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冰冷的面具，而是一种被彻底激怒的、混合着痛楚和暴戾的阴沉！他猛地俯身，双手如同铁钳般狠狠扣住我的肩膀，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他强迫我首视他那双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眼睛！
“沈清焰！”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困兽的咆哮，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濒临失控的怒意和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灼伤的痛楚！“你以为我留着你，是为了最后再捅一刀？！”
他的气息灼热地喷在我的脸上，眼神锐利如刀锋，仿佛要将我凌迟！
“看着我！”他低吼，强迫我涣散的目光聚焦在他脸上，“如果只是为了复仇，只是为了毁掉陆家！在你签下契约的那一刻，我就有无数种方法让你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周珩动手前，我就可以放任你被他推下楼梯摔死！在董事会上，我就可以看着你被周珩撕碎！在墓园里，我何必替你挡刀？！何必用身体护住你？！何必在枪林弹雨里……”
他猛地顿住，胸口剧烈起伏，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翻涌着浓烈到几乎化为实质的复杂情绪——有愤怒，有被误解的狂躁，有深不见底的痛楚，还有一种……我从未敢深想的、近乎绝望的深情？
“沈清焰，”他再次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奇异的颤抖和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我的心上，“我承认，最初接近你，救你，确实带着目的。陆家的债，我从未忘记！但……”
他扣着我肩膀的手，力道不自觉地松了几分，眼神却更加灼热地锁住我，里面翻涌着惊心动魄的暗流。
“从什么时候开始，目的变了？我不知道！”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挫败的迷茫和一种孤注一掷的坦诚，“是在血泊里看到你伸出的手，那眼神里的恨意和不甘像火一样烧着？是在董事会上看你亲手撕开周珩的虚伪，那玉石俱焚的勇气？还是在墓园里，你那个绝望的、主动的吻……像一道光，劈开了我二十多年只有仇恨的黑暗？！”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眼神如同燃烧的熔岩，死死地烙印在我震惊的瞳孔里。
“沈清焰，我不是圣人！我背负着血海深仇！我习惯掌控一切，习惯用利益衡量！我甚至分不清现在对你，是爱，是占有，还是恨的另一种延续！但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
他猛地将我拉近，额头几乎抵着我的额头，灼热的气息交融，声音低沉而决绝，带着一种毁灭般的宣告：
“我后悔了！后悔最初怀着利用的目的接近你！但我更后悔的是——我他妈放不开你了！”
“周珩死了，陆氏到手了，那又怎么样？！看到你痛苦，看到你怀疑，看到你用这种恨我的眼神看着我……比杀了我还难受！”
“你说得对，我狠！我绝！但我陆凛想要的东西，从来都要彻底攥在手里！包括你！”
“恨我？那就恨着！但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开！你的仇我帮你报了，你的债，我用余生来还！我们之间这笔糊涂账，不清算干净，谁也别想解脱！”
他猛地低头，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掠夺和一种深沉到令人窒息的渴望，狠狠地吻了下来！
这个吻，不再是墓园里的绝望碰撞，而是充满了狂暴的宣告、痛苦的挣扎和一种孤注一掷的占有！像一头受伤的猛兽，用最原始的方式标记自己的领地，宣泄着无处安放的、爱恨交织的洪流！
我被他禁锢在怀里，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侵袭。唇齿间是滚烫的气息和不容拒绝的力道。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他那些如同惊雷般炸响的话语在耳边轰鸣！
他后悔了？
他放不开我？
他要用余生…来还债？
我们之间…是一笔糊涂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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