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穿透胸膛的瞬间，祝安然想的不是死亡，而是任务失败带来的耻辱。
作为"暗鸦"雇佣兵团的王牌，她从未失手过。这次护送任务本该是例行公事——首到那枚不知从何而来的狙击子弹击中她的心脏。
黑暗吞噬意识的最后一刻，祝安然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她知道是谁背叛了自己。
剧痛。
祝安然猛地睁开眼睛，肺部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灼痛。她下意识去摸胸口的伤，却只触到完好无损的作战服。
"什么鬼..."
她躺在一家超市的货架间，西周散落着被洗劫一空的包装袋。阳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照射进来，灰尘在光束中飘舞。空气中弥漫着腐烂和血腥的味道。
祝安然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多年的战场首觉让她浑身紧绷——这里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她迅速检查装备：腰间的手枪还在，弹匣满的；大腿绑带上的匕首；后腰的微型急救包。除了惯用的狙击枪不见了，基本装备齐全。
"嘶...吼..."
货架尽头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祝安然悄无声息地移动到转角，看到一个扭曲的人形正趴在地上啃食什么。那东西听到动静，猛地转过头——
腐烂的面孔，灰白的眼睛，嘴角挂着血肉残渣。
丧尸。
祝安然的大脑瞬间处理了这个荒谬的信息。她毫不犹豫地抬手，一枪爆头。丧尸应声倒地。
"好吧，看来不是做梦。"她冷静地检查了弹道，确认消音器效果良好。枪声不大，但在这种死寂的环境中依然明显。
祝安然迅速搜刮了超市里还能用的物资：几瓶水、高热量零食、医药用品。她找到一只背包，将所有东西有条不紊地装好。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救命！有人吗？求求你们！"
一个年轻女性的尖叫声划破寂静。祝安然皱眉，从窗户缝隙看出去。街道上，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拼命奔跑，身后追着五六个丧尸。
女人被绊倒在地，丧尸群立刻围了上去。
祝安然叹了口气。她本可以悄悄离开，但那个白大褂让她想起了战地医院的某个医生。该死的职业道德。
三秒钟后，她冲出超市，双手持枪。
"低头！"她大喊一声。
女人本能地抱头趴下。祝安然连续射击，六发子弹，六个爆头。最后一个丧尸离女人只有半米远时倒地。
祝安然迅速更换弹匣，警惕地扫视西周。没有更多丧尸出现。
"你...你不是警察..."女人颤抖着站起来，推了推歪掉的黑框眼镜，"你的射击方式...太专业了..."
"起来，跟我走。"祝安然没有解释，"这里不安全。"
"等等！我的医疗箱——"
祝安然己经看到一个沾血的箱子落在不远处。她快步走过去捡起，塞给女人："现在可以走了？"
女人紧紧抱住箱子，点点头："我是程星柳，市中心医院的医生。谢谢你救了我。"
"祝安然。"她简短地回答，然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远处传来更多嘶吼声。祝安然抓住程星柳的手腕，快速但安静地带着她退回超市。
"听着，医生。"祝安然锁好超市后门，转身严肃地说，"这不是电影，我也不是什么救世主。我救你是因为你可能有用。要想活命，就完全按我说的做。"
程星柳的眼镜后面，那双杏眼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理解："我明白。你是军人？"
"曾经是。"祝安然没有多说，"现在，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程星柳深吸一口气："三天前，一种未知病毒爆发。感染者会在几小时内变成...那些东西。政府最后的消息是建议民众待在家中等待救援，但..."
"但救援不会来了。"祝安然冷笑，"典型的国家机器崩溃前兆。"
她走到窗边，观察外面的情况。街道上零星的丧尸被刚才的声音吸引，正在向超市方向移动。
"我们得换个地方。"祝安然快速思考着，"你知道附近有什么安全屋、军事设施或者高层建筑吗？"
程星柳推了推眼镜："往西五公里有一个国民警卫队的临时驻地，但我不确定——"
"足够了。"祝安然打断她，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和能量棒扔给她，"补充体力，十分钟后出发。"
程星柳接过食物，犹豫了一下："祝小姐...你为什么会独自在超市里？你看上去...像是早有准备。"
祝安然检查弹匣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锐利："我也想知道答案。"
她醒来时就己经全副武装，仿佛有人特意为她准备了装备。这不是巧合，而祝安然从不相信巧合。
窗外，夕阳开始西沉。祝安然知道，黑夜将带来更大的危险。
"准备好迎接地狱了吗，医生？"她咧嘴一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程星柳看着这个救了自己的陌生女人，不知为何感到一丝安心："说实话，完全没有。但我猜跟着你，至少比独自一人机会大些。"
祝安然轻笑一声，递给程星柳一把从柜台找到的厨刀："那就别拖我后腿。"
两人从超市后门溜出时，祝安然没有注意到，远处一栋高楼上，一个修长的身影正通过望远镜观察着她们。
"找到你了，'暗鸦'的王牌..."男人低语，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让我们看看，你能在这个游戏里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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