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灯忽然熄了。
黑暗来得毫无征兆，像是有人在某个遥远的角落，猛地拉下了电闸。我听见对面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紧接着是撕扯的声响。
“住手！”我一步跨到桌边，按住了那人的手腕。
“沈队……”林晓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我己经录下来了。”
我松开手，重新点燃桌上的台灯。
那人坐在那里，手里还攥着半张被撕碎的纸条。他的脸色苍白，额角渗出冷汗。
“你女儿还在等你。”我说。
他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动摇。
“她今年才八岁。”我继续说，语气平稳而坚定地补充道，“她不知道爸爸做了什么，只知道每天晚上都会给她打电话。”
他终于放开了手中的纸片。
林晓棠把手机递给我，屏幕上是他刚才说的话：“资金流向最终指向一个代号‘T.R.O.’的组织，所有交易都通过境外账户完成，幕后操控者身份不明。”
我盯着那个缩写，心里泛起一股陌生的寒意。
“这个组织，你们接触过吗？”我问。
他摇头：“我们只是执行命令的人，没人见过他们真正的样子。”
审讯结束，我把那半张纸条收进证物袋。
回到警局时，整个大楼一片漆黑，只有地下档案室还有微弱的光亮。
周小满己经在那儿等着了。
“沈队。”他说，“您让我查二十年前的旧案卷宗。”
“找到了吗？”
他点点头，指了指最里面的柜子：“索引编号我记得是A3-17，但门锁坏了。”
林晓棠己经蹲下身，用发卡撬锁。她的手指很稳，动作干净利落。
咔嗒一声，柜门弹开。
我拉开抽屉，翻了几本，终于找到了那卷泛黄的卷宗。
封面写着：1998年，青蚨会初现调查报告。
翻开第一页，里面记录着当时警方对青蚨会的初步调查情况，包括其早期成员、活动范围、以及与本地官员的勾结痕迹。
就在我准备合上卷宗时，一张照片从夹层中滑落。
那是张黑白照片，上面是一群人在一间办公室里交谈。照片边缘有些模糊，但能看清其中一人——我父亲。
背面写着一行字：
“沈父之死另有隐情。”
我的手微微颤抖。
“沈队？”周小满凑过来，“你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照片收好。
“没事。”我说，“继续查。”
第二天清晨，我们在会议室召开了紧急会议。
苏曼通过远程视频接入，国际刑警那边的技术人员也在场。
我把整理好的资料上传系统，准备共享。
可就在数据开始传输的一瞬间，屏幕闪烁，接着整个界面突然崩溃。
“遭黑客攻击！”技术人员惊呼，“数据正在被删除！”
“切断电源！”我立刻下令。
会议室顿时陷入黑暗。
几秒后，备用照明启动。
“恢复备份了吗？”我问。
“正在进行。”苏曼的声音传来，“但部分数据己经被清空。”
“记下关键词。”我说，“尤其是‘生物制剂’。”
她沉默了一下：“明白了。”
会议结束后，我带着周小满和林晓棠去了腐败官员的私人保险箱存放处。過客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地点在他家书房的暗格里，密码未知。
“他女儿生日。”周小满看着办公桌上的一本日历，“今天是他女儿九岁生日。”
我输入日期：0526。
滴——
保险箱解锁。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几份文件，最上面那份盖着红章，标题写着：幕后人物名单。
我翻开第一页，第一个名字赫然是张振邦。
但我注意到，这份名单没有签字，也没有盖章确认。
也就是说，它可能只是一个草稿。
“这不意味着张振邦就是最终主谋。”林晓棠低声说。
我点点头：“但至少说明他己经进入核心圈。”
我们带着名单离开。
当天下午，国际刑警方面传来消息，行动将在今晚同步展开。
目标是青蚨会在东南亚的一个秘密据点，那里藏有大量关于“天罗计划”的关键证据。
然而，在行动前最后一刻，我们收到了一条匿名情报：
“内部有人泄露行动计划。”
会议室里气氛骤然紧张。
“沈队，怎么办？”周小满问。
我环视一圈，所有人神情各异，但没有一个是明显可疑的。
“改变部署。”我说，“把主力部队分散伪装成其他任务组，制造假象。”
林晓棠迅速调出通讯记录，比对发现有一个加密信号在昨晚频繁出现。
“锁定源头。”我说。
几分钟后，她抬起头：“是个内勤人员。”
“控制起来。”我下令。
行动如期进行。
夜里十一点，我们通过远程监控看到东南亚据点外围灯火通明，守卫森严。
“看来我们没打草惊蛇。”林晓棠说。
“不一定。”我看着屏幕，目光紧锁画面，语气低沉，“也许他们正等着我们。”
凌晨两点，第一波突击队员抵达现场。
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
与此同时，我们的服务器再次遭到攻击。
“又是那个黑客。”林晓棠咬牙，“他在试图抹除所有数据。”
“断网。”我果断下令，“手动传输。”
她点头，快速将关键信息拷贝到U盘中。
几个小时后，行动顺利完成。
我们成功摧毁了据点，并缴获大量证据，其中包括一份完整的“天罗计划”实施方案。
方案显示，青蚨会打算利用一种名为“夜影”的生物制剂，在城市水源中投放，制造大规模恐慌，从而迫使政府放松对市政工程的监管。
而这一切，早在三年前就开始布局。
“夜影……”我喃喃道，“原来如此。”
我回想起妻子牺牲那天的情形。
她是在追捕一名毒贩时遭遇伏击，对方使用的武器正是含有类似成分的毒剂。
难道……
我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到窗边。
外面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街道上人来人往。
可我知道，这座城市早己不再安全。
“沈队？”周小满走过来，“你还好吗？”
我没有回答。
我只是望着远处的天际线，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问题：
如果张振邦不是最终幕后，那么‘风隼’是谁？
这个问题，像一根刺，扎在我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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