在有规律地脉动。
弹幕瞬间爆炸： 【这建模细节太恐怖了吧！】 【刚才字幕出现时我家灯泡闪了！】 【楼上+1我手机突然死机了！】
（背景音里突然混入婴儿啼哭与核爆轰鸣的混响）
马老师踉跄后退时，黑暗中突然亮起十二盏猩红的光点，排列成完美的正圆形。当观众们意识到那可能是某种生物的眼睛时，整个首播画面突然开始高频震颤，仿佛信号被什么力量干扰。
"等...等等！"马老师的声音带着哭腔，"这跟上次的警笛头完全不——"
他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钟声截断。古老铜钟的轰鸣声中，那些红色光点开始旋转，逐渐显露出令人窒息的真相：那竟是一张由无数人脸拼接而成的巨口，每张人脸都在发出不同语言的尖叫！
（游戏内突然弹出真实度警告：当前感知同步率87%）
【系统提示：检测到玩家心率187！】 【系统提示：肾上腺素水平突破安全阈值！】 【系统提示：是否立即终止——】
"不！继续！"马老师突然怒吼，虚拟双手死死抓住某个看不见的操作界面，"老子的医药费...房贷...都指着..."
马老师咬紧牙关，手指死死攥着VR手柄，指节都泛出青白色。他深吸一口气，操纵角色向前迈步，虚拟皮鞋踩在虚无中发出诡异的"咯吱"声，像是踩在陈年积雪上。
"房贷还剩87万...车贷每个月5800..."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些数字，仿佛能驱散恐惧。可当第二步落下时，地面突然变成了半透明状，下方赫然是深不见底的虚空，无数苍白手臂正在其中缓慢摆动。
【我们筑起高墙...】沧桑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却把监牢修成了子宫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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