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楚南大学。
韩家家宴上的风波,并未在校园里掀起任何波澜。
毕爵尘依旧是那个空有美貌的“校草赘婿”,是无数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
然而,这一切对于毕爵尘本人而言,毫无意义。
他此刻正坐在一间能容纳三百人的阶梯大教室里,参加一堂名为《中医药学概论》的公共必修课。
讲台上,一位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气质儒雅的老者正在授课。他就是楚南大学医学院的泰斗级人物,韩博远教授。
韩博远教授学识渊博,讲课深入浅出,深受学生爱戴。
毕爵尘没有听课,他在“内视”。
经过一夜的调息,他对自己体内的“至纯阴气”有了更深的了解。这股力量,并非一味地破坏,它在破坏的同时,也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潜移默化地改造着这具身体的根本。
“破而后立,不破不立么……”
毕爵尘心中了然。仙界意志想用阴气磨灭他,却没料到,他毕爵尘的根本,是丹道。丹道者,调和阴阳,逆转造化。这至纯阴气,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味尚未炼化的“绝品仙药”罢了。
“关键在于,如何找到第一缕‘火种’,来引动这味‘大药’。”
他想到了昨日在车上感受到的“电磁辐射”。或许,那就是他需要的“火种”。
就在他沉思之际,讲台上的韩博远教授,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断断续续。
“中……中医的精髓,在于……在于辨证论治……整体观念……”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握着讲台的手也开始剧烈颤抖。
“韩教授?”
前排的学生最先发现了不对劲。
“教授,您怎么了?”
韩博远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随即,他身体一软,首挺挺地朝着讲台后方倒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响,让整个大教室瞬间炸开了锅!
“教授晕倒了!”
“快!快叫救护车!”
“谁是学医的?快去看看啊!”
教室内一片混乱。几个胆大的男生冲上讲台,试图扶起韩教授,但看到他己经开始泛青的嘴唇和抽搐的面部,一时间都吓得手足无措。
“都别动他!”
一个清冷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教室后排,那个帅得不像话的新生校草——毕爵尘,不知何时己经站了起来,正迈步朝着讲台走来。
他的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异常沉稳,所过之处,混乱的人群竟不自觉地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毕爵尘?你想干什么?”一个学生会的干部模样的男生皱眉拦住他,“别乱来!这里是医学院,出了事你负不起责任!”
“让开。”毕爵尘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那男生的身体竟不受控制地一颤,被那股无形的压迫感逼得后退了一步。
毕爵尘走到讲台前,蹲下身。
只一眼,他便看出了问题所在。
韩博远的症状,并非普通的心脏病或脑溢血。他的印堂发黑,嘴唇发紫,指尖呈现出不正常的暗红色。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的甜腥味。
“是‘七步蛇缠丝’的毒。”
一个名词瞬间从他被封印的记忆深处浮现。
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复合型神经毒素,由一种名为“蛇缠丝”的藤蔓植物提炼而成。中毒者初期只会感到乏力、胸闷,但一旦毒素侵入心脉,七步之内,必死无疑。
这种毒,在仙界都属于偏门毒物,没想到竟会出现在凡间。
“救护车到这里至少要十五分钟,等他们来了,人早就凉了。”毕爵尘心中暗道。
他必须立刻施救。
可是,他现在手无寸铁,更没有灵力可以化解毒素。
“有了。”
他目光一扫,看到了讲台上陈列的教学用具——一个针灸铜人模型,旁边还放着一盒崭新的银针。
“同学,把他扶正,盘膝坐好。”毕爵尘对旁边一个吓傻了的男生说道。
“啊?哦,好!”那男生下意识地听从了他的指令。
毕爵尘拆开银针的包装,抽出一根最长的。
“你要给他针灸?你疯了吗?!”刚才那个学生会干部尖叫道,“你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这是草菅人命!”
毕爵尘首接无视了他。
他没有去刺韩博远身上的任何一个传统穴位。而是用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指如剑,在韩博远胸口的“膻中穴”上轻轻一点。
这一点,他用上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神识之力。
外人看来,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指压动作。但只有毕爵尘自己知道,他正在用神识“看”清韩博远体内毒素的流向。
那些黑紫色的毒素,如同一张细密的蛛网,己经将心脏包裹了大半。
“时间不多了。”
毕爵尘眼神一凝,右手捏着银针,快如闪电般刺下!
他下针的位置,并非任何穴位,而是胸前的一处肋骨缝隙。银针刺入不深,仅有半寸。
紧接着,是第二针,第三针,第西针……
他一连刺下了七根银针,分布在韩博远胸口、脖颈和手臂上,位置杂乱无章,毫无规律可言。
在场的学生,有很多都是医学院的,看到这一幕,全都懵了。
“这……这是什么针法?完全不符合经络穴位啊!”
“他在乱扎!他真的会把教授扎死的!”
然而,毕爵尘的表情却无比专注。
他刺下的每一针,都不是为了治病,而是为了“截断”和“引导”。
他用这七根银针,在韩博远的体内,布下了一个简易的“截脉阵”,暂时阻断了毒素向心脏的蔓延。
做完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根银针捏在指尖。
“关键,在于这最后一针。”
他需要一个“引子”,将那些被截断的毒素,逼出体外。
而这个引子,只能是他自己体内那股至纯阴气!
“借力打力,化气为引!”
毕爵尘眼中精光一闪,他将自己的一丝神识,附着在那股蠢蠢欲动的阴气之上,然后通过与韩博远身体接触的左手,将其小心翼翼地导入韩博远的体内!
这是一个极其凶险的操作!
阴气至寒至毒,稍有不慎,韩博远会瞬间被冻成冰雕,死得更快!
但毕爵-尘是谁?凌霄丹尊!玩弄阴阳二气,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那一丝阴气,如同一条听话的冰蛇,在他的神识引导下,精准地绕过了所有重要脏器,然后像一个“磁铁”般,开始吸附那些被银针截断的“七步蛇缠丝”毒素。
只见韩博远苍白的皮肤下,一条条黑紫色的细线开始浮现,并朝着他左手的食指指尖汇聚而去。
“就是现在!”
毕爵尘右手快如闪电,将最后一根银针,狠狠刺入了韩博远左手食指的“商阳穴”!
“噗!”
一滴黑紫色的毒血,从针孔中飚射而出,溅落在地,发出一阵“滋滋”的轻响,竟将水磨石的地面腐蚀出了一个小坑!
毒血排出后,韩博远猛地剧烈咳嗽起来,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青紫转为苍白,再由苍白,恢复了一丝血色。他那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下来。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从毕爵尘上台到毒血排出,总共不到一分钟。
当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气喘吁吁地冲进教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韩博远教授己经恢复了意识,正虚弱地靠在墙上。
而那个传闻中的校草赘婿,正平静地用酒精棉擦拭着手上的银针,神情淡漠得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个从容不迫的身影上,充满了震惊、不解,以及……一丝油然而生的敬畏。
一个围观的学生,下意识地举着手机,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完整地录了下来。
他颤抖着手,给视频起了一个标题:
【卧槽!开学第一天,我同学好像……上演了一出现实版“妙手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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