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杨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帝都繁华却冰冷的钢铁丛林。
杨沥川靠坐在宽大的黑色皮质椅上，他面前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摊开着一份不算厚却重逾千斤的文件夹。
这是欧阳旭半个小时前传来的贺家“硬料”。
一共西项重点——“贺氏慈善基金”洗钱网络、“龙腾地块”行贿、系统性偷税漏税及两套账目、官商勾结利益输送名单。
杨沥川的目光在那些冰冷的文字、图表和刺眼的数字间缓缓移动，指尖划过名单上几个熟悉的名字时，他眼底的寒意几乎凝成实质。
贺家这棵看似根深叶茂的参天大树，内里竟己腐朽至此。这些“硬料”一旦引爆，足以将整个贺氏帝国炸得灰飞烟灭，连带那些盘根错节的保护伞也将被连根拔起。
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脚下是川流不息的车河和灯火辉煌的楼宇，帝都的繁华尽收眼底。
拿起手机，没有半分犹豫，他拨通了那个储存在加密线路上的德国专线号码。
很快，那边接通了。一个略带沙哑、带着明显德语口音的男声响起，说的是流利但略带口音的英语：“Hello！ Yang?”
背景里似乎有隐约的海浪声和轻松的音乐。
“汉斯。” 杨沥川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
“在度假？” 他听出了对方背景里的闲适。
“科隆的海风，你知道的，难得的放松。” 电话那头的黑手党老大汉斯语气轻松，带着一丝被打扰的无奈笑意。
“不过，你这个时候打来，通常意味着我的假期要泡汤了。说吧，杨，有什么麻烦？”
“不是麻烦，是机会。” 杨沥川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梦寐以求的机会来了。”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下来，连背景的海浪声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几秒钟后，汉斯的声音再次响起，轻松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职业性的紧绷和警觉：“关于什么？谁？”
“贺家。” 杨沥川吐出这两个字，清晰而有力。
“最核心的‘账簿’和‘关系网’，西项重罪，证据链完整，源头指向清晰。包括他们通过‘慈善’管道流向欧洲的资金路径和部分接收账户的初步线索。”
他顿了顿，清晰地捕捉到电话那头骤然加重的呼吸声。
“我需要你，” 杨沥川继续道，语气不容置疑。
“立刻动用你在北威州金融调查科和联邦刑事警察局最可靠的关系网。所有资料，72小时内会通过老渠道加密传输给你。我要你半年内，在德国境内确认那些接收账户的可追溯性，锁定关键中间人，同时查清贺家在欧洲的所有资产布局，特别是那些通过离岸壳公司和艺术品洗白的部分。”
“这是你证明自己价值、也是我们清算旧账的时刻。贺家在欧洲的尾巴，是时候揪出来了。资料足够重磅，足以让你的‘朋友们’动心，也足以让某些人闭嘴。我只要结果，越快越好。资金和‘润滑剂’，你知道规矩，不限量。”
“好兄弟，你的假期结束了。”
电话那头陷入一阵短暂的死寂。几秒钟后，汉斯的声音再次传来，沙哑依旧，却充满了猎人锁定猎物般的兴奋和决绝：“…明白了。给我资料，杨，我配合你彻底摁死他们。”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半是玩笑半是试探：“看在我这么‘配合’，连科隆的阳光海滩都抛弃的份上，不如……你收了我妹妹mada？她可是对你……”
“汉斯！”电话这头，杨沥川的眉头瞬间拧紧，他几乎是立刻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汉斯。
“你知道的，我只是你妹妹恋爱游戏中的一环，我只是她未通关的征服名单之一。”
挂了电话，杨沥川目光落回办公桌上安静摊开的文件夹，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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