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然立刻明白了，帮她打开医疗箱。程星柳颤抖着手指翻出一瓶药，倒出两粒吞下，脸色稍微好转。
"β受体阻滞剂？"祝安然挑眉。
程星柳惊讶地看着她："你懂医？"
"够在战场上保命的基础知识。"祝安然耸耸肩，开始检查花店内部，"休息五分钟，然后我们继续走。这里不够安全。"
程星柳借着昏暗的光线观察这个救命恩人。祝安然看上去二十七八岁，亚洲面孔，黑发扎成利落的马尾，身材精瘦但肌肉线条分明，动作带着军人特有的精准高效。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漆黑如墨，却闪烁着某种近乎野性的警觉光芒。
"你看够了吗？"祝安然突然回头，正好捕捉到程星柳的视线。
程星柳尴尬地移开目光："抱歉，我只是...你真的很擅长这个。生存游戏。"
"这不是游戏，医生。"祝安然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那些东西会真的吃了你，字面意义上的。"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和能量棒递给程星柳："补充体力。我们接下来要走的路不会轻松。"
程星柳接过食物，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我的手机..."她摸索着口袋，掏出一部屏幕碎裂但还能用的智能手机，"可能有网络..."
祝安然凑过来看。程星柳划开屏幕，惊喜地发现还有微弱的信号。她迅速打开社交媒体，最新的一条消息停留在三天前——病毒爆发的第一天。
"政府最后的消息..."程星柳点开一段视频。
画面中，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子站在市政府的标志前，脸色凝重："...请所有市民待在家中，锁好门窗。这不是演习。一种高度传染性的病原体正在蔓延，感染者会表现出极度攻击性...如有家庭成员出现发热、瞳孔扩散、皮肤灰白等症状，请立即隔离..."
视频突然中断，跳回桌面。
"就这些？"祝安然皱眉。
程星柳摇摇头，点开相册："我还有这个...医院内部警告视频，本来不该拍下来的。"
新的视频显示医院走廊里一片混乱，医护人员推着担架狂奔。突然一个病人从担架上弹起来，扑倒了旁边的护士，鲜血喷溅在镜头上。视频在一片尖叫声中结束。
祝安然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这爆发速度...不符合任何己知病毒的传播模式。"
"你知道今天几号吗？"程星柳突然问。
祝安然愣了一下："我...不知道。"
"今天是6月15日。病毒是6月12日晚上开始爆发的。"程星柳咬着嘴唇，"你呢？你最后记得的日期是？"
祝安然的眼神变得遥远："6月12日...下午。"
她清楚地记得那颗子弹穿透胸膛时，夕阳的角度。那天的日期刻在她的记忆里，与死亡同等深刻。
程星柳若有所思："所以你...死亡和病毒爆发几乎是同一时间发生的。"
"你认为这之间有联系？"祝安然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言外之意。
程星柳推了推眼镜："理论上讲，时空连续性假说..."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打断了她们的对话。祝安然立刻进入警戒状态，示意程星柳保持安静。
"什么东西？"程星柳小声问。
祝安然摇头，示意她不知道。声音来自几个街区外，像是爆炸或者建筑物倒塌。
"我们得走了。"祝安然决定道，"趁那些东西被声音吸引走。"
她带着程星柳穿过花店后方的储藏室，找到一扇通往小巷的后门。祝安然小心地推开门，确认小巷空无一人后，两人悄悄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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