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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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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叶发现母亲在翻她书包时,晾在阳台的校服正滴着水。那本《笑傲江湖》扉页的批注墨迹被水渍晕开,叶桦画的独孤九剑招式图化作混沌的云。

"解释一下?"母亲指尖点着书页边缘的小字:「苏女侠,今日特供烤肠+函数笔记,申时三刻老地方」

"这是...文学社的密码游戏。"苏小叶攥紧滴水的发尾,"我们研究金庸武侠的暗号体系。"

同一时刻的叶桦家,父亲正举着放大镜研究足球挂件内侧的刻字:「LY 4EVER」(叶桦后来坚称是"力争上游永不言弃"的缩写)。电视机突然跳出台风预警,女主播的声音刺破凝滞的空气:"请市民做好防暴雨准备..."

教导主任的假发被电扇掀起时,叶桦正用涂改液在课桌缝里画小人。苏小叶突然踢他椅子腿三下——这是"老师来了"的暗号。但冲进来的却是双方家长,手里举着打印的贴吧热帖《惊!学霸情侣承包年级前二为哪般》。

"阿姨您听我狡辩...不是,解释!"叶桦被母亲拧着耳朵,"我们这是组建学习共同体!"

苏小叶父亲抖开她的错题本,夹页飘出张球场速写:少年凌空抽射的身影旁标注着「抛物线顶点计算范例」。

苏小叶的房间被装上透明玻璃门,母亲织毛衣的身影成为24小时监控探头。叶桦的足球锁进保险柜,密码是他月考名次与苏小叶的差值。

他们在走廊擦肩而过时,苏小叶忽然哼起《倔强》的调子。叶桦转身比划口型:「天台 戌时」。教导主任的假发恰好在此时脱落,像降落伞盖住监控摄像头。

积水漫过天台排水孔时,苏小叶正用粉笔在地上列麦克斯韦方程组。叶桦从排水管爬上来,怀里揣着被雨淋湿的《五年中考三年模拟》。

"你爸在我家装了信号屏蔽器。"少年甩着头发上的水,"现在连文曲星都发不了短信。"

苏小叶突然撕下练习册封底,画上坐标轴:"以学校为原点,清华为正方向,北大为负方向。"

"那我选第三象限。"叶桦在横纵坐标都标上"苏小叶","永远互为参照系。"

惊雷劈开云层时,他们对着积雨云发誓:

"若不同登金榜——"

"就承包对方一辈子错题集!"

早操时间,叶桦在单杠上倒挂背单词。苏小叶经过时"不小心"掉落草稿纸,上面蚂蚁般的小字写着:「午休用摩斯密码传数学压轴题解析,频率:眼保健操第二节」

被没收所有课外书后,他们用《新华字典》研发新暗语:

- 第520页第3字:等

- 第1314页第14字:你

- 连起来是石破天惊的:「等你看懂这密码」

中考前夜,叶桦翻进学校打印室,在每张准考证贴照片处画笑脸。苏小叶同步破解油印机,在数学卷母版边缘刻下:「解:x=前方有光」

语文作文题《与你同行》揭晓时,叶桦在草稿纸上画满足球和苏小叶的麻花辫。监考老师举起他试卷对照准考证,发现照片上的笑脸和本人如出一辙

红榜前的人潮突然安静,叶桦的名字和苏小叶并列第一。教导主任的假发被挤掉,正落在他们当年埋时间胶囊的梧桐树!

两家人对峙在校门口时,叶桦突然举起录取通知书:"根据《未成年人保护法》第24条,我们有权..."他卡壳时,苏小叶接道:"有权共同追求更高层次的知识建构。"

蝉鸣震耳欲聋的盛夏,他们骑着自行车冲进暴雨。后座绑着的《红楼梦》被淋成纸浆,书页间飘出当年租书屋的借条:「抵押物:青春期的所有心跳」

苏小叶在作文纸上写下第一个比喻句时,嗅到熟悉的风油精味。斜前方叶桦正对着作文题抓耳挠腮,左手却规律地敲击桌板:三长两短,是他们在租书屋发明的求救信号。

她故意把橡皮蹭落在地,弯腰拾取时快速举起三根手指——代表作文三大得分点。监考老师皮鞋声逼近的瞬间,叶桦突然大喊:"老师!我举报有人作弊!"

全场死寂中,他指向苏小叶的草稿纸:"她提前写好了满分范文!"众人围观下,只见纸角画着个踢足球的小人,头顶对话框写着:「冲啊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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