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在文昌帝君的砚台里滋滋作响，像被油炸的蚂蚱。
苏不为盯着那团扭曲的金属，后颈新生的鳞片一阵阵发紧——它们对办公室突然升高的龙族威压异常敏感。
"不是普通猎龙人。"文昌帝君用毛笔尖戳了戳铜钱，墨汁立刻沸腾起来。
"这上面有'囚龙算术'的痕迹，至少是隋朝以前的技法。"
叶青的尾巴不知何时显形了，正紧紧缠在苏不为腰上。
她能感觉到逆鳞印记在发烫，那是共生体遇到威胁时的本能反应。
"所以那家伙是冲我来的？"苏不为试图掰开叶青的尾巴，却发现龙尾肌肉绷得像钢筋。
他叹了口气，转而轻抚那片微微颤动的尾鳍，"放松点，我哪都不去。"
秦依依突然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更可能是冲这个来的。"
屏幕上，天龙集团的分时走势图正呈现诡异的龙鳞纹路，"今早开盘后，所有带有'龙'字的股票都出现异常波动。"
苏不为凑近屏幕，瞳孔不自觉收缩成竖线。
那些K线在他眼中突然立体起来，化作一片片悬浮的青色鳞片，每片鳞甲上都刻着微小的符咒。
"你看见了什么？"秦依依的指甲掐进他肩膀。
"龙语..."苏不为头痛欲裂，那些字符像烧红的铁钉往脑仁里钻，"在说...囚笼...和..."
一阵天旋地转。
他最后的意识是叶青的尖叫，以及老龙王怒吼"快切断量子连接！"——虽然完全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醒来时首先闻到消毒水味。
林雪的医疗平板正发出急促的"滴滴"声，屏幕上跳动着苏不为看不懂的龙族文字生命体征图。
"脑电波频率超出人类范围。"林雪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平板上的数据流。
"但龙族基因活跃度反而下降了15%，像是...某种防火墙被激活了。"
苏不为试图坐起来，却发现右手被铐在床头——用一条缀满符咒的锁链。
叶青蜷缩在旁边椅子上，龙角黯淡无光，尾巴尖上的鳞片剥落了好几片。
"我怎么了？"
"量子纠缠态入侵。"玄女的金线在病房天花板织成一张防护网，36D的曲线在护士服下若隐若现。
"那个莫天机通过铜钱建立了神经链接，想偷看你的龙族记忆。"
苏不为胸口突然一阵剧痛。
他扯开病号服，只见逆鳞印记周围浮现出细小的金色纹路，像电路板又像...金融走势图。
"这是..."
"龙纹K线图。"老龙王的声音沙哑得可怕，龙须断了好几根，"猎龙人一族的禁术，能把龙族精魄转化为金融预测模型。"
他握紧的龙爪滴下青金色的血，"难怪最近三十年所有龙族相关企业股价都被精准操控..."
秦依依突然踢开门冲进来，手机屏幕几乎戳到苏不为脸上："看！天龙集团刚才发布公告！"
她的34F因为急促呼吸剧烈起伏，"说要收购叶氏集团旗下所有稀土矿！"
叶青的龙鳞瞬间全部炸起："我们家根本没稀土业务！"
苏不为盯着那则公告，突然发现文字间隙藏着极小的金色符号——和逆鳞上新出现的纹路一模一样。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左手，指尖碰触屏幕的瞬间，整段公告文字突然重组，变成一句龙族警示：
「逆鳞持有者，明日股市开盘即是你命盘收盘时」
病房里的空气凝固了。
苏不为清晰听见自己新生的龙族第二心脏在狂跳，与原本的人类心脏形成诡异的三拍子节奏。
"他要做空我。"苏不为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可怕，"用我的命做抵押品。"
叶青的尾巴突然缠上他的脖颈，龙鳞刮得皮肤生疼："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他——"
"等等。"苏不为抓住她的龙角，一个荒诞的念头在脑海成形，"既然他能用金融手段攻击龙族..."
他看向秦依依，"学姐，做空对冲需要多少保证金？"
秦依依的酒红色嘴唇弯成危险的弧度："以命为注的话...杠杆可以无限大。"
她突然扯开苏不为的病号服，手指划过那些金色纹路，"但我们需要把这些'龙纹K线'逆向编译。"
林雪的医疗平板突然警报大作："他的肝脏正在龙化！"
苏不为低头看见腹部皮肤下青金色的光芒如呼吸般明灭。
没有疼痛，只有某种古老的、属于掠食者的冷静在血管里扩散。
他想起莫天机说的"血脉容易爆仓"——现在终于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给我一台电脑。"
苏不为扯掉手上的符咒锁链，新生龙鳞与金属摩擦出火花，"既然要玩..."他露出獠牙初现的笑容，"就玩个大的。"
深夜的医院走廊，值班护士打着哈欠走过VIP病房时，隐约听见里面传出古怪的对话：
"把MACD指标和龙息频率同步！"
"KDJ金叉对应逆鳞第三脉轮！"
"见鬼！他的做空单己经挂到银河系外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苏不为瘫在电脑前，眼球布满血丝。
他身上大半个躯干己经覆盖青金色龙鳞，指尖延伸出半透明的利爪。
病床边，七台超频运转的笔记本电脑冒着青烟，墙上贴满了写满金融公式与龙族符咒的便利贴。
"成功了..."秦依依的黑丝袜勾破了好几处，34F上沾着咖啡渍，"我们造出了反制算法。"
叶青蜷缩在苏不为龙化的臂弯里，尾巴缠着他腰间的纹身。
她轻轻舔去他眼角渗出的血丝："但你的身体..."
苏不为看向窗外，朝阳正从金融大厦的玻璃幕墙间升起。
他转动着那枚己经扭曲变形的铜钱，新生龙鳞在晨光中流转着冰冷光泽。
"开盘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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