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鼻腔，苏老四的眼皮颤动了几下才勉强睁开。
天花板上的led灯管亮得刺眼，他下意识想抬手遮挡，却发现右臂被固定在了医疗支架上——
整条手臂覆满了金色的经络纹路，像是用金漆描绘的古老符咒。
苏老四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舌头像是打了结。
记忆像是被撕碎的纸片，他只能捕捉到几个模糊的画面：金色的光、黑色的莲、还有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
门开的声音。
苏老四转动僵硬的脖子，看见三个女人同时冲了进来——
左边那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姑娘高跟鞋都跑掉了一只，中间的白大褂女医生眼镜歪在一边，右边那对双胞胎等等，为什么看到她们胸口会隐隐作痛？
她身上有股当归混着艾草的味道，莫名让人安心，&34;认得我吗？
妹妹直接抓起他的左手按在自己小腹上：&34;感受一下！
苏老四呆呆地看着她们争吵，突然注意到窗玻璃反射的自己——
那个满脸缠着纱布、眼神空洞的男人真的是他吗？纱布缝隙间露出的皮肤上，隐约可见七颗暗红色的星形疤痕
病房突然安静下来。四个人齐刷刷地转头看他，眼神活像见了鬼。
苏老四看着她们打闹，突然觉得这一幕莫名熟悉。
脑海中闪过几个碎片：大红锦被上纠缠的手指、银杏叶落在三具交叠的身体上、还有耳边重叠的喘息声
在被注射器刺入皮肤的瞬间，苏老四恍惚看见双胞胎姐姐从衣领里拽出个东西——那是半块玉佩，上面刻着&34;不戒&34;二字。
———
再次醒来时，病房里只剩仪器运转的滴答声。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影子，像是一排等待被拨动的琴弦。
苏老四尝试动了动手指，发现左手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包裹着——
双胞胎姐姐趴在床边睡着了，双手紧紧握着他的左手。
她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迹。
床头柜上放着个保温桶，盖子上的便签写着&34;当归乌鸡汤&34;几个娟秀的字。
苏老四轻轻抽出手，这个动作却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火岚刀锋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这个词汇像是冲破某种屏障，连带着一串记忆涌出——
他记得怎么施针、记得药材配伍、甚至记得眼前这个姑娘腰窝处有颗红痣
莫晓雨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化妆镜，镜中的男人双眼一金一黑，金色的那只瞳孔里隐约可见梵文流转。
记忆突然卡壳。
他痛苦地抱住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内横冲直撞，莫晓雨慌忙按住他太阳穴：&34;别急！慢慢想！
门被猛地推开，莫晓雪端着盆热水冲进来，看见这一幕差点打翻水盆：&34;姐！
莫晓雪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个布包，展开是半块焦黑的莲藕。
苏老四的手指刚碰到莲藕，整间病房突然剧烈震动！莲藕断面渗出黑色汁液，在空中凝成司徒明狰狞的面容：&34;找到你了七星&34;
莫晓雪同时咬破手指，将血抹在苏老四眉心：&34;老四！念《清心咒》！
梵文从瞳孔中涌出，与黑雾纠缠在一起，两种力量碰撞产生的冲击波震碎了病房所有玻璃，警报声响彻整层楼。
当医护人员冲进来时，只看到满地狼藉中相拥的三人。
苏老四的右臂金纹已经完全复苏，正将双胞胎姐妹护在怀中，而他的左手里，捏着块化为齑粉的莲藕残渣。
苏老四缓缓起身，金纹顺着手臂蔓延到胸口，与七星疤痕完美重合：&34;准备出院。
苏老四咧嘴一笑，突然从病服口袋里摸出三枚铜钱：&34;陈主任，你白大褂口袋里那朵黑莲，不嫌硌得慌吗？
病房再次陷入混乱。
当保安扑上来时，苏老四已经一个鹞子翻身跃上窗台。
夜风吹起他的病号服，露出腰间别着的银针包：&34;告诉清虚子，我去找教主喝茶了。
苏老四回头，看见两双盈满泪水的眼睛。
某种温暖的力量从她们腹部传来，通过无形的纽带注入他心口——那是胎息的感应。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夜色中，只剩下病房里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地上那滩渐渐凝固的黑色汁液。
他就顺着公路走，走啊，走啊，也不知道到了哪里，饿了就在小饭店捡别人吃剩的饭菜。
困了就在人家屋檐下睡觉，甚至是桥洞，直到走到青海一个牧民家的牧场，晚上抱着一只小羊羔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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