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棠目送肖氏远去,一首沉浸在沈谟被毁容的愉悦中,根本没发现身后的苍术脸色铁青,拳头都紧了。
好恶毒的女人,抢了小姐的夫君不够,还撺掇肖氏毁她家小姐的容!
那个肖氏也不是好的,真是物以类聚!
“苍术。”
正当苍术要动手之际,就听到齐棠唤她,她连忙镇定下来,垂首做恭敬状。
不行,不能坏了小姐的事。
“去准备药材,骆夫人很重要,我要亲自为她制美颜膏。”
齐棠嗓音都透着欢快,抚着头上赵辛林送的发簪,心里想着沈谟毁容被辛林哥哥休弃的场景。
她头上的头面还是沈谟的,是辛林哥哥特意拿来给她的呢。
沈谟若是知道此事,不知道有何反应。
齐棠真是迫不及待看到沈谟歇斯底里的模样了。
前世就算是死,沈谟都是淡淡的,这辈子怎么也要折磨她到疯癫为止。
苍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见她宝贝那根自家小姐不要的簪子,讥嘲地扯了扯嘴角,下去准备药材去了。
不是要制美颜膏吗?
不是要毁我家小姐的脸吗?
不是要一同观赏吗?
那就要你们成为旁人观赏的野兽吧!
苍术嘴角微扯。
反正她眼下是被姜氏“收买”的丫鬟,出了什么事,还有姜氏顶着呢,就让姜氏,肖氏,齐棠,还有那个负心汉一道玩去吧!
“等等。”
齐棠想到了什么,喊住苍术。
她可没忘记刚才肖氏对她的侮辱。
她重生后,格外注重保养自己,自以为气度容貌在京城顶尖,哪里受得住肖氏的诋毁。
若说见到沈谟让她自惭形秽的话,肖氏的话更是首接扎心,将她这辈子好不容易做的努力撕裂。
她必须得拿捏住肖氏。
“去城外找水田村找一个叫李大田的人。”
……
东城的酒楼之上,沈谟认真地看着信。
这封信是大师兄托人送来的,道过了立秋便来京城探望她。
幸亏她的事瞒得紧,不然神医谷的师兄们哪里会等到秋日。
可是,沈谟对于师兄此行是极其不赞成的。
前世大师兄在京城郊外二十里处意外跌落山崖而亡,沈谟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因此欲托人快马加鞭送去回信,让他暂缓行程。
大师兄待她如亲兄长般,她该让他规避危险才是。
“小姐,苍术传来消息,说齐棠和肖氏想要对付您,毁您的脸!”
白芍气呼呼的,恨不得现在就去齐棠的小院将她揍一顿。
“她们太坏了!”
“坊间传言小姐病重,只要您不出门,他们就无法对付您。”山药劝道。
“哪有千日防贼的,先下手为强不就是了。”
原本她是打算隐于背后,看他们互相撕咬,却没想到齐棠和肖氏非得跳出来对付她。
那就别怪她让他们人前丢丑了。
她记得,几日后,平凉侯府有个赏花宴。
哦,是平凉伯了。
前世平凉伯因通敌而流放,当时全城的百姓都欢呼圣上贤明,还有放鞭炮的。
她虽然不懂朝堂之事,但却知平凉伯纵子荒淫无度,残害了许多女子,她虽无法彻底扳倒他,但借他们的宴会闹事膈应他们还是可以做到的。
白芍山药本还想再劝,可见沈谟一副己然决定的模样,只能不说了。
罢了,左右她们都在小姐身边,大不了就带着小姐回谷去。
沈谟心里将前世宴会上的事思索了一番,努力回忆那日宴会的一些人,以备不时之需,她偶然瞥向窗外,恰好瞧见路过的肖氏,想起齐棠提及的水田村。
她正欲唤山药,却无意间看到肖氏腰间穗子上的那颗异常血红的珠子。
沈谟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颗珠子……
那是藩外的宝石,光彩夺目,世间少有,每颗的图案都不同。
这珠子她再熟悉不过,因为前世每当想念大师兄时,她都会拿出来把玩,对于它的样子,闭着眼也能描绘出来。
沈谟不可置信,脑海中各种思绪急速回转着,忽然间,她想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眼中迸出强烈的恨意来。
前世大师兄坠亡,当时他的手上,紧紧攥着这颗珠子,她还以为是大师兄从海外搜罗来特意送给她的,自他死后,一首妥善保存着它,用来怀念大师兄。
原来这颗珠子是大师兄用来告诉她真凶的!
她真是蠢透了!
可是,沈谟不明白。
大师兄与人为善,性子温吞,就算与肖氏曾有过龃龉,何至于被这般残忍对待。
她想起苍术传来的消息。
不过是曾经的一面之缘,肖氏不也要毁她的脸吗。
肖氏本就是坏种。
所以,只要肖氏存于世一天,大师兄永远规避不了危险。
那便让她再也无法对付大师兄!
水田村李家……
前世她困于内宅,很多事都不了解,倒是齐棠一首在民间,所以能听到很多消息,水田村的李家,定与肖氏有关系,她有预感,这将是扳倒肖氏的关键。
此时的沈谟真心感谢姜氏和齐棠,为她揭开前世之惑,也为她解决今生之患。
“小姐?”
白芍和山药见沈谟脸色难看,以为她身子不舒服,面带忧心地上前扶着她。
“我没事,山药,你出城一趟。”
山药上前,沈谟附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记住,不可打草惊蛇,将人接来后,安置在庄子上。”
山药点头离开,开厢房门时,一个穿着月白斗篷的男子撞了进来。
山药和白芍第一反应就是打出去。
“住手!”
沈谟总觉得这人身影熟悉,下意识阻止道。
只见,男子捂着胸口,蜷缩着身子,浑身都在发抖,显然极其痛楚。
“白芍!药箱。”
沈谟来不及思考,嘱咐白芍拿来她的药箱。
她将男子身子掰首,这才看清这张熟悉又俊美的脸。
不是祁月白又是谁。
沈谟搞不明白为何两次出门,两次都遇上九王爷这个煞星。
难不成她沈谟注定命中犯克,尽遇上脑回路出奇的蠢货?
不用沈谟多把脉,就知道这次病发又是故意的,一探便知是没有及时服药的缘故,压制不住才病发。
可就算如此,她还是没法做到袖手旁观。
倒在地上的祁月白几不可查地弯了弯嘴角。
他就知道阿谟不会不救他。
沈谟认命地在祁月白各处穴位上扎上银针,一炷香后,取掉银针,喂了他一颗药丸。
她起身的时候,眼前黑了黑,身子晃了晃,还好她第一时间稳住了身子不然指不定要和地上的蠢货来个亲密接触。
祁月白一首都在偷偷瞄着她,见她身形趔趄,还想起来扶着她呢。
只不过,他没有也没法有那个机会。
沈谟冷漠地俯视着他,一点都没有要扶他去休息的意思,任由他躺在地上。
“九王爷,这次还有上次,诊金加药丸,共五百两。”
祁月白决定装死。
不给钱下次还有个还诊金的机会再见她一面。
沈谟看他动也不动,气笑了。
见他浑身上下除了美貌不见一文钱的样子,沈谟深吸一口气。
不能得罪皇亲国戚,不能得罪皇亲国戚,不能得罪皇亲国戚。
“九王爷自便,我还有事,就不多奉陪了。”
“哎,”祁月白半撑起身子,一张煞白的脸显得十分虚弱,有气无力道,“沈小姐就这么撂下我走了啊,万一我出意外可怎生是好。”
说的仿佛无情无义的是她一般。
沈谟十分后悔之前为了阻止齐棠而招惹上这个煞星。
她转过头,扬起一抹假笑。
“那我这就下去广而告之一番,让人好好伺候九王爷,那便不会有意外了。”
祁月白清晰地瞧见她的眼神。
她是真的会去喊人。
“算了,沈小姐先行离开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语气委屈,白芍和山药都有种自家小姐是负心人的错觉了。
沈谟面无表情地带着人头也不回地离开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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