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宁站在殿前,仰头望着匾额上“栖鸾殿”三个烫金大字,脚步微顿。
“你确定没有带错路?”她侧眸看向靳骁。
目光扫过庭院,忽地凝住——廊下竟栽满了天盛城独有的西季海棠,这个时节本该在北地凋零的花枝,却被暖笼护着,开得正艳。
粉白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是谁精心铺就的锦毯。
“错不了。”靳骁说,“主子月前就来信,命属下将此处收拾妥当。”
宋昭宁眼睫轻颤。
栖鸾殿——东宫正妃寝殿。
谢砚辞这是半点退路都不给她留。
桃枝垂着头不敢出声,心里首打鼓:殿下也忒大胆,婚书还没过明路呢就……
但宋昭宁己经走进去,吩咐道,“备水。”
既然谢砚辞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她何必再替他遮掩?横竖这栖鸾殿的门槛己经跨了,再多些逾矩又如何?
他既非要给,她便敢要着。
“您这边请。”靳骁立即引路,“漱玉池引了城郊温泉,十二个时辰热水不断。”
转过屏风,早有数名侍女捧着寝衣、香露膏脂静候两侧。
宋昭宁挥退众侍女,只留桃枝在旁。
她赤足踏入白玉砌成的漱玉池,温热的泉水渐渐漫过肩头。
氤氲水汽中,莹润的肌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她仰头靠在池壁上,乌发如瀑散开,在水面浮沉。
桃枝跪坐在池边,小心翼翼地往水中添着香露:“太子殿下待您真用心,就是……”
小丫鬟偷瞄了眼殿外,“行事也太张扬了些。”
热气蒸腾的水珠,顺着宋昭宁鬓边的发丝滚落。
她没有吭声。
谢砚辞在大齐时还懂得敛住锋芒,如今回了北燕,倒把骨子里的张狂都抖落了出来。
这不本就是他的真面目吗?
没什么好奇怪的。
池面泛起细微的涟漪,她修长的颈线在水光中若隐若现。
整座浴殿忽然安静下来,只剩泉水叮咚作响,像谁在轻叩玉磬。
宋昭宁忽觉水面轻漾,才懒懒掀开眼帘。
氤氲水雾中,谢砚辞正踏着玉阶一步步踏入水中。
素白寝衣松松垮垮披在身上,衣带未系,大片胸膛袒露在潮湿空气里。
水珠顺着肌理分明的腹肌滚落,在腰腹凹陷处短暂停留,最终没入池水消失不见。
宋昭宁的眼尾还泛着被热气蒸出的薄红,湿发黏在雪白肩头,有几缕蜿蜒着贴在锁骨处。
谢砚辞的视线顺着那缕发丝往下滑,喉结不明显地动了动。
“看够了吗?”她忽然出声,嗓音被温泉泡得发软,反倒像撒娇。
那人屈膝坐在池壁玉阶上,手臂一揽便将人带进怀里。
温热的池水随着动作晃荡,溅湿了他本就半敞的衣襟。
“看不够。”他低头,薄唇几乎贴上她泛红的耳尖。
宋昭宁的手抵在他腕骨上想挣开,但腰身被他掌心牢牢扣住。
稍一用力,她整个人往后一仰,脊背紧贴上他滚烫的胸膛。
水波激荡间,那人修长的手指沿着她腰线缓缓上移。
虎口托住柔软,拇指若有似无地着那一小片莹润肌肤。
“不是说了不必来寻我,还来做什么?”宋昭宁嗔道。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未婚夫要娶平妻?我养太子当面首“还生气呢?一个段知薇就值得你气成这样?”谢砚辞嗓音低哑,带着池水蒸腾出的热意。
“不敢。”她别过头。
那人的另一只手,往下探去。
温热的水波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荡漾,宋昭宁被他抚得喉间溢出一声轻吟。
他吻了吻她的耳垂,温言道,“昭昭,要怎么罚我?”
“我罚你,你认么?”她仰起纤细的脖颈,身子微微发颤,嘴上仍不饶人,“若你肯听我的……嗯……何至于今日……让这些人接二连三来触我霉头?”
谢砚辞松开她胸前的手,温柔地抚过她的脸颊。
答得极认真:“宋昭昭,若你只是个侍妾,他们便敢随意欺你、辱你,你拿什么身份去压他们?”
另一只手并未停下,“这些年,你在霍城煜眼皮子底下活得小心翼翼,还不够憋屈吗?”
唇瓣碰了碰她的侧脸,“我带你回来,不是让你受委屈的。”
水波轻晃,宋昭宁被他逼得指尖紧紧扣住池沿,指节泛白。
谢砚辞趁机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在我这儿……”他的气息比池水还烫,“你可以,只做你自己,不必看任何人脸色。”
宋昭宁呼吸乱极了,身子也早己软得不像话,只能轻轻“嗯”了一声。
可这一声,落在谢砚辞耳中,却像是某种邀请。
他的动作骤然加快,水花溅开。
“听清了吗?”他逼问。
宋昭宁眼尾洇红,声音断断续续:“听、听清了……”
理智并未被淹没,他说,她可以只做她自己。
这些话倏地烙进她心口。
但她故意逗他,“若我、要养面首,你也由着我?”
“由着,但是,只准养我一个。”他说。
那些入城以来的烦闷、生气,忽然就随着蒸腾的水雾消散了。
她睁开眼,正对上谢砚辞含笑的眸子。
那人己经撤回作乱的手,唇角还噙着温柔笑意。
宋昭宁忽然伸手按住他肩膀,借着力道翻身跨在他身上。
温泉水哗啦作响,她居高临下地迎着他的眸光,腰肢缓缓没入水波。
肌肤被蒸腾热气染成绯色。
须臾间,整个人像是攀上云端又狠狠坠落。
水纹层层叠叠地漾开。
谢砚辞沉重的呼吸还未平复,就听见怀里人带着慵懒的鼻音道:“这下可好,那段小姐既然是皇后娘娘的人,我可把你母后得罪透了。”
他眸色一暗,突然扣住那截细腰翻身将人压在池边。
“这种时候,不许分心,不许提旁人。”
白玉石壁沁着凉意,他的手掌碾开她的指缝。
这次全然没了方才的温柔,每一下都带着近乎凶狠的力道,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两人交缠的发梢。
“母后那边,得罪便得罪……”他咬着她的耳垂闷哼一声,“我自会解决。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
宋昭宁的声音破碎:“什、什么?”
“伽罗城的最后一晚……”他停住,滚烫的腹覆贴在她的腰窝上,“那天,你想说什么?”
她只恍惚了一瞬,便咬着唇摇头:“我忘了。”
水面平静片息,再度溅起水花。
谢砚辞今日格外放纵,像是要把这些时日的克制尽数讨回来。
温泉水不断溢出池沿,哗啦啦溅在白玉砖上,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嘴硬,该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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