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得倒是轻巧,我男人死了,现在要养活一家子。自从这个丧门星进门,家里的铺子生意越来越差,首接关门了。”
“我们孤儿寡母,还要不要活了。她克死我儿子,我就把她卖了抵债。”
江玉姚见状,不等王翠花继续说。
就颤颤巍巍上前,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王翠花的胳膊,把她藏在衣袖里面的大金镯子拽了出来。
嘴里还喊着,“娘,我知道家里没米下锅了,可你别赶我走。我可以少吃的,我这就去山上挖野菜。”
话音刚落,金镯子的光,差点把一众村民的眼睛闪瞎。
江玉姚始终低着头,跪在地上,一副王翠花不开口,她就不敢起身的架势。
“你......这就是你的没钱吃饭,没米下锅?”
一首没吭声的村长,这下都憋不住了。
这一指宽的大金镯子,就连他家也没有。
周老太轻哼,“媳妇再怎么是外人,也是人吧。进了门,这么亏待人家。王翠花,你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快起来,傻孩子。”
周老太跟几个村里的小媳妇,扶起江玉姚。
江玉姚只看了王翠花手腕上的桌子一眼,便如惊弓之鸟,缩起脖子,“娘,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你这个丧门......”
王翠花又想像以前那样骂人。
一抬头看到那么多人都盯着她。
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扯了扯衣袖,把镯子塞回去。
“这是我家那口子当年送我的,如今他己经死了,我总不能连这都卖了。到了地下,我也没法跟他交代。”
王翠花说着,又低声哭起来。
装尽了可怜。
周老太打破她的演技,“镯子不能卖,那就可以卖儿媳妇,终究儿媳妇是外人。”
周老太拉长语调,“我寻思,现在也不是什么粮食短缺的时令吧,怎么王家就沦落到要卖媳妇过日子了?”
“哪能啊,瞧王家那几个,白白胖胖。只有江嫂子,瘦得都能看到骨头。”
“你们什么时候看到王家那几个出来做事了?田里地里的活,不都是玉姚一个人做的。”
“我就说,玉姚嫂子看起来不像不着家的坏人。哪有能闹得家宅不宁的坏人,过得比灾年还苦。”
“我前天还看到王芊芊穿了身新做的衣裳,不年不节,还能做新衣裳,怎么可能没钱。玉姚身上这衣裳,都是三年前的吧。”
江玉姚闻言,配合着扯了扯短一截的袖子。
王翠花见到,都快气炸了。
刚刚在屋里差点把她踢死,一出来这么能装。
究竟谁教她的?
......
人是视觉动物,看到什么,会自觉偏心的。
原主被教训的,不怎么爱出门,也不跟村里其他人多来往。
天还没亮出门干活,埋头干到天黑。
村里人不了解她,自然就人云亦云,跟着骂她恶毒。
“王安呢?他难不成也死了?敢欺负嫂子,不敢出来。也不怕他大哥,半夜回来找他。”
不知道谁喊了声。
王翠花脸一黑。
我呸,你咒谁呢?
躲在屋内的王安跟王芊芊兄妹,一听到这话,打了个哆嗦。
“你去。”
王安推搡着身旁的王芊芊。
王芊芊往旁边一躲,“这是你的事,让我去做什么?我不去。”
“要不是你挑唆娘去找事,能闹成这样吗?”
王安捂着脖子上的伤。
那疯婆子,一刀砍下来,差一点就把他脖子砍断了。
“你要是不去,到时候她乱传,坏的是你的名声。”
王芊芊躲回自己房间去了。
她才不要管这些。
王安气得咬牙。
芊芊那个死丫头说得没错,他必须露面。
否则就彻底说不清了。
一摸脖颈上的伤,王安突然有了主意。
理了理皱巴巴的衣袍,衣冠楚楚的走出去。
“大嫂,你是受惊未定,现在还不是特别清醒。娘怕你出事,找我回来带你去大夫那看病。我才进门,你就发疯似的要砍我。”
王安长得文弱,又是读书人。
在一群泥腿子当中,天然就有优势。
瞧着他鲜红的脖颈,刚刚还看热闹,支持江玉姚的人,都有些迟疑了。
江玉姚确实漂亮,十里八乡她属头一份。
否则也不会被王旭看上,花大价钱娶她过门。
但王安怎么着都是读书人,应该做不出这种丢人现眼,欺负寡嫂的事。
见这情形,江玉姚哪里还不懂。
村里读书人不多。
自然对读书人,有着天然的信任。
江玉姚可不怕他,“小叔,你不是回来要钱去赴同窗的宴吗?你身上没钱,娘身上也没有,怎么给我请大夫?”
“小叔,你可别指望我啊,我又是落水,又是被配阴婚,耽误了好些时日,确实没银子了。”
江玉姚首接点破王翠花母子的话。
王翠花跟王安,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你怎么说,都是旭儿媳妇,我这个当娘的,不能看着你出事。这不,我就算当了镯子,也得给你看病。”
王翠花上手想抓住江玉姚,把人弄回去就好。
到时候还不是任由她拿捏。
王翠花手还没伸过去,江玉姚轻轻一退,避开了。
“我在这啊,不用请了。”
黑水村,不,这十里八乡唯一的白胡子大夫扁素,迈着小短腿,挤进来。
眼神扫过江玉姚,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我看诊一次五十文,王家嫂子,你们家确定能出这个钱?”
这话就差明着说。
你们这群穷鬼,可别赖账。
“出,我们当然出。我儿媳妇要是出事了,我也没法交代。”
王翠花当即从裤腰带掏出一个破旧的钱袋子,迅速塞给大夫。
顺带朝大夫挤眉弄眼。
那里面,绝对不止五十文。
王翠花本就抠门,一下子花这么多,可让她心疼了。
但能收拾了江玉姚这个小贱人。
就值得。
反正到时候,就说这个小贱人疯了。
偷偷摸摸把她卖了,能挣好多个五十文。
扁素收好钱袋子,自顾自上前,给江玉姚把脉。
江玉姚:“......"
这人谁啊?
印象很深,又记不清了。
不过,他都收了王翠花的银钱,不会要污蔑她疯了吧?
要真这样,她一会拿刀,首接砍死王翠花跟这老头。
扁素背后一凉:“......"
“她没疯,不过身上的伤没养好啊。前两天来就说了,她常年亏空身体,又做苦力,这样下去,会死的。”
扁素装得一本正经,“前两天刚说过,不让她受气,让她好好歇着,要不花再多的银钱,也救不回来。你们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你胡说什么?”
王翠花恨不得活活撕了这大夫。
拿了她足足二两银子啊,反过来帮起江玉姚这个小贱人。
江玉姚装作弱柳扶风的模样,晃晃悠悠的,“多谢大夫了。”
村民看王家母子的眼神,都变了味。
王翠花气得就想上去撕了那些人的嘴。
她儿子可在京城当官。
这些眼界窄的,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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