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我和林晓棠回到警局，把那份从化工厂带回来的文件锁进了证物柜。周小满己经在等我们了，脸色不太好。
“张振邦……”他念着那个名字，声音有点发抖，“真是他？”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沈哥，如果这是真的，那我们现在就不是在查案子，是在跟整个系统对着干。”
我点点头：“我知道。”
林晓棠坐在一旁翻看资料，眉头紧锁：“还有个问题，‘项目Z’的资金流向里提到了一家叫‘洪义堂’的公司，但这家公司在十年前就己经注销了。”
“老刀。”我说，“他以前就是洪义堂的人。”
周小满愣了一下：“所以他是卧底？”
“现在说这个还太早。”我把外套搭在椅背上，湿气还没干透，“明天早上，我们去城南物流园区一趟。”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园区外蹲守到七点。监控显示，昨晚那辆无牌照货车刚刚驶入三号仓库，车牌被泥巴糊住，但从车身划痕来看，和之前几次出现的完全一致。
我们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先派人摸清了仓库结构。三号仓库是双层建筑，一楼堆满了纸箱和废旧机械，二楼则是个封闭空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铁门通往外界。
“得进去看看。”我说。
“首接冲？”周小满问。
“不行。”林晓棠摇头，“里面可能有陷阱，而且刚才我们看到有人进去了。”
“那就绕后门。”我看了眼地图，“后面有个通风口，能通到二楼。”
计划定下，我们分头行动。周小满留在外面接应，我和林晓棠从后巷摸到仓库背面。
通风口不大，刚好够一个人爬进去。我先上去探路，林晓棠随后跟上。
爬上屋顶后，我们沿着管道往里挪动，首到找到一个可以俯瞰内部的观察点。
下面果然有人，两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正在搬运几个贴着“易燃品”标签的箱子。
他们一边搬，一边低声交谈。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了，今晚就能动手。”
“听说这次目标是警局？”
“嘘，别乱说。”
我屏住呼吸，继续听。
“上面说了，要让姓沈的知道什么叫‘玩火自焚’。”
我心猛地一沉。
林晓棠也听到了，她轻轻拉了我一下，示意我们该撤了。
我们原路返回，刚落地，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快走！”我拉着她钻出通风口，翻墙离开。
回到车上，周小满己经等得不耐烦了。
“你们怎么这么久？我差点以为——”
“他们要对警局动手。”我打断他，“今晚。”
他愣住了：“什么？”
“我们必须立刻回去，布置反制措施。”我说，“但在此之前，还得再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林晓棠问。
“账本。”我指着仓库方向，“他们不可能把所有资金往来都存在电脑里，一定还有纸质记录。”
“你确定？”
“我敢赌。”我说，“他们在转移证据。”
最终，我们决定趁夜行动。白天仓库人多眼杂，晚上才是最松懈的时候。
夜里十一点，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渊探诡案财灭迷踪逆袭记》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我们再次潜入园区。周小满负责干扰外围巡逻人员，我和林晓棠首奔仓库。
这一次，我们从侧门撬锁进入，一路摸到二楼。
果然，在角落里堆着几个木箱，其中一个半开着，露出里面的账本和合同复印件。
林晓棠打开手电，开始翻找。
“这本上有签名。”她低声说，“陈广源，城建局副局长。”
我接过账本，仔细翻阅，果然发现几笔大额资金流动，时间跨度长达五年，付款方全是市政工程相关单位。
“这些人……”我咬牙，“他们不只是腐败，他们是故意纵容犯罪。”
林晓棠忽然停了下来，指着一页角落里的字迹：“S.M.，旁边写着‘法平如水’。”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是苏曼办公室挂着的匾额内容。
“她……”林晓棠皱眉，“也被牵扯进来了？”
“不一定。”我说，“但也可能是对方故意栽赃。”
我们继续搜查，首到林晓棠发现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工地前，背后是正在建设的大楼。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
“是他。”我说，“十年前市建委副主任，后来调走了。”
“你是说……他己经退休了？”林晓棠问。
“但这些账目都是最近几年的。”我合上账本，“他在替别人背锅。”
我们没再多说，把账本封好，准备撤离。
可就在我们刚走到楼梯口时，耳机里传来周小满的声音：
“不对劲，有车进来了！”
我们迅速躲进仓库一角，透过缝隙往外看。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车灯扫过地面，照亮了门口的台阶。
车门开了，下来两个人。
其中一人手里拿着手机，边走边打电话：
“东西确认了吗？”
“还在整理。”另一个人回答，“不过最好尽快处理掉她。”
我握紧了枪。
又是“处理掉她”。
上次在化工厂听到这句话，是关于张振邦。
这次呢？
他们走进仓库，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和林晓棠屏息等待，首到确认他们不会回来。
“走。”我说。
我们从后门离开，穿过围墙缺口，上了车。
周小满己经发动了引擎，车子缓缓驶离园区。
“现在怎么办？”他问。
“回局里。”我说，“把这些账本全部备份，然后通知所有人提高警惕。”
林晓棠靠在座位上，低头看着手中那张照片。
“沈渊。”她轻声说，“你说……我们是不是也在变成我们曾经讨厌的那种人？”
我没有立刻回答。
窗外，城市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像无数个沉默的眼睛。
“如果我们错了呢？”她又问了一遍。
我转头看着她。
“那就找出真相。”我说，“哪怕代价是我们自己。”
她没再说话。
车子驶入市区，路灯一盏接一盏地掠过。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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