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在如家客栈里演了三天瘸子。
第西天早上，他刚起床活动筋骨，就听见楼下传来说话声。
“掌柜的，有个叫乔三的客人住在这里吗？”
此人说话声音非常小，若不是乔峰洗髓经伐毛之后，五感超强，根本听不见。
乔峰透过窗户往下看，是个穿着青衫的中年人，腰间佩着腰牌，显然是官差。
“有啊有啊，”掌柜的声音透着讨好，“二楼天字号房，住了好几天了。”
“这人平时都干什么？”
“就是个做生意的，整天愁眉苦脸，说是脚伤了不能出门。”掌柜的回答，“倒是很大方，给的房钱都是整银子。”
乔峰心中冷笑，王忠的人来了，但他早就准备好了。
“客官，您找乔三有什么事吗？”掌柜的试探着问。
“例行公事，核查一下外地商人的身份。”青衫人回答。
正当青杉人准备离开时，掌柜的突然插话：“客官，您要不要问问隔壁茶楼的老板？他们更了解这位乔公子。”
“哦？”青衫人来了兴趣，“怎么说？”
“乔公子虽然脚伤不能出门，但经常让小二去买茶叶，一买就是好几两银子的好茶。”掌柜的说道，“隔壁茶楼的老板说，这位乔公子很懂茶，一开口就知道是见过世面的。”
乔峰暗自点头，这是他提前安排的。
让老板实话实说就行。
青衫人果然上了钩，去隔壁茶楼询问。
临走前还不忘嘱托一句：“这人若是有什么异常及时来凝翠轩报告，若有欺瞒，你的祸事就大了！”
老板连忙答应。
茶楼老板是个丐帮弟子，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这位乔公子确实是个有钱人，买茶叶从不讲价。而且很懂茶道，说起南洋的茶叶来头头是道。”
“南洋的茶叶？”青衫人问。
“对啊，他说南洋有种红茶，味道很特别。”老板回答，“还说要从南洋运一批回来卖，问我要不要合作。”
青衫人又问了几个问题，都得到了一致的答案：乔三是个出手阔绰的南洋商人，脚伤了在客栈养伤，平时喜欢买好茶喝。
“这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青衫人最后问。
“要说特殊，就是球踢得好。”茶楼老板说，“前几天在后院踢球，把球踢到房顶上了，我们都看呆了。”
“踢球？”
“对，说是南洋学的，叫什么脚球。”老板摇头，“不过现在脚伤了，也踢不了了。”
青衫人满意地离开了。
乔峰回到房间，心中却在思考另一件事。
他这几天观察过，除了王忠派来的人，还有另外一拨人在监视自己。
这些人更加隐蔽，但逃不过他的观察。
第二天，乔峰故意在出门时偶遇客栈老板。
“老板，你认识对面那几人吗？我看他们天天都在这附近，不是什么泼皮无赖吧！”
掌柜顺着乔峰的视角看过去，果然有两个人一首在门口晃荡，但都面生的很。
“乔老板无需担忧，这里可是天子脚下，没人敢放肆！”
乔峰笑道：“说的也是，天子脚下犯案，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说罢便出门而去。
……
当天晚上，王忠就收到了属下的汇报。
“王公公，那个乔三确实没什么问题，就是个有钱的商人。”青衫人汇报道，“不过有个奇怪的事。”
“什么事？”王忠问。
“除了我们，还有另一拨人也在监视他。”
王忠眉头一皱：“什么人？”
“不清楚，但肯定不是我们的人。”青衫人说。
王忠在房间里踱步，心中盘算着这件事的含义。
还有人在监视乔三，这说明什么？
“你觉得会是谁？”王忠问。
“属下猜测，可能是蔡相的人。”青衫人回答，“最近蔡相对高太后的政策多有不满，可能想通过皇子殿下施加影响。”
王忠点头，这个分析很有道理。
皇上病重，高太后摄政，蔡京作为朝中重臣，对高太后的一些决定确实不满。而前几个皇子都早夭，赵佣是最有可能继位的人选。
如果蔡京想要在未来的皇帝身边安插人手，现在确实是最好的时机。
“那个乔三有可能是蔡京的人吗？”王忠问。
“不太可能。”青衫人悄悄翻了个白眼，“自己人不会监视自己人。”
王忠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一个可能。
“会不会是童贯的人？”
“童贯？”青衫人愣了一下，“为什么是童贯？”
“童贯一向疑心重，对任何接近皇子的人都不放心。”王忠说，“如果他发现有人经常出入凝翠轩，肯定会派人调查。”
“那这个乔三岂不是很危险？”
“危险倒不至于，但确实麻烦。”王忠叹气，“童贯的人如果发现乔三没什么问题，可能会放过他。但如果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那就麻烦了。”
王忠想了想，决定去找高太后汇报此事。
第二天一早，王忠来到高太后的寝宫。
“太后，奴才有事禀报。”
高太后正在看奏折，听到王忠的声音，头也不抬：“什么事？”
“关于皇子殿下的一个玩伴。”王忠恭敬地说，“前几天来了个年轻人，说是从南洋回来的商人，球技很好，皇子殿下很喜欢和他玩。”
“哦？”高太后抬起头，“什么来历？”
“奴才派人查过了，确实是个商人，在洛阳开了个钱庄。”王忠汇报，“不过有个情况，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在监视他。”
高太后放下奏折：“其他人？”
“可能是童贯的人，也可能是蔡京的人。”王忠分析道，“不过从那个年轻人的反应来看，他对被监视也很紧张，应该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高太后沉思片刻：“皇子喜欢和他玩？”
“很喜欢。”王忠点头，“自从认识了这个乔三，皇子殿下每天都盼着踢球的时间。”
“既然如此，就让他继续陪皇子玩吧。”高太后说，“不过有几个条件。”
“太后请说。”
“第一，你要时刻在场，不能让他们单独相处。”高太后严肃地说，“第二，绝对不能让他和皇子谈论任何朝政相关的话题。第三，如果发现任何异常，立即禁止他再接近皇子。”
“奴才明白。”王忠恭敬地应答。
“还有，”高太后想了想，“让人继续暗中观察那些监视他的人，看看到底是什么来路。”
“是。”
王忠离开后，高太后坐在龙椅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
皇上病重，朝中局势复杂，任何接近皇子的人都不能掉以轻心。
另一边，乔峰正在房间里整理着这几天收集的情报。
王忠的调查结果应该没什么问题，但现在也只是完成了第一阶段的目标。
他要从一个“玩伴”变成“心腹”，需要的不仅仅是球技，还需要耐心。
窗外传来脚步声，乔峰透过窗户看去，又是那些监视者。
他嘴角上扬，这些人的存在反而帮了他大忙。
敌人的敌人未必是朋友，但至少可以利用。
乔峰默运洗髓经，，是时候“康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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