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如活物般在林间穿梭,所过之处草木凋零。
苏老四回头一瞥,正好对上一张从雾中浮现的人脸——
那是个年轻女子的面孔,双眼空洞,嘴巴大张却发不出声音,只有无尽的痛苦凝固在脸上。
扎西跑在最前面,弯刀劈开挡路的枝条:&34;这边!参娃说后山有下山的路!
一声非人的尖啸从后方传来,震得树梢的积雪簌簌落下。
黑雾骤然加速,分成三股向他们包抄而来。
箭矢离弦,穿过黑雾钉在后面的树干上,毫无作用。
黑雾中伸出数十只半透明的手,抓向扎西。
苏老四一个箭步上前,金纹手臂横扫,金光与黑雾接触处发出&34;嗤嗤&34;声响,像是烧红的铁块落入水中。
黑雾暂时退却,但更多雾气从林间涌来。
周秘书没回答,对着枪管吹了口气,枪身突然浮现出细密的符文。
她扣动扳机,子弹呼啸而出,在雾中炸开一团金光。
黑雾发出刺耳的嘶叫,暂时散开一个缺口,苏老四惊讶地看着她:&34;这是&34;
三人趁机继续往山下跑。
黑雾在后面重新聚集,速度比之前更快,更糟的是,两侧也开始出现零散的雾气,渐渐形成合围之势。
一道深不见底的峡谷横亘在前,宽约十米,只有一座摇摇欲坠的独木桥相连。
桥面上的木板已经腐朽,绳索也破烂不堪。
身后的黑雾越来越近,雾中的人脸越来越多,有老人、孩童、妇女全都带着相同的痛苦表情。
扎西紧随其后,魁梧的身躯让整座桥剧烈摇晃,周秘书走在最后,不时回头开枪延缓黑雾的逼近。
当三人走到桥中央时,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一根主绳索突然断裂,桥面倾斜成四十五度角,扎西脚下一滑,整个人向深渊坠去!
但黑雾已经趁机涌上桥面,腐朽的木板在雾气中迅速腐烂。
周秘书站在断桥边缘,连开三枪,暂时逼退黑雾,她转向苏老四:&34;用参须!
苏老四会意,从怀中取出参须。
令人惊讶的是,雪莲和蛟珠也自动从包里飞出,三样东西在空中形成一个三角形,散发出金、蓝、绿三色光芒。
光芒交汇处,黑雾如沸汤泼雪般消融。
雾中的人脸却变得更加清晰,发出凄厉的哀嚎,借着这个机会,苏老四用力将扎西拉上来,三人跌跌撞撞地冲到对岸。
刚踏上实地,身后的独木桥就彻底崩塌,坠入深渊,黑雾在对岸翻滚,却似乎无法越过峡谷。
苏老四收起三味药引,发现它们依然微微发热:&34;完好无损。
苏老四却眉头紧锁。
他拉起周秘书的袖子,黑莲纹比之前更加清晰,而且纹路中隐约有金光流动,与自己的金纹竟有几分相似。
下山的路比想象中更难走。
参王指的小径早已被落石和倒木阻断,三人不得不绕行陡峭的山坡。
j周秘书的黑眼时隐时现,指引着方向;扎西用弯刀开路;苏老四则警惕着可能出现的追兵。
黄昏时分,他们终于到达山腰处的一片开阔地。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山谷,远处已有村落炊烟袅袅。
周秘书靠着一棵老松坐下,闭目养神。
扎西则四处搜集干柴,很快生起一小堆火:&34;暖暖身子,这鬼地方晚上能冻死人。
火焰刚起,周围的温度就骤降,松树梢头无风自动,积雪扑簌簌落下,浇灭了火堆。
苏老四右眼的金光穿透暮色,看到树冠中藏着个黑影——
那是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手持一柄骨笛,正无声地吹奏着。
黑影轻巧地避开,骨笛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
四周的雪地里突然隆起数十个小包,一只只惨白的手破雪而出!
扎西挥舞弯刀,砍断了几只已经爬出半截身子的尸傀:&34;这玩意比草原的土拨鼠还烦人!
苏老四的金纹在手臂上盘旋,却迟迟不敢全力施展——
他担心会引发雪崩,但局势越来越危急,尸傀的数量似乎无穷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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