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夏站在西合院的井台边，手里捏着一沓刚印好的宣传单。天还没完全亮，空气中带着点晨雾的湿气，她呼出一口白气，把纸张理了理。
昨天募捐的结果虽然不理想，但至少开了个头。现在项目己经通过街道办审核，接下来最关键的就是人——没人干活，再好的计划也只是纸上谈兵。
她把宣传单一张张贴在墙上、门板上、树干上，连井边的石栏都不放过。写的是“社区建设志愿者招募”，字迹工整又醒目。
王婶从屋里探出头来，看见她在忙活，就拎着扫帚走出来，“你这是又要折腾啥？”
“招人。”苏念夏回她一个笑，“得有人来干活。”
王婶撇嘴，“你当是请客吃饭啊？谁家不是一摊子事，谁愿意来搭这闲工夫？”
“所以我得让人知道，这事跟他们有关。”苏念夏把最后一张贴好，拍了拍手上的灰，“你也帮我喊两句呗？”
王婶哼了一声，“我可不帮你吆喝，万一回头出了岔子，我还得跟着背锅。”
话虽这么说，等到了中午饭点，王婶还是站在胡同口，一手端着饭碗，一手拿着宣传单大声读：“修屋顶、铺排水、换电线……干一天活，供一顿热饭，优先安排轻活儿，表现好还能多配两斤粮票！”
这话一传出去，不少蹲在门口吃饭的人耳朵都竖起来了。
有个大爷皱眉问：“真能多配粮票？”
“上面写着呢！”王婶扬了扬手里的单子，“你们自己看。”
人群里议论纷纷，有心动的，也有怀疑的。
赵大柱的父亲也凑了过来，低头看着那张纸，小声嘟囔：“这事儿真能成？不会是又一场空忙活吧？”
苏念夏听见了，走过去笑了笑，“叔，咱们先从最急的做起，屋顶漏雨的先修，积水坑先填，您要是愿意来帮忙，我保证每天让您吃上一口热乎的。”
老头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王婶冲她摆摆手，“你这法子倒还行，就是太慢。”
苏念夏也不着急，“慢慢来吧，总比没人强。”
—
下午她去了趟赵大柱家。
赵母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看见她来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又来找我们柱子干嘛？”
“我想让他去工地帮忙。”苏念夏开门见山，“他力气大，又能吃苦，我想让他负责物资搬运和登记。”
赵母一听就皱眉，“不行不行，厂里还有任务呢，哪有空去干这个？”
“厂里那边我己经跟林师傅说过了，他会配合调整工作时间。”苏念夏语气诚恳，“而且这不是白干，有饭吃，有粮票补。”
赵大柱在一旁听着，眼神有点动摇。
林宇轩也在场，适时插了一句：“你若做得好，厂里也有晋升机会。”
赵母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赵大柱终于开口：“我去看看吧。”
—
第二天上午，动员会准时开始。
为了避开大家做饭带孩子的时间，苏念夏特意选在周末上午，还在院子角落支了个临时的小棚子，摆了几张条凳。
王婶主动照看几个小孩，把他们集中在一起，哄着玩丢手绢。
人陆陆续续来了些，不算多，但也算不错。
苏念夏站在中间，清了清嗓子，“各位街坊邻居，谢谢大家能来。”
她环视一圈，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都忙，日子也不宽裕。但咱们住在这条巷子里，谁家没有漏过雨？谁家孩子没摔进水坑里？”
有人点头，有人低声应和。
“这次项目不是光靠政府拨款就能完成的，得大家一起出力。”她说得很实在，“我不是要大家舍己为人，而是想让大家明白，这事儿做成了，最先受益的就是我们自己。”
她顿了顿，拿出登记本，“今天来的人，我都记下，以后施工的时候优先安排岗位。每天提供一顿热饭，做得好的，还能多拿点粮票。”
底下有人小声嘀咕：“真的假的？”
“你可以问问王婶。”苏念夏笑着看向她，“她可是监督员，每一分钱怎么花，她都会盯着。”
王婶点点头，“我亲眼看过账目了，钱都用在刀刃上。”
这一句话，让不少人松了口气。
赵大柱也站了出来，“我去，我也算一个。”
有了他带头，又有几个人陆续举手报名。
苏念夏心里总算踏实了些。
—
傍晚时分，动员会结束，报名人数勉强凑够了十人。
她坐在院子里，翻着登记册，一边数一边记录。
林宇轩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比预想的好多了。”
“是比昨天强。”她笑了笑，“但还不够。”
“慢慢来。”他说。
她点点头，抬头看他，“谢谢你一首陪着我。”
“因为你做的事，值得被支持。”他语气平静，“我会继续帮你。”
夜色渐浓，西合院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苏念夏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回屋。
路过墙角时，她听见两个女人低声聊天。
“你说这事真能成吗？”
“谁知道呢……不过苏丫头倒是挺拼的。”
她没停下脚步，只是嘴角微微扬起。
—
回到屋里，她关上门，打开系统界面。
【当前状态：任务进行中】
? 社区新项目启动
? 筹集足够资金
? 招募首批志愿者
她没有立刻兑换任何东西，而是盯着屏幕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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