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带着槐树花的甜香，却吹不散陈默眉尖的郁结。他背着书包走在上学路上，运动鞋底碾过路面的裂缝，发出细碎的声响。昨晚梦境里铠甲怪物的戟刃穿透胸口的触感太过真实，此刻每一次呼吸，胸腔里都像有生锈的齿轮在碾轧，隐隐传来钝痛。他下意识地抬手按向心脏位置，指尖触到校服下平滑的布料，却仿佛还能感受到金属贯穿皮肉的冰凉。
“嘿！默哥！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张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拍肩的力道。陈默猛地回神，差点撞上学弟的自行车。张浩咋舌地看着他煞白的脸色：“不是吧？昨晚又没睡好？”
陈默扯了扯嘴角，却没笑出来。他想起昨晚惊醒后，对着镜子反复查看胸口，皮肤下那片若隐若现的青影 —— 那不是现实中的伤，而是梦境能量残留的痕迹。这种真实到荒谬的痛感，与以往梦境中战斗后的爽快截然不同。以前的梦像通关游戏，醒来后只剩酣畅；可昨晚那声 “噗嗤” 的铠甲破裂声，还有生命力流逝的冰冷感，分明是濒死体验。
“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陈默含糊道，踢开脚边的石子。石子骨碌碌滚进路边的排水沟，惊起两只麻雀。他望着麻雀振翅时快速扇动的翅膀，突然想起梦境里怪物挥戟的速度 —— 那根本不是人类能企及的速度，每一次劈砍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音爆。还有那逆天一样的铠甲，简首了。
物理课的铃声像生锈的铁钉，慢悠悠地晃进教室。陈默趴在桌上，盯着黑板上方的石英钟。秒针一格格跳动，在他视网膜上拖出残影，渐渐与梦境中怪物胸甲上转动的齿轮重叠。讲台上的物理老师推了推眼镜，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所以当振动频率超过物质本身的固有频率，就会引发共振破坏。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本质上是通过超高频率突破防御阈值。”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中陈默。他猛地抬头，撞上课老师疑惑的目光。“比如这面墙，” 老师用粉笔头敲了敲黑板，与月色共勉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如果有东西能以每秒十万次的频率撞击，再坚固的水泥也会变成粉末。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超人能力……”
陈默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想起昨晚那身刀枪不入的青铜铠甲，想起幻梦剑每次劈砍都被弹开的场景。如果问题不在于力量，而在于攻击频率呢？怪物的铠甲或许能承受巨大的力量冲击，却未必能抵御高频振动？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模拟着不同的频率，指甲与木头碰撞的声响在喧闹的课堂上格外清晰。
“叮 ——” 下课铃响起时，陈默己经在草稿纸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波形图。张浩探过头：“你在研究什么？新游戏的攻略？” 陈默没说话，只是盯着纸上振幅最大的那条曲线，想起梦境里怪物挥戟时带起的黑色漩涡 —— 那会不会就是高频振动引发的空间扭曲？
午休时，陈默蹲在操场边看蚂蚁搬家。一只工蚁正费力拖动比自己大两倍的面包屑，每一步都走得摇摇晃晃。他突然伸手，用指尖在蚂蚁前方快速敲击地面。“笃笃笃” 的高频震动让蚂蚁瞬间僵住，触角疯狂摆动，原地转了三圈后扔下食物仓皇而逃。
这个场景让陈默瞳孔骤缩。如果连蚂蚁都能感知到频率变化，那拥有精密铠甲的怪物呢？他猛地站起身，校服下摆扫过草丛，惊起一片蚱蜢。它们振翅起飞的瞬间，翅膀扇动的频率在他眼中被无限放慢 —— 那透明的翅膜上，每一次振动都伴随着细微的能量涟漪。
“陈默？” 苏清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拿着两个作业本，蓝色的裙摆被风吹起，发梢上沾着一片槐花瓣。“你的物理作业本没拿，老师让我拿来给你。” 她将本子递过来时，指尖不小心擦过陈默的手背，那瞬间的温热让他想起梦境中蓝裙女孩的触碰。
陈默接过本子，却在触碰到封面的刹那愣住了。苏清雪的作业本封面上，用银色水笔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 那是一个圆圈套着波浪线，竟与他昨晚梦境里铠甲怪物肩甲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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