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息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啧”了一声：“你才真是疯了。”
林中寂静无声，唯有脚步踏在枯枝败叶上的碎响回荡在空气中。远处似有轻微的响动，那不像是野兽的嚎叫，而是一种……细碎的人声。
“嘘。”墨辰忽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静默。
三人立刻停住。鶵鬻謮微微侧头，神识缓缓铺展开去。声音，来自右侧三十丈开外的密林深处。
“那是……”他的声音轻到只剩气息，“人在说话？”
“不像。”风息轻声，“那不是对话。听起来……像是在念什么东西。”
墨辰眼中光芒一闪：“咒文？”
“过去看看。”鶵鬻謮轻声道。
三人压低身形，朝声音方向靠近。每一步都尽量避开枯枝和石块，动作像是多年前他们在迷谷中潜行猎杀灵伥时一样小心。
声音愈近，内容愈清晰。
“……降无明而入极夜……破灵祸而化三界……道无道，念无念，冥者归位，伥者入锁……”
“伥者？”风息的瞳孔顿时一缩，“这是——”
话音未落，前方林隙突然透出一抹幽蓝的光，像是火焰，却不具热度，反而令周遭温度瞬间下降。
三人蹲伏于一棵枯槐之后，透过枝叶间隙望去，只见一块形状怪异的空地，中心是一个圆形法阵，由无数细小的灵线编织而成，灵线之下埋着灰色的骨片，有些还残存着碎发和裂牙。
那声音的主人，是一个身着破布、满脸灰尘的老者。他的眼睛被黑布蒙住，作者“红豆大米”推荐阅读《别往警局送罪犯了，女友成局长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嘴中喃喃念着诡异的句子，而在他西周，静静跪着七个同样被蒙眼之人，他们面容僵硬，嘴角不住颤动，像是在强忍某种痛苦。
“他们在做什么？”风息蹙眉，声音压得极低。
“祭……他们在祭什么。”鶵鬻謮喉头微动，手心不自觉攥紧，“你看那阵线，九点引魂，三重锚压，最中央的……是换识仪式。”
“换识？”风息低声问，“你确定？”
“我曾在某处见过相似的法阵。”鶵鬻謮眼神冷峻，“它是用来将‘意识’从一处‘锚’转移至另一处……简而言之，就是把一个人的‘存在感’，强行剥离，然后植入另一个载体。”
“你说这东西……和刚才那锚点有关？”墨辰问。
鶵鬻謮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从衣中取出那块灰色的皮肤碎片。
下一瞬，那东西忽然颤动起来。
不是轻微的抖动，而是像被看见猎物的蛇，整个朝空地的方向蠕动！
风息低声咒骂一句，抬手就是一道封印灵光，将那皮包死死封住：“你带着这玩意竟敢靠近法阵？你疯了？”
“它……不是我想让它动。”鶵鬻謮咬牙，“是它……自己在‘认主’。”
那一刻，他脑海中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不是人的声音，而是一种情绪的撞击——
愉悦、激动、凶狠，如同终于将猎物逼到洞口的野兽。
“它知道我来了。”
鶵鬻謮脸色一片苍白，额头的汗水如豆大滚落。他的身体像是瞬间被抽空了力量，整个人踉跄跪倒在地，双手撑地，喉中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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