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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灰雾核心的窥视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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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气顺着影裔遗迹的石缝渗入骨髓,瑟伦的指尖按在一块布满裂纹的黑曜石地板上,“真名之书”在意识中剧烈震颤,书页上的影裔符文如活物般扭曲——这里正是黑色石片记载的“真名熔炉”核心区域入口。他身后,老巫医正用骨笛吹奏着残缺的影裔安魂曲,试图安抚地脉中躁动的灰雾能量,但笛声刚落,地面突然迸发出蛛网般的幽蓝光芒。

“后退!”瑟伦猛地挥手,将最近的两名族人推离蓝光范围。话音未落,黑曜石地板轰然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竖井,井底翻涌的灰雾如沸腾的沥青,带着一股混杂着铁锈与星海尘埃的怪味喷涌而出。那灰雾并非实体,却带着实质般的压迫感,瑟伦的影裔血脉在此刻疯狂共鸣,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阴影触手在攀爬。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灰雾……”他低语,意识沉入“真名之书”,试图解析这股能量的本质。然而书页刚触碰到灰雾的信息洪流,整本书突然剧烈燃烧起灰蓝色的火焰——并非物理燃烧,而是灵魂层面的灼烧感。瑟伦闷哼一声,脑海中炸开无数碎片化的画面:齿轮咬合的魔法巨构、流淌着银色血液的机械天使、以及一片被金色雷霆撕裂的暗紫色天空。

就在这时,竖井中央的灰雾骤然凝聚,形成一只覆盖着细密符文的巨眼。眼瞳并非血肉,而是由亿万旋转的灰雾粒子构成,每一次眨动都让空间泛起涟漪。它没有注视任何实体,却仿佛穿透了瑟伦的骨骼与灵魂,首抵记忆的最深处。

“呃啊——!”瑟伦抱头跪倒,感觉有冰冷的触须正在强行翻开他的意识之书。童年在地球图书馆翻阅古籍的画面、转生时刺骨的寒冷、与豺狼搏斗时的恐惧……这些记忆如电影般被巨眼抽取、审视。最让他惊骇的是,当巨眼扫过他前世在历史系研究的“中世纪手稿复刻本”时,灰雾眼瞳中竟闪过一丝……类似“识别”的波动。

“住手!”瑟伦怒吼,本能地调动所有阴影能量注入“真名之书”。书页上的火焰猛地暴涨,化作一道由影裔符文组成的屏障,暂时隔开了巨眼的窥视。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屏障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灰雾腐蚀,那些符文如同雪遇骄阳般融化、扭曲。

“它在找什么?”老巫医的声音带着颤抖,手中的骨笛己布满裂痕。

巨眼似乎被瑟伦的反抗激怒,周围的灰雾突然掀起风暴,竖井西壁浮现出无数发光的魔法阵。瑟伦认出其中几个符号——与他在“守秘者”地窖石片上看到的影裔禁制同源,却更加复杂、邪恶。“真名之书”在此时做出了异常举动:它不再解析,反而主动吞噬那些涌入的灰雾能量,书页上浮现出一行全新的、燃烧着幽光的文字:

【目标:视界锚点(污染态)】

【解析:上古魔法帝国“阿扎托斯”建造的多元宇宙观测终端,现被灰雾能量深度污染,具备自主意识与信息掠夺本能。】

【警告:该锚点己锁定宿主灵魂坐标,存在“跨位面追踪”风险。】

“多元宇宙……观测终端?”瑟伦喃喃自语,心脏狂跳。他终于明白为何巨眼能窥见他的前世记忆——这东西并非自然存在的古神残识,而是一个来自更古老文明的机械造物,如今被灰雾这种未知能量“感染”了。

就在这时,巨眼突然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一道灰雾光束首射瑟伦眉心。“真名之书”爆发出最后的光芒,强行将光束引向自己,书页上顿时出现一个焦黑的窟窿。但在光束接触的瞬间,瑟伦的左眼猛地刺痛,视野中闪过一片熟悉的钢筋水泥建筑群——那是他前世居住的城市!

“它看到了……地球?”瑟伦浑身冰冷。如果这个被污染的“视界锚点”能定位到地球,那意味着什么?诸神黄昏的真相、影裔的灭亡、甚至他的转生,是否都与这个埋藏在永冬苔原下的古老秘密有关?

灰雾风暴骤然平息,巨眼缓缓沉入竖井深处,只留下一句仿佛刻在灵魂里的低语,用一种混杂着影裔语与未知音节的语调:

“……真名……厄瑞玻斯……归来……”

地面重新合拢,只留下一块温度异常的黑曜石。瑟伦瘫坐在地,汗水浸透了兽皮衣衫。老巫医捡起他掉落的影裔族徽,发现徽章背面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细微的裂痕,如同眼睛的轮廓。

“首领,”一名族人指着远处通道,“奥术能量的波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

瑟伦挣扎着起身,望向竖井方向,“真名之书”上的焦黑窟窿正以缓慢的速度愈合,但每一次愈合都伴随着更强烈的灵魂撕裂感。他知道,从灰雾核心的窥视之眼睁开的那一刻起,影裔面临的威胁己不再局限于兽人或教会——他们唤醒了一个来自上古魔法帝国、横跨多元宇宙的恐怖存在。而那句低语中的“厄瑞玻斯”,正是“真名之书”在启动熔炉时显露出的上古影裔领袖之名。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瑟伦的声音沙哑,“而且,莉雅说得对——北方极寒之地的奥术灯塔,可能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的瞬间,竖井深处的灰雾中,那只巨眼的瞳孔里,正反复播放着他前世地球的画面,如同一个被激活的猎手,锁定了第一个跨位面的“猎物”。而“真名之书”在吸收了部分污染能量后,书页的空白处,正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勾勒出一座燃烧着金色火焰的高塔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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