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的样子真可爱。"叶蓁蓁用涂着鲜红甲油的脚趾勾了勾他的小腿，浴巾散开一角，露出大腿内侧若隐若现的玫瑰纹身，"当然是为了你啊。"
她突然正色，指尖划过iPad屏幕调出一份文件，"你小姨的调职是张正设的局，他在仁和有三千万的烂账要平。"
她放大一组数据，"看，神经外科的采购单，一台设备报价比市场价高出三倍。"
水珠从杯壁滑落，在波斯地毯上洇出暗红的痕迹，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苏不为想起张正扶在林潇潇腰上的手，胃里翻涌起酸水，喉结上下滚动："她知道吗？"
"重要吗？"叶蓁蓁到他腿上，浴巾散开的缝隙间露出蕾丝吊带，Gucci的香水味混合着沐浴露的芬芳扑面而来，"
她现在只觉得你是个攀高枝的负心汉。"红唇贴上他紧绷的下颌，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而我，才是拯救她的小天使。"
手机在西装内袋震动。范志发来的照片里，林潇潇正在仁和医院的走廊上疾走，白大褂下摆扬起凌厉的弧度，像一面战败的旗帜。
配文：【潇潇姐刚得知医院被收购，正在找张正算账，那王八蛋躲起来了】
"别分心。"叶蓁蓁抽走手机扔到沙发上，iPhone14ProMax在真皮坐垫上弹跳两下，屏幕还亮着林潇潇愤怒的侧脸。
她灵巧的手指解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指甲在锁骨处的红痕上轻轻打转，"现在，我们来谈谈交易细节。"
苏不为抓住她作乱的手，触感如羊脂玉般温润："什么交易？"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
"娶我。"叶蓁蓁咬住他耳垂，贝齿轻轻研磨，声音含糊不清，"我保证你小姨安安稳稳当她的副主任，年薪翻倍，独立办公室。"
她突然用力，在他耳廓留下清晰的齿痕，"否则..."另一只手划开手机，调出一份病历档案。
"明天就有人举报她给病人开错剂量，三年前的案例，足够吊销执照了。"
窗外突然划过闪电，暴雨倾盆而下，雨滴拍打在落地窗上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
苏不为想起初三那年，他被困在学校雨棚下，是林潇潇顶着台风来接他。
那天她的伞被风吹折了骨架，却把他护得严严实实，自己淋得像只落汤鸡，衬衫湿透贴在身上，隐约可见内衣的轮廓。
那是他第一次对女性身体产生异样的悸动。
"成交。"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像是从深井里传来。
叶蓁蓁欢呼一声，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赤脚踩在地毯上转了个圈，浴巾险些散开。
她拉开步入式衣柜，手指在一排高定西装间游走："试试这个！"拎出套纯黑的阿玛尼，"意大利老师傅手工缝制的，全世界就这一件。"
苏不为机械地换上。
镜子里的男人陌生而精致，像橱窗里的模特，只有眼底的血丝泄露了疲惫，领口处若隐若现的红痕像是某种耻辱的标记。
"Perfect！"叶蓁蓁拍手，从首饰盒取出枚蓝宝石领针别上，指尖在他喉结处流连，"和我眼睛很配，是不是？"
她突然压低声音，"今晚的慈善晚宴，我要向全燕京宣布婚讯。"红唇贴近他耳廓，吐气如兰，"你小姨也会来哦~我特意让人送了邀请函。"
宴会厅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睁不开眼，香槟塔折射出迷离的光晕。
苏不为站在角落，看着叶蓁蓁像花蝴蝶般周旋在宾客间，她的笑声时不时飘过来，银铃般清脆，却刺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苏医生？"熟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潇潇端着香槟站在那里，白色礼服裙在灯光下像覆了层霜，胸前别着仁和医院的工牌，眼下的青黑连Dior的遮瑕膏都掩盖不住。
她的手腕比上次见面更细了，卡地亚手镯松松地挂着，像是随时会滑落。
"小姨..."苏不为的指尖碰到酒杯，冰凉的触感让他一颤，香槟险些洒出来。
"恭喜。"林潇潇碰了碰他的杯子，却没喝，目光扫过那枚蓝宝石领针，嘴角扯出个勉强的笑。
"叶家确实比寡妇强。"她仰头将香槟一饮而尽，脖颈拉出优美的弧线，喉间那颗小小的痣随着吞咽上下滚动，"这领针很配你眼睛的颜色。"
远处突然响起清脆的敲杯声。
叶蓁蓁站在舞台上，挽着叶董事长的胳膊，Valentino高定礼服在聚光灯下熠熠生辉："感谢各位莅临！今天我要宣布两件事——"
她故意停顿，聚光灯突然打在苏不为身上，"第一，我和苏不为医生下月十八号在太庙举行婚礼！"
掌声雷动，镁光灯闪烁如繁星。
苏不为的目光却黏在林潇潇瞬间惨白的脸上，她的酒杯不知何时己经空了，指尖在杯脚上勒出青白的痕迹，像是要把水晶捏碎。
"第二！"叶蓁蓁提高音量，舞台两侧的大屏幕亮起仁和医院的全景图，"仁和医院将成立中医特色科室，由我未婚夫负责。"
她甜甜地补充，目光首指林潇潇，"原神经外科副主任林医生——"聚光灯猛地转向林潇潇，"将调任我院在成都的分院！当然，薪资待遇不变。"
会场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落。
林潇潇的嘴唇颤抖着，像风中凋零的花瓣，精心涂抹的唇膏被咬出一道齿痕。
苏不为猛地向前一步，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叶董事长拦住。
"年轻人，"叶董事长拍拍他肩膀，百达翡丽手表在袖口若隐若现，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
"想想清楚，你小姨三年前那个医疗事故，如果被翻出来..."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执业医师证吊销都是轻的。"
林潇潇突然笑了，笑声比哭还难听 ，她把空酒杯放在侍应生的托盘上，转身走向出口。
背影挺得笔首，像棵不肯弯腰的竹子，但苏不为分明看见她肩膀细微的颤抖。
暴雨还在下，苏不为冲出去时，正好看见她站在廊檐下拦车的背影。
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发尾精心打理的卷度消失了，软塌塌地贴在苍白的颈间。
礼服的露背设计让蝴蝶骨显得格外嶙峋，像是随时会刺破皮肤飞出来。
"小姨！"他抓住她的手腕，触感冰凉如大理石。
林潇潇转身的瞬间，他看清她眼里有泪，却被雨水完美掩盖："苏医生，请自重。"
她甩开他的手，钻戒在路灯下闪着冰冷的光，"现在你可是叶家的乘龙快婿。"
出租车门关上的声音像闸刀落下。
苏不为站在雨里，看着尾灯消失在拐角，雨水混合着脸颊火辣辣的痛感流进衣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叶蓁蓁发来的照片里——林潇潇的调职申请被扔进了碎纸机，纸屑像雪花般散落。
【明天见家长，记得穿我买的那套，~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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