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板前，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窗外的风声穿过半开的窗缝，在屋内形成一阵阵细微的回响。周小满和林晓棠都坐在会议室的长桌两侧，气氛有些沉闷。
我们刚刚结束对陆天明口供的分析，每个人都清楚，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审讯记录，而是一份通向更庞大阴谋的地图。可现在的问题是，这张地图上画满了岔路，没人知道哪一条才是真正的出口。
“沈队。”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是李浩，队里资历最老的刑警之一，“我觉得我们现在有点……太钻牛角尖了。”
我转过身，看着他。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说，“但‘X-17’不是普通案件能碰上的东西，它背后牵扯到的，可能不只是青蚨会。”
“但这恰恰是问题所在。”另一侧的王倩插话，“我们手里没有实证，只有推测和推演。而且，最近市局那边催得紧，东区连环入室盗窃案己经拖了两个月，上面的意思很明确——要结果。”
“我也收到了通知。”我说，“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停下来。”
“为什么？”李浩的声音提高了些，“就因为你相信那个毒枭嘴里吐出的几个词？还是因为你觉得‘羽翼之下’听起来像个大案子？”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我知道他们不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力，而是对整个方向产生了动摇。这种动摇，源于现实的压力，也源于对未知的恐惧。
“我不是让你们放弃其他案件。”我缓缓开口，“我可以安排一组人继续跟进东区的案子，但主线调查不能停。我们己经摸到了一根线头，如果现在放手，很可能永远都找不回来了。”
“可问题是——”王倩皱眉，“这根线头到底通向哪里？我们连它是不是真的都还不确定。”
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这个问题，我自己也问过自己无数次。
“我不会强求谁跟我一起走。”我最后说，“但如果有人愿意继续查下去，我会负责把这条线拉首。”
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然后，周小满站了起来。
“沈队，我跟你查。”
他的话音刚落，林晓棠也点了点头：“我也留下。”
我看着他们两个，心里泛起一丝暖意。他们是年轻人，但也正因为年轻，才更容易被理想点燃。
其他人没再说话，但我知道，今晚之后，这支队伍内部，己经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第二天早上，我在办公室翻看昨晚从资料室带回来的那份报告。关于“X-Project”的描述依旧模糊不清，但有一条信息引起了我的注意：2013年事故后，实验室负责人曾对外界表示，所有样本己被销毁。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X-17”又是怎么出现的？
我正盯着那段文字出神，门被轻轻推开。
是张副局长。
“沈渊。”他走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我抬头看他，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桌上。
“这是市局发来的任务调整建议。”他说，“东区的案子，需要你亲自带队。”
“我知道。”我合上手中的报告，“但我现在没法抽身。”
他叹了口气，在我对面坐下。
“你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渊探诡案财灭迷踪逆袭记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渊探诡案财灭迷踪逆袭记最新章节随便看！”
我没有立刻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者说，我不确定该不该告诉他。
“有线索指向一种可能存在的生物制剂。”我说，“如果它真的存在，那就意味着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黑帮组织，而是一个更大的网络。”
张振邦的脸色变了变。
“你是说……恐怖袭击？”
“我不知道。”我摇头，“但我知道一件事——如果我们现在收手，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它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你知道这次的任务建议是谁提出来的吗？”
我愣了一下。
“是刑侦总队的陈处长。”他说，“他在电话里特别强调，说是上面的意思。”
我心头一紧。
“你是说……有人想让我们停下？”
“我不知道。”他说，“但我知道你现在处境很微妙。如果你坚持查下去，必须小心点。”
我点点头，心里却更加坚定了。
有些人不想让我们查下去，正是因为他们在害怕。
中午，我召集了剩下的队员开会。
“接下来的分工如下。”我指着白板上的几个关键词，“林晓棠继续联系国际刑警，追踪‘海燕号’的动向；周小满负责梳理‘羽翼’相关的公司名单；老赵去查港口附近的监控记录，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出入。”
“其他人。”我顿了顿，“各自按原计划进行日常工作，但我们这边的工作也不能落下。”
会议室里气氛比昨天缓和了不少，虽然还有人面露犹豫，但至少没有人再公开反对。
“还有一件事。”我补充道，“昨晚李浩提到一个问题——是不是有人在施压让我们专注此案？”
众人一怔。
“我查了一下。”我继续说，“确实有上级指示，要求我们优先处理其他案件。但奇怪的是，这个指示并没有正式发文，只是通过口头传达。”
“也就是说……”林晓棠低声说，“有人在暗中操作？”
“很有可能。”我看向大家，“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更谨慎。任何行动都要留痕，每一份资料都要备份。我不希望有一天，我们的努力被人一笔抹掉。”
周小满握紧拳头：“沈队，你怀疑警局内部有问题？”
我没回答，只是淡淡地说：“我只相信证据。”
会议结束后，我一个人去了证物室。
老刀留下的东西还在那里，装在一个密封袋里。我打开袋子，里面是一枚旧硬币、一张泛黄的照片，还有一个小小的金属盒子。
我拿起盒子，轻轻打开。
里面是一张折叠得很整齐的纸条。
字迹歪斜，像是仓促间写下的：
“光的背后，藏着影子。”
我盯着那句话，良久未语。
原来，老刀早就知道些什么。
只是，他没能活着说出来。
我将纸条小心地放回盒子里，放进衣兜。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照在墙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斑。
可我知道，有些光，其实是陷阱。
有些真相，藏在那些看起来最明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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