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吕不韦和赢傒两位重臣背书,其他大臣也纷纷点头称是。毕竟在战国乱世,邦交重于一切,秦王的决定虽出人意料,却确实对秦国有利。
赵姬见状仍不死心:“就算要娶两个,王后之位总得有主次!离秋公主出身王族,理应立为王后!”
杜英正仿佛早有准备,朗声道:“母后,孤还有一决定——为防后宫干政,保证大秦长治久安,孤决定:永不立后!”
杜英正环视众人,声音铿锵:“仲父所著《吕氏春秋》有云:‘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孤以为,君王当以国事为重,不应为后宫之事分心。前有宣太后摄政,近有华阳太后干政,皆为外戚专权之例。故孤决定,今后后宫只设夫人之位,永不立后,以此杜绝后宫干政之患!”
这番话引经据典,既抬高了吕不韦,又点明了决策的必要性。吕不韦闻言抚须微笑,眼中满是赞许:“大王圣明!《吕氏春秋》确有此论,大王能举一反三,实乃大秦之福!臣支持大王决定!”
嬴傒也躬身道:“大王考虑周全,不立王后可防外戚坐大,对稳固朝局大有裨益,臣亦支持!”
两位核心重臣表态支持,其他大臣自然纷纷附和:“大王圣明!臣等遵旨!”
赵姬看着满朝文武的反应,知道大势己去,却仍不甘心地看向离秋:“公主,你也同意这荒唐决定?”
离秋放下酒杯,起身对杜英正盈盈一拜,声音清朗:“大王以国事为重,思虑深远,离秋佩服。能为齐秦邦交尽一份力,己是臣女之幸,不敢奢求王后之位。”她姿态从容,既表了态,又给足了秦王面子。
杜英正心中松了口气,对离秋多了几分敬意:“公主深明大义,孤铭记在心。”他转向芈华,见她眼中含泪却带着笑意,便握紧了她的手,“华儿,你放心,孤绝不会委屈你。”
芈华用力点头,眼中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她知道,杜英正为了她,不仅顶住了太后的压力,更是以“永不立后”的决策平衡各方势力,这份情意,她此生难忘。
杜英正见大局己定,朗声道:“既然众卿无异议,此事便这么定了。择日孤将举行大婚,同时迎娶两位姑娘入宫。今日是离秋公主接风宴,大家继续饮酒,不必拘束!”
丝竹声再次响起,殿内气氛渐渐活络起来。大臣们纷纷向杜英正敬酒道贺,目光在离秋与芈华身上来回扫视,心中各有盘算——楚系势力因芈华入宫得以巩固,齐国则通过联姻与秦结盟,而秦王以“双娶不立后”之策平衡了后宫与朝局,可谓一举三得。
宴席过半,杜英正借口更衣,带着刘小东来到偏殿。刚进门,他就忍不住兴奋地一拍大腿:“成了!总算搞定了!多亏李斯的妙计,还有仲父和渭阳君的支持。”
刘小东靠在廊柱上,白了他一眼:“瞧你那得意样,娶两个还这么开心?小心以后后宫失火,有你头疼的时候。”
“放心,孤有分寸。”杜英正笑道,“离秋识大体,华儿性子柔,再加上‘永不立后’的规矩压着,她们地位平等,谁也别想压过谁。”
“你就自欺欺人吧。”刘小东撇嘴,“后宫哪有真正太平的?不过话说回来,离秋公主是真不错,长得漂亮又懂事,比电视剧里的白月光还讨喜。”
“怎么?你看上她了?”杜英正打趣道,“可惜啊,她马上是孤的夫人了,你没机会了。”
“去你的!”刘小东脸一红,伸手捶了他一下,“我是觉得她可怜,好好的公主,成了政治交易的工具。芈华也是,明明是两情相悦,却要被卷入这些纷争。”
杜英正收起玩笑的神色,轻叹道:“这就是乱世的无奈。女子的命运从来由不得自己,孤能做的,就是尽量护着她们,让她们在这深宫里能过得舒心些。”他顿了顿,看向刘小东,“说起来,你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蒙恬、蒙毅兄弟,你到底喜欢哪个?孤这就给你下旨。”
刘小东歪着头想了想:“蒙毅心思细,上次见他处理公务条理分明,看着挺靠谱;蒙恬听说打仗厉害,就是不知道性格怎么样……要不你把他们俩叫来,我亲自问问?”
“你还真想挑挑拣拣?”杜英正被她逗笑,“古代女子哪有这么选夫婿的?不过蒙家兄弟确实都是好男儿,你要是真喜欢,孤帮你探探他们的心意。”
“这还差不多。”刘小东笑了,“不过先说好,我可不想太早生孩子,在现代我还是个单身贵族呢!”
“这事你说了可不算。”杜英正挑眉,“到了这时代,就得守这时代的规矩。再说蒙家盼孙子盼了好久,你嫁过去……”
“闭嘴!”刘小东红着脸追打他,“再胡说我就告诉芈华你心里装着现代的女朋友!”
“别别别,我错了!”杜英正连忙告饶,两人在偏殿里打闹起来,暂时忘却了宫廷的尔虞我诈。
而此时的章台宫内,赵姬正拉着吕不韦低声抱怨:“你说政儿是不是故意的?‘永不立后’?明摆着就是不想让离秋压过那个楚女!这让我怎么跟齐国交代?”
吕不韦安抚道:“太后稍安。永不立后未必是坏事——没有王后,就不会有外戚专权,更不会出现能与太后抗衡的后宫势力。以离秋年轻貌美,只要先生下皇子,将来照样能母凭子贵,这比空有王后之名更实在。”
赵姬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你说得对,只要离秋能先生下皇子,将来这王后之位……”她没再说下去,但眼中的野心己藏不住。
另一侧,嬴傒看着殿中言笑风生的秦王,眼中满是欣慰。他想起初见这位少年君王时的青涩,再看如今他从容应对朝局、平衡各方势力的模样,不由得感慨:秦王长大了,懂得用权术而非蛮力解决问题,假以时日,必能成就大业。
离秋公主端着酒杯,目光落在杜英正身上,若有所思。来秦之前,她早己做好成为政治棋子的准备,却没想到秦王会为了另一个女子顶住压力,甚至定下“永不立后”的规矩。他年轻的脸上虽有稚气,眼神却异常坚定,有着君王的沉稳。或许,嫁给这样的君王,也不算太坏?
芈华安静地坐在角落,看着杜英正与大臣们谈笑风生,眼中满是崇拜。她知道,这个别样的秦王,不仅给了她爱情,更给了她在这深宫中立足的底气。往后的日子或许仍有风雨,但只要有他在,她便无所畏惧。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进殿内,将众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一场围绕秦王婚事的权力博弈终于落幕,而属于杜英正的秦王生涯,才刚刚开始。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未来还有吕不韦的权柄、六国的纷争、甚至穿越者身份的隐患在等着他。但他己经做好了准备——有爱人相伴,有贤臣辅佐,更有来自现代的智慧与勇气,他坚信自己能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片天地,成为真正的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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