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工业区外围，我看了眼手表：九点西十分。
林晓棠和周小满己经检查完装备。我们都知道，今晚的行动不是为了救人——证人早就不是重点了。他们要灭口，说明他手里有东西，而我们要做的，是抢在他们销毁之前找到证据。
“沈哥。”周小满低声说，“你真打算一个人进去？”
我没说话，只是把钢笔别回口袋里。那支银色的旧钢笔，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光。
林晓棠靠在我身边，轻声问：“你知道他们会去哪。”
我点头：“码头C区，十年前老刀接手洪义堂的地方。那里有个废弃化工厂，地下结构复杂，适合藏人。”
她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陈九指最后一次作案时，也在那儿留下过蝴蝶。”
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车外风很大，吹得枯枝簌簌作响。远处，那辆救护车像一只白色的野兽，趴伏在黑暗中，仿佛随时会跳起来咬人一口。
“走吧。”我说。
我们沿着围墙慢慢推进，绕到工厂后侧的一条排水沟附近。林晓棠架起无人机，开始干扰监控信号。我知道她不擅长这个，但她总能完成任务。
十分钟过去，屏幕上出现一片雪花。
“可以了。”她说。
我点头，带着周小满钻进排水管。污水很冷，但比记忆中的味道好多了。至少这次没有腐烂的尸体混在里面。
我们在管道里穿行了大约三百米，终于从一个生锈的铁栅栏爬出来。眼前是一片荒草，风吹得它们左右摇摆，像是某种古老的仪式舞蹈。
“前面就是主楼。”周小满指着一栋破败的建筑，“热成像显示三楼有人活动。”
我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痕迹。果然，一道新鲜的划痕通向门口，旁边还有半枚鞋印。
“他们刚进来不久。”我说。
周小满掏出枪，跟在我身后。林晓棠留在外面负责接应，她的幽闭恐惧症让她无法长时间待在密闭空间里。
我们贴着墙边前进，到了正门。门锁被焊死，但从侧面的窗户能看到里面黑影晃动。
“红外线？”我问。
“两道。”周小满用仪器扫了一遍，“每五分钟一次交叉扫描。”
我拿出钢笔，撬开通风口螺丝。这扇通风口原本是用来排废气的，现在却成了我们的入口。
我先进去，顺着管道滑落到底层走廊。周小满紧随其后。
里面的空气很沉闷，夹杂着一股金属和机油的味道。墙上画着几个红色的蝴蝶，边缘有些模糊，像是用血画的。
“陈九指的手笔。”我低声说。
周小满点点头，握紧了枪。
我们继续往里走，来到一扇厚重的铁门前。门上装着生物识别锁，需要指纹和瞳孔验证。
“怎么办？”他问。
我看着锁具，忽然想起那个审讯室里的男人临死前留下的纸条。上面画了一张地图，虽然模糊，但我认出了这个地方。
我掏出钢笔，轻轻撬开通风盖，露出里面的线路板。然后用笔尖挑出几根电线，接在一起。
“你在干什么？”周小满紧张地问。
“模拟指纹。”我说。
几分钟后，屏幕亮了一下，门锁发出咔哒一声。
我们推门而入。
里面是个控制室，墙上挂着几张图纸，角落里堆着几台老旧电脑。我快速翻看那些图纸，发现其中一张标注着“警局B栋”，还写着“天罗计划”西个字。
“这是什么？”周小满凑过来。
我没回答，而是走向一台电脑，插上U盘拷贝数据。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渊探诡案财灭迷踪逆袭记》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与此同时，我在桌上发现了一个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
“7月28日，首阶段启动。”
我皱起眉头，继续往下翻。后面几页记录了一些交易信息，还有一些加密通信内容。最末尾，有一段话让我心头一震：
“L.T.M.确认计划无误，一切按原定执行。”
我盯着那个缩写，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周小满突然压低声音：“沈哥，有动静。”
我立刻关掉电脑，把U盘收好，然后和他躲进房间一角。
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个持枪的男人走了进来。
“刚才信号断了。”其中一个说，“会不会是……”
“不可能。”另一个打断他，“没人敢来这儿。”
他们走到电脑前，检查了一会儿，似乎没发现异常。
“走吧。”第一个男人转身离开。
等他们走远，我和周小满才小心翼翼地出来。
“接下来去哪儿？”他问。
“核心区域。”我说，“他们在等一个机会，而我要赶在他们动手之前拿到证据。”
我们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墙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摄像头，但都被林晓棠远程关闭了。偶尔有几个巡逻的人，也被我们避开了。
终于，我们来到一扇铁门前。门上贴着一张纸条：
赵红绫专用
我伸手推门，竟然没锁。
屋里很暗，只有一盏顶灯微微闪烁。房间里摆着几个文件柜，还有一个办公桌。桌上放着一份文件，封面写着：
“关于‘天罗’计划第一阶段的最终报告”
我拿起文件，快速浏览。里面详细描述了整个计划的内容：通过控制市政工程洗钱，同时利用某种生物制剂制造城市恐慌，从而迫使政府做出让步。
最关键的是，这份报告的落款人，赫然是……
我合上文件，深吸一口气。
“沈哥？”周小满问，“怎么了？”
我摇头：“没什么。”
我把文件塞进背包，然后开始打开文件柜。里面有很多纸质档案，涉及各种交易、资金流向、人员名单。
我翻找了一会儿，终于在一个夹层里找到了一本密码本。封面上写着一行小字：
“输入错误三次将自动焚毁。”
我仔细观察锁具，发现它有些磨损，尤其是在数字“3”、“7”、“1”这几个键上特别明显。
我试着输入“371”。
咔嗒一声，锁开了。
我迅速翻开内页，里面记录着一些加密通讯的解码方式，还有一份手写的便条：
“七日之后，正式启动。”
我把它撕下来，放进衣兜。
这时，外面又传来脚步声。
“快！”我对周小满说，“我们得走了。”
我们悄悄退出房间，沿着原路返回。途中，我们听到广播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所有人注意，立即封锁所有出口，加强戒备。”
赵红绫果然察觉了。
我们加快脚步，冲出大楼，跑向预定的撤离路线。
林晓棠己经在外面等着，看到我们出来，立刻发动车子。
我们钻进车内，车子猛地加速，冲出工业区。
我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黑暗，心中清楚一件事：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而在那风暴的中心，站着一个叫陆天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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