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川岳点头。
店长大叔不舍地看着杨川岳，最后还是带着笑容点头答应。
他早知道杨川岳会在短期内离开，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这是杨川岳来打工的第二个月……
“川岳，你跟我进来一下吧，有些话我想跟你说明白。”店长忽然露出了一抹意味特殊的笑容，似乎有些难为情，又好像充满了对杨川岳的关心。
杨川岳一愣，看了下身边的阿福。
“让她坐在店里吧，别让人拐跑了。”店长大叔说。
杨川岳点头，给阿福找了张椅子坐下，嘱咐她不要偷吃现场还未处理过的食材后便跟着店长大叔走去了小隔间。
“嘭。”
当他进门的时刻，店长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将门关上了。
“叔？”
“不是什么大事，但还是不要让人听见比较好。”
“好，你说。”
“其实……”店长的话语忽然顿住，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的眼眶微微，仿佛在怜悯杨川岳一般。
“叔，你怎么了？有什么事跟我说，我可以尽我所能的帮你啊。”杨川岳被快要哭出来的店长大叔吓坏了。
店长大叔虽然是个天使，但对杨川岳很好，对人类的态度也比大多数天使友善。
杨川岳发自内心的不想看到对自己好的人出事。
“你……其实不是天使，对吧。”大叔笑得非常和蔼，又很无奈。
杨川岳愣住了，看大叔这个表情似乎早早就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可对方为何迟迟不点破，反而要在自己将要离开的时候说？
“你跟我一样，对吧？”大叔笑得腼腆，心疼之中带着一些找到同类的喜悦。
那一刻，杨川岳不受控的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原来大叔也是……
双方对视一眼，似乎理解了彼此的暗示。
下一刻，大叔找来了一把干净的小刀，打算通过血液的颜色证明自己的身份。
刀刃锋利，只需轻轻一划，大叔的手掌就流下了灰色的血液……
那一刻，杨川岳的表情是僵硬且麻木的。
“人类与天使的后裔，想要生活在这个城市里也相当不容易呢。”店长看了看自己的血液，然后再看杨川岳。
“川岳，我们是一样的。”
杨川岳看着店长流下的血液，犹犹豫豫的给出了回答：“呃……是、是吧……”
店长一听，更开心了，他似乎误解了杨川岳的这份犹豫。
抱歉啊店长，我们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啊……杨川岳在心中默默说道。
店长如长辈般长长呼出一口气，将刀放到一旁，再将这只手放到了杨川岳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语重心长道：“川岳，你很有潜力，以后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一定能有一番成就的。”
这算是离职的祝福语吗？杨川岳从未经历过，一时间有些感动。
“炸鸡我是按你的口味来做，还是其他口味？”店长突然转移了话题，不想再继续煽情下去。
“所有口味都做一部分就好，最好全品类。”忽然想起什么，杨川岳稍微有些严肃地补充道，“那个东西不要。”
“行，我知道了。”店长点头，而后走出小隔间给杨川岳做他所谓的两小时炸鸡。
杨川岳主动来帮忙，墙边的计时器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刻，每一份炸鸡刚做好就被钻进了保温箱里。
为了杨川岳这两小时的生意，其他客人都被店长婉拒并表示己经没有食材了。
忙活了这么长时间，在临走前店长还额外送了两瓶冰饮，连同炸鸡都被杨川岳一并吞噬收纳。
看着杨川岳离开的背影，店长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有一些孤独。
“真不知道下次见到这小子是在什么时候……”
于是第二天，当杨川岳再次带着阿福站在店外时，店长感觉自己的大脑被铁锤重重敲了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店长，和昨天一样，来两个小时的。”杨川岳不好意思的笑着，昨天两小时可真是给他们累坏了，希望店长不会因此生气。
“啊？”店长显然没反应过来。
不过他所在意的并不是连续做两小时炸鸡，这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他在意的是杨川岳竟然还没离开？！
排在前面的客人接过炸鸡，再用异样的目光扫了眼店长与杨川岳，马上拉着自家小孩远离了这里。
“又……又来？吃的完吗？也不便宜啊！”店长找了个话题避免尴尬。
他原以为杨川岳是要离开这里，以后都不一定能见到他。可这才第二天啊！幸好昨天没有把话说满，不然就丢脸了。
就在杨川岳与店长炸鸡的时候，阿福转头看向了不远处，那边有两个男人时不时向这里投来视线。
那是石璋派来监视他们、跟踪贪噬魔女恢复进度的人，阿福昨天也见过他们，甚至接下来的一两周也是他们……
这段时间过得相安无事，杨川岳、阿福和阿纯三人的关系倒是比以往亲密了许多，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变化。
至于贪噬魔女恢复的迹象？别说石璋和齐秘书那边没看到，就连杨川岳自己也不确信阿纯的办法是否有效了。
早己等不及的石璋终于还是插手了杨川岳与阿纯的事情，在一如平常的往日，一位稍微有些眼熟男子站在了阿纯的家门口。
“咚咚——”
敲门声响，屋内欢快打游戏的声音瞬间停止。
杨川岳与阿福一同放下了手柄，而后警惕地看向了门口。
“咚咚——”
再次听到敲门声，两人保持着沉默没有任何回答。
“别不说话，我知道你们在客厅。”
男子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杨川岳本能的皱了眉头，感觉这道声音有些熟悉。
杨川岳看了一眼身边的阿福，用眼神示意对方躲在一旁，而后走向大门并对外问道：“你是谁？”
“自己看，别声张。”
男子刚说完，一个小卡片就通过门缝飞到了杨川岳脚边。只是瞟了一眼，杨川岳的警惕性便拉到了最高。
那不是什么神奇小卡片，也不是阿纯当初给的信息黑市账户卡，而是一张警官证，上面赫然写着来人的身份——
——对内治安第一大队队长：猎户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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