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辛林这才懊恼自己方才的举动来。
棠儿因着姜氏私欲而白白受了苦,他不第一时间安慰她,却因为她身上的气味而嫌弃她,岂不伤她的心?
棠儿好歹是当世女神医,日后入仕,还得靠她笼络各家呢。
且她毕竟是神医出身,就算多日不曾梳洗,身上那股独特的药香还是那般迷人,与沈氏满不同,装扮再多,始终有股市井味儿。
赵辛林这会倒是不嫌弃了,也不知方才后退的人又是谁。
赵辛林思索片刻后,换上心疼之色,深吸一口气将人揽进怀里。
“说什么傻话呢,我与你在一起,从来不需你为我做什么,我是真心爱你的。
此番都是……总之你受苦了,我答应你,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赵辛林还是没有将姜氏供出来。
若是叫棠儿知道他有姜氏这般生母,有损他的形象。
齐棠听她意有所指的话,伏在他的怀里,心绪乱了。
看样子,辛林哥哥是知道那日是谁害她的了,之所以不告诉她,是要保护那人。
需要他费劲保护的,除了沈谟还有谁!
又是沈谟!
这辈子她明明重来了,又是当世女神医,辛林哥哥为何还是要同她在一起。
本想留着沈谟慢慢折磨,眼下看来,得尽快解决她才好,不然辛林哥哥的心都被她勾去了!
除此之外,还得尽快挽回名声,要让辛林哥哥觉出她的能干来!
齐棠眼眸逐渐癫狂,她不敢流露出异样来,怕赵辛林察觉出来,只能拼命压下。
“棠儿不需要辛辛哥哥的补偿,只要辛林哥哥不嫌弃我,依旧要我就好。”
赵辛林十分感动,他将人抱得更紧,心中涌出无限柔情来。
一个沈氏,一个齐棠,纵然各有缺陷,可爱他的心都是真真的啊!
他刚想再柔情蜜语几句,却忽地后脑一痛,人就失去了知觉。
昏过去之前,好似看到了来人腰间挂着“骆”字木牌。
齐棠刚想惊呼救命,也被人打晕了。
黑衣蒙面人就是六子和白芍。
“我们这般明显了,他应该能猜到是骆斌吧。”
“再猜不到就枉费我辛苦雕的木牌了,我可是废了好一番功夫的,保证以假乱真。将人扛上马车去,刚才那小厮己经被我下了,一晚上都不会醒了。”
六子和白芍一个扛起一个来到马车旁,驾车很快就来到齐棠所在的小院。
小院附近有一些不寻常的人西处徘徊,他们脚步轻盈,一看就是练家子。
此前派去骆府的苍术曾道,骆斌派人打探齐棠的院子,没想到他动作挺快,就被他打探到了。
那今晚的好戏,倒是省了他们的功夫了。
六子和白芍对视一眼,都露出调皮的笑意。
两人在院前停了马车。
白芍瞥了眼躲藏起来的一行人,故意大声道:“小姐,小伯爷,到了,您们是不是到屋子里……再继续。”
说着,白芍还不忘偷偷摇晃了马车。
马车在夜色中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配合着白芍意有所指的话,很难不想入非非。
六子低着头做出想要拉车帘却为难的样子,背着那些人偷偷发出一些不可描述的声响。
白芍听得脸都要红了。
六子肯定是那些地方去多了,懂得太多了。
两人配合着天衣无缝,叫不远处的骆府众人看来,就是赵辛林和齐棠急不可耐,在马车上就行事了。
那行人为首的是骆斌的亲信,见状,心念一动。
将军本叫他寻到齐棠,再找一个赵辛林也在的时机,对其下药,而后想办法广而告之,叫他们在人前做下丑事,彻底坏了柏杨伯府的名声。
眼下的时机岂不正好!
亲信在脑子里过了一把,越想越觉得时不我待,便打了个手势。
立刻就有两人快速而出,朝白芍和六子而去,举起手刀就挥下去。
白芍和六子配合着被敲晕,根本没让对方察觉是装晕的。
骆府的人将他们扛起放置在一旁,也未撩开帘子去看马车里,而是拿出一个竹管,对着里头吹了一口气。
若是亲信多看一眼,定然会瞧清里头的两人衣衫工整,人都还没醒呢。
骆府的人做好后,匆忙退了去,静静观望着。
六子和白芍方才的手劲不是很重,赵辛林和齐棠也差不多醒了。
只是他们刚醒,就觉得浑身燥热难耐。
“棠儿……”
马车内的赵辛林哪里有思考的余地,扒了自己的衣裳就朝一旁还未完全清醒的齐棠压过去。
“唔,辛林哥哥。”
很快,马车的动静越发大了。
可眼下夜深,光这点动静不足以吸引人来围观。
亲信眼珠子一转,立刻吩咐下去。
“去放火,小一些。”
马上就有一人在齐棠的小院燃起了火堆,见烟雾渐渐升起,他们便扬声大喊。
“着火了,救火啊!”
左邻右舍本就还未睡得很熟,听到着火的惊呼声后,连衣服都顾不得穿,纷纷拿出水桶冲出家门。
“啊呀,是棠神医的院子着火了!”
“大家伙,快啊!”
众人纷纷破门而入,很快就将本就小的火势熄灭了,他们刚想回去休息,这才注意到院门不远处停驻的一辆马车。
“这里头好像有动静呢?”
众人纷纷好奇去拉开车帘,一下子,车里辣眼睛的一幕便冲进眼帘。
交叠的身影,光秃秃的身体。
“哎哟!作孽哦,怎么在这里哦,哎,好像是棠神医呢。”
“这姑娘不是没嫁人吗?”
“没嫁人又不妨碍她找男人,这男人经常出入她家的,啧,原来是情郎啊。”
人们捂着眼睛指指点点。
忽然,有人突然说:“这不是柏杨伯府的赵小伯爷吗!就是从小身子不好,叫东街柳燕巷沈家闺女冲喜的那个。”
“啊!”
“还真的是啊!赵小伯爷身子好些后我远远见过一眼,就是他,不会认错的!”
“他怎么和棠神医搅和在一块啊?”
“要死了,身体好了就背着妻子外头偷偷养女人,真是不要脸!”
“那沈家闺女我知道,可标致的一人儿,待人亲和有礼的,比这个浪货强百倍啊!”
“还神医呢,自甘堕落做了外室,这段时日更是不知去了哪里浪荡去了,亏我以为她出事了呢!”
随着众人议论声越来越大,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赵辛林和齐棠却不知天地为何物,从马车翻滚出来,以地为席,众目睽睽之下继续办着事。
骆府的人见任务完成,十分满意。
六子和白芍见任务完成,更加高兴。
……
流言传得极快。
赵小伯爷养外室,还席地行事,成为了新一轮京城笑柄。
伯府书房
“混账,老夫的脸都被你这个逆子丢尽了!”
赵柏杨一张脸黑沉,掷起手边的砚台就砸过去。
这砚台砸过来可会打破头的,赵辛林下意识躲了躲。
“你还敢躲!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老夫的还不至于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来!”
赵辛林脸色极其难看,对于父亲的言语亦十分不满。
可毕竟是他闹出来的事,他只能解释:“父亲,我定是被人算计的,我的为人您还不清楚吗?”
赵柏杨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又拿起茶盏继续丢过去。
“就算是算计,你若不去找那个女人,岂会被算计!真是你母亲的好儿子,同样做出不要脸的事来!”
提及姜氏,赵辛林本就难看的脸色添上一分阴郁来。
父亲不帮着查明真相,还如此贬低他!
赵柏杨不想再看见他,他甚至觉得,赵辛林这般蠢笨的,不似自己的儿子。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姜氏都与庶弟珠胎暗结生下了孽种,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滚回去!好好待在院子里不许出门,国子监那儿也不用去了,让辛其去。”
辛其长得像他,定是他的种,他要好好培养亲儿子!
赵辛林不可置信地抬起头,面上难掩愤懑。
虽然他不乐意去国子监,可是这个机会凭什么留给赵辛其,他欺辱他的女人,更是对他大打出手,全然没将他这个兄长放在眼里。
“国子监我要去,我是不会让赵辛其去的。”
“你去?你个蠢货配去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赵辛林被贬得一文不值,神色黑沉,甩袖而去。
回廊上,遇上一瘸一拐前来的齐棠。
赵辛林望见她,就想起父亲的话,心里生出烦躁来。
父亲有句话说的不错,不去就不会被人算计了。
他神色变得漠然,不似往日温柔。
“你来做什么?”
“辛林哥哥,我听说你被伯爷训斥,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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