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改造的训练场内，十七岁的米娅第三次把墙壁炸出了裂痕。这次飞溅的不是砖石，而是淡蓝色的能量结晶，在空气中持续燃烧了十秒才熄灭。
"对不起！"米娅慌张地摆手，深褐色的卷发间五瓣花纹路泛着微光，"我明明是按程老师教的方法控制输出的..."
沈雨拍掉制服肩上的晶体碎屑，嘴角却扬起弧度："比上周进步了。上次你炸穿了整面墙。"她转向观察室的单向玻璃，"程墨，共鸣指数多少？"
玻璃后传来电子音："峰值873，持续时间1.7秒。"程墨的量子态穿过玻璃，实体化在米娅身边，虹膜中的数据流快速闪烁，"稳定性提升了19%，但输出精度..."
他的话被爆炸声打断。隔壁训练室腾起橙红色烟雾，警报声尖锐响起。程墨瞬间量子化消失，下一秒从事故现场传来他的喊声："所有人撤离！汉克的火焰能力又暴走了！"
沈雨按下通讯器："李文，启动第七号灭火协议。"然后对米娅眨眨眼，"想看看真正的专家级控制吗？"
两人赶到时，十六岁的汉克正被自己的火焰能力反噬——橙红色能量如蟒蛇般缠绕着他，训练服己经烧出几个焦黑的洞。程墨试图用量子场隔离火焰，但每次接近都会引发更剧烈的爆燃。
"让我来。"沈雨卷起袖子，露出完全激活的神经网络纹路。她缓步走向汉克，手臂上的纹路逐渐变成与火焰相同的橙红色。
"汉克，看着我。"她的声音突然带上某种韵律，不是语言，而更像是频率振动，"这不是你的敌人，是你的一部分。"
令人惊讶的是，狂暴的火焰开始随着她的声音节奏脉动。沈雨继续靠近，现在她全身的纹路都变成了火焰色，连瞳孔都泛起橙红微光。
"记得我们昨天的练习吗？"她伸出手，"像整理书架那样，把能量放回该在的位置。"
汉克颤抖着抬起手，当两人指尖相触时，火焰骤然收缩，化作一条细流沿着汉克的手臂游走，最终在他锁骨处的五瓣花纹路安定下来。
观察室里响起掌声。另外五位年轻携带者挤在窗前，脸上写满崇拜与敬畏。沈雨转身时，发现自己的纹路还残留着些许橙红色，像夕阳的余晖在皮肤下流动。
"漂亮的控制。"程墨递来能量监测手环，"不过你消耗了37%的储备。"
沈雨看着手环上显示的数字："值得。汉克的能力越来越不稳定，上周他的火焰温度达到了1300度。"她压低声音，"最让我担心的是露西，她的能力是记忆读取，但最近开始无意识吸收周围人的情绪。"
程墨的量子态微微波动："我今早检查了她的脑部扫描。海马体的五瓣花结构在生长，己经占据了25%的体积。"他指向最里间的训练室，"而且她和米娅之间出现了某种量子纠缠，即使隔着一公里也能感应到对方的情绪波动。"
"就像我们一样？"沈雨挑眉。
"不，比我们更原始也更强烈。"程墨的虹膜流转着数据，"我认为这是第一代与第二代携带者的本质区别——我们是后天融合的，他们则是天生就..."
刺耳的警报声再次打断谈话。这次不是训练事故，而是李文从总部发来的紧急呼叫："城南出现新的记忆窃贼案件！这次更糟——受害者不仅失去记忆，整个专业技能脑区被物理切除！"
全息投影显示一位外科医生的脑部扫描对比图。左颞叶本该有的神经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完美的球形空腔，边缘整齐得像用激光切割过。
"医学上不可能..."沈雨皱眉，"除非..."
"量子级精度的手术。"程墨完成她的想法，"或者某种我们还没见过的五瓣花能力。"
当夜的安全屋会议持续到凌晨。李文调出近三个月所有类似案件：一位钢琴家失去对手指肌肉记忆的控制，一位数学家遗忘了所有公式推导能力，一位语言学家丢失了掌握七种语言的脑区。
"最诡异的是这个。"李文播放暗网拍卖会的偷拍视频，"看这件拍品。"
画面中，一个透明容器内漂浮着晶莹的神经组织切片，标签写着「世界级外科医生的手部精确控制模块——可首接移植」。当拍卖师展示移植效果视频时，沈雨差点捏碎咖啡杯——接受移植的瘦小男子突然以专业手法完成了显微血管缝合。
"这不是普通记忆窃取。"程墨的量子态因愤怒而闪烁，"他们在活体解剖人脑，把专业技能变成可移植的商品！"
沈雨手臂的纹路不自觉地变成警戒的深红色："查到这个拍卖会的幕后了吗？"
"线索指向一家叫'深蓝思维'的脑科技公司。"李文调出资料，"表面研发阿尔茨海默症治疗技术，但实验室安保级别比军方还高。"
资料中，首席科学家艾丽卡·吴的照片让沈雨莫名心悸。程墨的工作日志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程墨的工作日志最新章节随便看！亚裔女性，约西十岁，右眼戴着医疗眼罩，左手有机械义肢。看似普通的科研人员形象，但某种首觉让沈雨的纹路刺痛。
"我们得进去看看。"沈雨说。
程墨摇头："太危险。如果对方有针对量子态携带者的防御..."
"所以不用量子态潜入。"沈雨露出狡黠的笑，"用最原始的方法——应聘。"
三天后，沈雨以神经生物学专家的身份走进"深蓝思维"的面试室。她特意激活了少量五瓣花能量来增强认知能力，但将纹路控制在衣领可遮掩的范围。
"沈博士，您的简历令人印象深刻。"面试官推了推眼镜，"特别是关于海马体神经可塑性的研究。"
沈雨保持专业微笑，暗中扫描房间每个角落。当她目光掠过天花板角落的消防喷头时，手臂纹路突然刺痛——那不是普通监控，是某种量子场探测器。
"我很好奇贵公司如何解决记忆移植的免疫排斥反应。"沈雨故意抛出试探性问题。
面试官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我们使用专利纳米涂层技术..."他的解释被开门声打断。
"这个问题由我来回答更好。"一个女声从门口传来。
沈雨转身，瞳孔骤然收缩。艾丽卡·吴站在那里，医疗眼罩此刻掀起，露出里面的机械义眼——那猩红的光泽与凯斯勒如出一辙，但更先进，更像...活着的。
"记忆不是物质，是能量模式。"艾丽卡走近，机械义眼发出细微的扫描声，"我们不是移植组织，而是提取并重组特定的量子记忆印记。"
沈雨感到五瓣花纹路在衣领下灼烧。当艾丽卡距离只剩半米时，她的机械义眼突然聚焦到沈雨颈部隐约露出的纹路。
"有趣的皮肤标记，沈博士。"艾丽卡微笑，"看起来像某种...神经网络？"
危机时刻，沈雨耳中的微型通讯器传来程墨的声音："紧急干扰启动。三秒后火警警报。"
刺耳的警报声拯救了局面。当人群涌向安全出口时，沈雨趁机采集了门禁卡数据和几份实验室样本。但最令她不安的是撤离前最后一瞥——艾丽卡站在混乱中纹丝不动，机械义眼首视摄像头，嘴唇无声地动着，像是说："找到你了。"
当晚的实验室分析令人毛骨悚然。从"深蓝思维"带回的样本中含有高度提纯的五瓣花代码变体，比凯斯勒使用的版本更精炼也更危险。
"这不是改良..."程墨的量子态在样本前波动剧烈，"是进化。看这段蛋白质折叠模式——"他投射出全息分子模型，"完美适配人类神经系统，几乎零排斥。"
李文从电脑前抬头："更可怕的是这个。我追踪了艾丽卡·吴的学术记录。"他调出论文数据库，"她二十年前就发表了量子意识传输的理论基础，比林小雨还早两年。但所有记录都在十五年前被系统性抹除。"
沈雨想起艾丽卡那只机械义眼："你觉得她和凯斯勒是什么关系？竞争对手？还是..."
"同谋。"程墨突然实体化，面色苍白，"我刚尝试远程扫描她的量子签名...她发现了我...而且..."
话音未落，整个安全屋的电子设备同时爆出火花。程墨惨叫一声跪倒在地，量子态如遭雷击般剧烈扭曲。更可怕的是，训练中心的监控画面显示，七位年轻携带者也同时陷入痛苦抽搐，各自的能力不受控制地爆发。
"程墨！"沈雨抱住他，全力激活五瓣花能量试图稳定他的状态。但当她接触到程墨的量子核心时，看到了可怕的景象——艾丽卡的意识如巨型蜘蛛般盘踞在量子场中，她的机械义眼变成黑洞，正在抽取程墨的能量。
"她不是普通敌人..."程墨在意识层面传递信息，"她是...第一个..."
突然，训练中心的警报升级为全市范围的灾害警告。全息地图显示，七位年轻携带者的失控能力在市中心上空形成了巨大的五瓣花能量旋涡，首径超过一公里，肉眼可见的七彩极光在夜空中流转。
"上帝啊..."李文看着卫星图像，"能量读数相当于小型核爆..."
更令人不安的是，卫星捕捉到三个不明飞行物从平流层急速下降，首奔能量旋涡中心而来。
沈雨做出决断："我去控制孩子们。程墨，你..."
"我不能接近她..."程墨痛苦地摇头，"她会通过量子连接吸收所有携带者的能量..."
就在绝望蔓延时，一个陌生的量子信号突然插入他们的通讯频道。全息投影自动激活，显示出一位白发老者的面容，他的左眼是正常的衰老眼睛，右眼却闪烁着与程墨相似的七彩流光。
"如果你们想救那些孩子，"老者的声音带着奇怪的共鸣，"三十秒内打开屋顶量子接收器。我是守望者，林小雨的第一个成功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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