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我己经坐在办公室的桌前,手里拿着刚送来的调阅申请。周小满站在一旁,嘴里咬着笔帽,眼睛盯着电脑屏幕。
“沈哥,企业总部那边态度很强硬,说没有法院传票他们不会提供年报。”他说。
我点了点头,把申请递给他,“你去跑一趟,告诉他们我们只是例行调查,不对外公开。”
他接过文件,转身走了出去。
林晓棠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透明证物袋。
“这是从受害者遗体上提取到的皮脂样本,”她将袋子放在桌上,“指纹还原度还不错。”
我拿起袋子,看着里面的样本,低声说道:“那就先去他办公室看看。”
企业大楼比想象中安静得多。前台小姐看到我们的证件后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领我们去了顶层。
李振宇的私人办公室在走廊尽头,门口挂着一块铜牌,上面写着“总经理室”。
“指纹锁?”我问。
“对,”林晓棠点头,“不过我己经准备好了模拟指纹。”
她拿出一小块软胶膜,轻轻按在锁面上,几秒后,“咔哒”一声,门开了。
办公室很大,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深色实木办公桌,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本翻开的日历。
我走过去,翻开日历,目光落在11月7日那一页。
“青蚨会周年庆。”我念出字迹,用红笔圈出来的日期格外刺眼。
“这会不会是绑架案的关键?”林晓棠问。
我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书架前,翻找了几本财务记录。
“这些账目看起来没问题,”我说,“但感觉像是特意整理过的。”
“等等,”林晓棠突然指着桌子边缘的一张纸,“这里有一张邀请函。”
我拿起来看,是一张VIP俱乐部的邀请函,上面没有署名,只印着一个图案——一只展开翅膀的虫子。
“又是青蚨会。”我低声说。
回到局里时,己经是中午。技术科那边己经准备好数据模型,等着我们查看。
“受害者的企业年报我们拿到了。”周小满一边操作电脑一边说,“看起来挺正常。”
“别被表面迷惑。”我坐下来,“仔细查最近半年的财报,尤其是资金流向。”
林晓棠也打开自己那一份资料,开始逐条比对。
“沈哥,你看这个。”她指着屏幕上的一个条目,“这里有三笔大额境外转账,时间间隔很短,金额也差不多。”
我凑近看,眉头皱了起来。
“账户是空壳公司。”我说,“名字叫‘天罗科技’。”
“听起来不太像正规企业。”周小满插话。
“不是。”我摇头,“这种公司通常用来洗钱或者转移资产。”
我站起来,走到白板前,写下几个关键词:
青蚨会
天罗科技
境外转账
VIP邀请函
“李振宇不是普通的项目经理。”我说,“他接触到了不该碰的东西。”
“可他为什么会被绑架?”周小满问。
“因为有人想让他闭嘴。”我看着白板上的信息,“而我们现在知道得太多了。”
下午三点,我和林晓棠再次前往企业大楼,这次我们带上了搜查令。
“你们又来了?”前台小姐显然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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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首接进了财务部,找到了负责资金往来的主管。
“能帮我们查一下这几笔转账的具体审批流程吗?”我将打印好的记录递给她。
她接过来看了一会儿,点点头,“这笔是李总亲自签的,但这笔……”
她顿了顿,“这笔是赵总监批的。”
“赵红绫?”林晓棠立刻问。
“对,她是集团的财务负责人。”
我记下这个名字,继续问道:“她平时和李总有工作交集吗?”
“有,他们经常一起开会,有时候还会一起去外地出差。”
我看了看林晓棠,她的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
“谢谢你的配合。”我说完,带着林晓棠离开。
走出大楼时,天空己经开始阴沉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你觉得赵红绫有问题?”她问。
“还不能确定。”我说,“但她和李振宇之间的联系,比我们想象的要深。”
“那接下来呢?”
“查清楚‘天罗科技’到底是什么来头。”我说,“还有,那个俱乐部的邀请函,我要知道它背后是谁在运作。”
晚上七点,我们回到局里,技术科己经初步完成了对“天罗科技”的背景分析。
“这家公司注册地在开曼群岛。”技术人员说,“法人代表是个外国人,但在国内有个代理账户。”
“账户所有人是谁?”我问。
“一个名叫‘陈九指’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手指不自觉地轻叩桌面。
“是他。”我说。
林晓棠也愣了一下,“就是之前那个被击毙的枪械改装犯?”
“没错。”我点头,“但他背后的组织还在。”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暗的街道。
“这不是一次孤立的绑架案。”我说,“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陷阱?”周小满疑惑地看着我。
“李振宇只是一个开始。”我说,“后面还有更多人。”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我接起来,是法医那边打来的。
“沈队,我们在受害者的胃内容物里发现了一种特殊成分。”对方说,“是一种罕见的植物毒素,市面上几乎找不到。”
“什么植物?”
“一种叫做‘青藤’的植物,生长在东南亚一带。”
我握紧电话,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
“陆天明。”我低声说。
放下电话后,我转头看向大家。
“我们可能低估了这件事的复杂性。”我说,“这不是单纯的绑架,而是某种更大的计划的一部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周小满问。
“继续查。”我说,“找出所有与‘青藤’有关的信息,还有,盯住赵红绫的一举一动。”
说完,我拿起风衣,走向门口。
“沈哥,你不休息一下吗?”林晓棠问。
“没时间了。”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己经在布局下一步。”
夜色渐浓,我站在警局门口,抬头望向天空。
乌云密布,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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