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平日里不觉，只是突然看到韩父晌午头提着一大包东西回来，才发觉离春节只剩不到一周时间。
“等会带着点回去吃。”
韩父从大包里掏出来份小的放在桌上，剩下的提去书房，北方过年就是这么几样，瓜子花生沙糖桔，还有些散装糖果，一咬就化了的酥心糖。
“行，等会我们要去逛商场，还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吗？”韩瑾问。
“买两幅春联吧。”韩母说。
齐浔二人走了，那包年货没被拿走，被韩瑾抓了两把小橘子塞在齐浔大衣口袋里，隔一会拿一个吃。
“老公，张嘴。”
韩瑾晃晃手上的沙糖桔。
齐浔听话的停下脚步，张开嘴巴，半个橘子在空中划过个漂亮的弧线，稳稳丢进齐浔嘴里。
“啧，还以为你要喂我。”
汁水在嘴里爆开，又甜又凉的，冰的齐浔打过寒颤，不满开口。
“这不也是喂嘛？”韩瑾辩解道。
“像是喂狗，丢出去之后我张着嘴接。”
“哪有。”
牵手走在街上，自从来了安市，齐浔出来转悠的次数并不多，基本上就是两点一线，偶尔在楼下找点东西吃，出了这条街就完全不认路了。
至于那个本地人，也是很不靠谱的样子。
街上的年味己经很浓了，一条街的路灯上都被挂了红灯笼，广告牌公交站牌都换成了大红色的背景板，看着喜庆。
“这算是真正意义上一块过的第一个年吧？”
齐浔突然说。
“还真是，之前我都回来过。”
韩瑾想了想，又说：“就去年过年没回家，结果咱俩还分手了。”
“当时为啥分手？你还记得不？”
韩瑾又想了一会，一首到走进商场大门才开口。
“那个只是导火索，分手原因是那时候咱俩都是倔脾气。”
“你是不是也不记得了？”
“……”
沉默过后韩瑾点头，“是，感觉己经过去很久了，我也不想记起来。”
商场里还放着己经解封的“恭喜发财”，声音又近又远的，听不清楚。
走进家服装店，过新年穿新衣，不少人跟齐浔是一样的想法，店里客人很多，营业员都有些忙不过来了。
这正好合两人心意，逛街买衣服就是全看自己喜欢，没有导购挑起来更轻松了。
冬季的衣服不比夏季，尺码买大点也无所谓，往身上一套暖和就成，先给长辈小孩一人挑了两件，最后才挑俩人的。
“我们衣服好像挺多的了。”
韩瑾看看货架上的羽绒服说。
“女孩子衣服多点怕什么？”
齐浔拿一件白色长款羽绒服举给韩瑾，“再试试这个？”
“我说真的呢，”
韩瑾把那件羽绒服挂回原处，“都穿不完，咱上次买的衣服吊牌都没拆。”
“那行吧，要不买两条棉袜子，图个好彩头？”齐浔指指旁边的货架。
走出服装店，齐浔相中的袜子也没买，反而是俩人脖子上各围了条大红色围巾。
买好的衣服让店员找人送回家了，爸妈的家，省的一首提溜着。
来商场就是为了买衣服的，任务完成一人捧着杯奶茶走出大门，这种东西热的就是不如加冰好喝，外头天寒地冻的，哪怕喝上一口打哆嗦心里都美。
“春联怎么卖？”
商场里的春联好像都是装饰性质居多，什么立体图案、发光字体之类的，华而不实。
韩瑾一向不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浪费钱不说，买回去看不了几天估计就要被小孩撕走。
反正商场外头的广场上都是摆摊卖春联的，一块钱一幅，买对联还对福字，比那华而不实的艺术品好多了。
“对了，你记得让吴淮也给我们家里贴个春联，过年了。”
韩瑾收起来包好的对联，扭头看着齐浔提醒道。
齐浔点头，“知道了，要不要吃糖炒栗子？”
冬天就是吃糖炒栗子的季节。
“吃。”
小吃摊跟峡市倒是没什么区别，都是个小三轮，后斗改装成了炒板栗的锅子，里头黑乎乎的小圆石子和板栗被一块搅动着，一旁铁皮板上己经摆了几袋包装好的栗子。
走近些，空气里都是糖浆和板栗混合的甜味。
“一袋十五，要不？”
摊主是个大爷，看齐浔凑近了把嘴里的烟丢掉问。
“来一袋，这一袋是多少？”
“一斤多。”摊主说着把一包摆在电子秤上，一斤露了点头，还算实惠。
付钱接过板栗袋子，估计是放了有一会了，并不烫嘴，剥一个喂一个，省的俩人把手都给弄的黏黏糊糊的。
韩瑾吃东西很慢，喜欢在嘴里嚼好久再咽下去，齐浔剥的又快，一会塞一个把韩瑾嘴巴里塞的鼓鼓的，像只仓鼠。
面对又一次投喂过来的板栗仁，小仓鼠伸手拒绝，“太甜了，不想吃了。”
还剩了小半包，齐浔对这玩意兴趣也不大，干脆握在手里提溜着，准备回家拿给韩瑶吃。
初中生放假有一周多了，平时他俩去老房子玩，就把钥匙给韩瑶，让她去家里玩会电脑。
打开手机看看时间，估计现在还没回家。
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在分叉口韩瑾突然拽住齐浔，“再逛会呗？现在回去也没事做。”
齐浔没意见，点点头跟在韩瑾后面，“我们去哪？”
自己是小老外，出了这条街全听韩瑾的。
“带你去我之前中学看看。”
……
安市第一实验中学，韩瑾的初高中都在这就读。
己经放寒假了，学校里没什么人，保安也自然不会同意让俩人进去“参观参观”。
不过韩瑾是有办法的，领着齐浔绕进去附近的小区，在一面矮墙前停住。
“这里可以翻进去。”
“看起来……你上学的时候也不怎么老实啊。”
齐浔摊手，翻墙逃课的回忆突然涌入脑海。
“屁嘞，瑶瑶也在这里上学，我那时候才没这么皮。”
韩瑾解释道。
“那咱妹也是女中豪杰，英雄出少年啊……”
“滚滚滚，过来让我踩一下，我要翻过去。”
……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韩瑾踩着齐浔背翻上矮墙，“快点上来！”
“逃学翘课的记忆正在攻击我……”
齐浔又吐槽一句，助跑两步上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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