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了楚南大学的林荫道。
毕爵尘牵着韩炎霜的手,悠闲地走在路上。
仿佛之前那场惊天动地的风波,与他们毫无关系。
“你……你刚才,为什么要拒绝韩教授啊?”韩炎霜终于忍不住,小声地问道。
她的心里,又是骄傲,又是好奇。
她为自己男人的博学而骄傲,又对他那超然物外的态度,感到深深的好奇。
毕爵尘笑了笑,随口答道:“因为教他,很累。而且,对他没什么好处。”
“没好处?”韩炎霜不解。
“嗯。”毕爵尘看着远方的夕阳,眼神变得有些深邃,“凡人的生命,不过百年。穷其一生,去追逐一个自己永远无法触及的真理,那是最大的痛苦。让他安安稳稳地,活在自己能理解的世界里,挺好的。”
这番话,充满了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悲悯。
韩炎霜听得似懂非懂,但她能感觉到,毕爵尘的眼界,早己不在这个凡俗的世界。
就在这时,几道身影,匆匆地,从前面跑了过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为首的,正是楚南大学的校长刘振国,他身后,还跟着医学院的院长和几位学校的领导。
“毕……毕同学!”
刘振国校长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水,但他顾不上擦,脸上挤出最和蔼、最热情的笑容。
“毕同学,我是校长刘振国。冒昧打扰,是想……是想代表学校,向你表示最诚挚的感谢和……最深刻的歉意!”
他说着,竟然也微微弯下了腰。
这可把韩炎霜吓了一跳,连忙拉着毕爵尘,往后退了一步。
校长亲自跑来道歉?这阵仗也太大了!
毕爵尘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淡淡地问道:“道歉?道什么歉?”
“为我们学校的学术水平有限,课程设置枯燥,让你在课堂上感到无聊而道歉!”刘校长一脸诚恳地说道,“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没有能力,为您这样的天才,提供最好的学习环境!”
这番话,姿态放得低到了尘埃里。
毕爵尘挑了挑眉,算是明白了他的来意。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他懒得绕圈子。
刘校长见他首奔主题,心中一喜,连忙说道:“毕同学,是这样的!为了能让您的才华,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学校董事会经过紧急会议,一致决定!”
“第一!授予您‘楚南大学终身荣誉教授’的头衔,享受校内最高级别的专家待遇!”
“第二!特批您不用再上任何公共课和专业课,学分自动修满!”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学校将倾尽所有资源,为您建立一个独立的‘前沿科学实验室’,由您全权负责,所有人员、设备、资金,全部由您调配!”
他一口气,抛出了三个足以让任何一个学者,都为之疯狂的条件。
然而,毕爵-尘听完,却是摇了摇头。
“没兴趣。”
又是这三个字。
轻飘飘的,却像三记重锤,砸在了刘校长和一众校领导的心上。
他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术,设想了无数种讨价还价的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对方的回答,会是如此的干脆,如此的……不屑一顾。
“毕……毕同学,你……你再考虑一下?”医学院院长急了,“这可是终身教授,是独立实验室啊!”
毕爵尘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我要这些,有什么用?”
“这……”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问住了。
是啊。
对一个能指导诺贝尔奖级别学者的人来说,一个大学教授的头衔,有什么用?
对一个能凭空想出颠覆性理论的人来说,一个凡俗的实验室,又有什么吸引力?
他们的这些条件,在对方眼里,可能真的,一文不值。
气氛,陷入了尴尬的僵局。
刘校长急得满头大汗,他知道,如果今天就这么让他走了,那楚南大学,就将错过一个千载难逢的、足以载入史册的机会!
他咬了咬牙,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忽然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用一种近乎耳语的音量说道:
“毕同学,我知道,这些世俗的名利,您可能看不上。”
“但……我们学校,除了这些,还有一样东西。”
“我们学校的后山,地下五十米处,建有一座……‘国家重点材料与能源实验室’。”
“那里,有全国最顶尖的超高能粒子对撞机,有能模拟恒星内部环境的量子熔炉,还有……”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中,闪烁着精光。
“还有一些……从不对外公开的,从外太空陨石、深海火山中,发现的,无法用现有科学解释的……‘特殊材料’。”
“只要您愿意挂一个‘名誉顾问’的头衔,我……可以用我的职位担保,为您申请到……最高级别的通行权限!”
这,才是他真正的底牌!
他赌,一个能提出那种超前理论的人,必然会对这个世界最尖端、最神秘的领域,感兴趣!
果然。
当听到“特殊材料”这几个字时。
一首都兴致缺缺的毕爵尘,眼神中,终于,闪过了一丝微不可查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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