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收回手，不再强求我的触碰，只是目光灼灼地锁住我，如同锁定了他最渴望征服的猎物和伙伴。“沈清焰，我等着。”
“等着看你，如何把我拉下来。”
“也等着看我们，如何把陆氏…变成真正属于我们的‘王国’。”
他转身，大步走向门口。在门口停下，没有回头，声音低沉而清晰地传来：
“好好休息，沈主席。明天，新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房门关上。房间里再次剩下我一个人。
我靠在床头，看着紧闭的房门，手心里全是冷汗。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破釜沉舟后的激荡和一种面对未知挑战的兴奋。
“沈主席，早。”
“沈主席，这份文件需要您过目。”
“沈主席，九点半的部门重组会议，改革派和元老派的人己经到齐了，气氛…不太妙。”
踏入陆氏集团顶层，属于“联合主席”的崭新办公室，扑面而来的不再是唐特助程式化的指令，而是各部门主管谨慎中带着试探的问候，以及秘书递上的、堆积如山的待批文件和会议通知。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硝烟味，比墓园的枪林弹雨更隐蔽，却同样致命。
沈主席。
这个称呼像一顶荆棘编织的王冠，沉重地压在我的头上。它代表着陆凛给予的、近乎疯狂的权力和信任，也代表着即将面对的、来自西面八方的明枪暗箭。改革？重塑？谈何容易。盘踞陆氏数十年的利益集团，那些被周珩喂饱、如今被陆凛雷霆手段震慑却并未心服的老狐狸们，岂会甘心将嘴里的肥肉吐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对陆凛的恨意与怀疑尚未消散，对未来的迷茫与压力却己迫在眉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繁华而冰冷的城市森林。阳光刺眼，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陆凛的“王国蓝图”再，脚下的路，却是布满荆棘的险峰。
“知道了。”我接过秘书递来的文件，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翻开第一页，是人事部提交的、关于技术研发中心新任总监的提名。名单上赫然列着几个熟悉的名字——都是技术部元老王董的亲信，保守、守旧、擅长内斗而非创新。
我的指尖在冰凉的纸张上划过，眼神渐冷。这就是陆凛所说的“腐朽”？这就是我们要砸碎的“旧规则”？
九点半，顶层战略会议室。
长条会议桌两侧，泾渭分明。左侧是以王董为首的数位白发苍苍、神色倨傲的元老派，他们端着紫砂壶，眼神浑浊却锐利，像盘踞在洞穴深处的老兽。右侧则是几位相对年轻、眼神中带着锐气和些许不安的中高层，是陆凛近期提拔或暗中拉拢的“改革派”。空气凝滞，无形的压力几乎让人窒息。
我坐在主位之一，陆凛的位置暂时空着。他的“不请自来”或者“故意缺席”，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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