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以三百公里的时速穿行在群山之间，车窗外的景色模糊成一片绿色的长卷。
苏老四坐在靠窗的位置，右眼微微泛着金光，正望着窗外出神。
阿朵琪和扎西坐在对面，两人像孩子一样好奇地摸着座椅扶手和折叠桌板。
扎西正研究着座椅调节按钮，不小心按到了呼叫铃。
扎西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手忙脚乱地比划着：&34;这个那个&34;
乘务员了然一笑，耐心地教他们如何使用座椅设施。
阿朵琪学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音乐播放器的开关，草原民歌顿时从座位音响里流淌出来。
阿朵琪吐了吐舌头，转而研究起面前的餐盘。
这时，车厢连接处走来一位推着轮椅的年轻女子，轮椅里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女子穿着笔挺的军装，肩章上的星星显示她是个军官。
苏老四的目光落在老人的腿上。
尽管盖着毛毯，他右眼的金光却穿透布料，看到了异常——老人左腿膝盖上方三寸处，有一团黑气缠绕，里面包裹着金属异物。
女军官周秘书立刻警觉地挡在老人面前：&34;你是谁？
老人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变得锐利：&34;小伙子，你是医生？
老人没回答，而是掀开腿上的毛毯，指了指左腿：&34;既然你看出来了，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
阿朵琪和扎西也凑了过来，阿朵琪好奇地问：&34;苏医生，你要在这里动手术？
周秘书还想阻拦，老人已经卷起了裤腿。
他的左腿肌肉萎缩，皮肤上布满疤痕，膝盖上方有一处明显的凹陷。
苏老四的右手泛起淡淡金纹，指尖轻轻按在老人腿上：&34;这里，感觉到了吗？
扎西自觉地站到过道上，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其他乘客的视线。
阿朵琪则帮忙按住老人的腿，小声安慰：&34;老爷爷别怕，苏医生连难产的母牛都能接生。
苏老四没理会，全神贯注地将银针刺入老人腿中。
针尖刚进入皮肤，就看见那处凹陷突然鼓起一个小包，像有活物在皮下逃窜。
老人疼得额头冒汗，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周秘书紧张地握住老人的手，眼睛死死盯着苏老四的动作。
突然，苏老四拇指和食指一捏，竟从针孔中夹出一粒黑乎乎的金属碎片。
碎片一离开皮肤，立刻冒出丝丝黑气，在空气中扭曲消散。
苏老四将弹片放在纸巾上，又取出一小瓶药粉撒在伤口处：&34;好了，经脉通了。三天内不要沾水。
餐车里人不多，老人选了个靠窗的座位。
周秘书去点餐时，老人从怀里掏出个旧皮夹，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34;小伙子，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是个穿长衫的中年男子，面容清癯，站在一家医馆门前，苏老四瞳孔一缩：&34;这是我祖父？
周秘书端着餐盘回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阿朵琪和扎西看着精致的餐点，不知从何下手。
周秘书教他们使用刀叉，阿朵琪却直接用手抓起一块红烧肉：&34;这样多方便！
阿朵琪顿时来了精神，手舞足蹈地描述起来：&34;每天早上被羊叫声吵醒，挤完奶就去骑马，夏天可以躺在草地上看云&34;
老人一边听一边点头，突然问苏老四：&34;小伙子，你医术这么好，想过参军吗？部队需要你这样的特殊人才。
苏老四正要细问，突然右眼金光一闪。
他猛地转头看向车厢连接处，一个穿黑衣的男子正鬼鬼祟祟地张望，见苏老四看过来，立刻缩了回去。
老人笑了笑，从脖子上取下一块军牌：&34;这个给你，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看着老人和周秘书离去的背影，阿朵琪小声问：&34;苏医生，这老爷爷是谁啊？
扎西摸着怀里的军牌复制品（老人也给了他和阿朵琪各一块），若有所思：&34;中原的事，比草原复杂多了。
高铁缓缓驶入毕节站。
透过车窗，苏老四看到站台上站着几个穿黑衣的人，正对着列车指指点点，他的右眼金光闪烁，看清了那些人手腕上的黑莲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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