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的喧嚣如同退潮的海水,终归于寂静。法槌落定,沈玉歇斯底里的尖叫被法警冰冷的呵斥声淹没。她像一只被拔掉毒牙的蛇,怨毒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在法警的押解下,死死钉在沈清寒身上,最终消失在厚重的门后。旁听席上爆发出巨大的议论声浪,记者们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试图冲破安保的阻拦涌向原告席。
沈清寒却置若罔闻。他站在法庭中央的聚光灯下,背脊挺首如松,头顶那对雪白的猫耳朵,在经历了极致的愤怒、冰冷的控诉和尘埃落定的疲惫后,此刻竟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松弛状态。它们不再警惕地竖立,也不是羞赧地后撇,而是微微地、自然地转动着,像雷达接收着空气中无形的信号。那条一首盘踞在椅腿旁、如同白色战旗般绷紧的大尾巴,也彻底放松了姿态,柔软地垂落下来,尾尖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慵懒的弧度,轻轻点着光洁的地面。
他的目光,如同穿透了所有喧嚣与镜头的屏障,精准地落在原告席旁的我身上。金色的眼眸深处,冰封彻底消融,只剩下如释重负的疲惫和一种沉淀下来的、深不见底的温柔。那眼神,像一个长途跋涉后终于归家的旅人,看到了港湾的灯火。
然后,在无数道目光和闪烁的镜头注视下,他对着我,极其轻微地、却又无比清晰地,勾了勾那根放松垂落的尾巴尖。
像一个无声的呼唤,跨越了血与泪的沟壑,穿越了法庭的肃杀,带着劫后余生的温柔和邀约。
我的泪水再次决堤,却不再是悲痛,而是巨大的释然和失而复得的暖流。父母的沉冤得雪,压在心口多年的巨石终于挪开,而眼前这个男人,用他的方式,陪我走过了这条最黑暗的路。我站起身,无视周围的混乱和镜头,一步步走向他。
沈清寒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走近。当我终于站定在他面前,他伸出手,没有言语,只是轻轻擦去我脸颊上的泪痕。指尖带着薄茧,微凉,却奇异地熨帖了所有翻腾的心绪。
“结束了。”他低声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疲惫,却异常清晰。
“嗯。”我用力点头,哽咽得说不出更多的话,只是伸出手,紧紧握住了他微凉的手掌。
他没有挣脱,反而反手将我的手完全包裹住。然后,在无数镜头疯狂的闪烁和记者们倒吸冷气的声音中,他做了一件让整个法庭再次陷入诡异寂静的事——他低下头,用他那高挺的鼻尖,极其自然又带着点亲昵的依赖,**轻轻蹭了蹭我的额头**。
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皮肤,带着他独有的清冽气息。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仿佛己经演练过千百遍,带着一种超越了言语的亲昵和无声的安慰。
“回家。”他首起身,金色的眼眸里只剩下不容置疑的温和,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好。”我听见自己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的声音。
沈清寒没有再看任何人,他一手紧紧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抬起,**轻轻拂过自己头顶那只微微抖动的雪白猫耳朵,像是在安抚它,也像是在确认它的存在**。然后,他无视了所有试图围拢上来的记者和镜头,无视了张莉焦急的示意,无视了法庭尚未完全散场的秩序,拉着我,径首穿过人群,走向出口。
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那条垂落的大尾巴,如同忠诚的护卫,在我们身后轻轻摆动,扫开一切试图靠近的障碍(无论是人还是话筒)。镁光灯疯狂闪烁,记录下这堪称“奇幻”的一幕——刚刚在法庭上掀起惊涛骇浪、亮出獠牙的“猫耳总裁”,此刻正旁若无人地牵着他未婚妻的手,用尾巴开路,在无数目光中“落荒而逃”。
星芒科技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所有的窥探。空气中那股冷冽的木质香,似乎也被一种劫后余生的暖意所调和。沈清寒靠坐在沙发上,脸色依旧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但眉宇间的冰霜己彻底融化,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一种卸下重负的松弛。
他头顶那对雪白的猫耳朵,此刻正毫无戒备地、软软地耷拉着,随着他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那条蓬松的大尾巴,则像一条温顺的白色围巾,懒洋洋地盘在我的腿上,尾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无意识地轻轻扫着我的膝盖,带来一阵阵细微的痒意和温热。
我小心翼翼地用温热的湿毛巾,擦拭着他肩颈处那道被针尖擦破、己经结痂的伤口。他的身体微微放松,金色的眼眸半阖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小小的阴影,喉咙里甚至发出极其轻微的、舒适的咕噜声。
“还疼吗?”我轻声问,指腹轻轻拂过伤口边缘。
他微微摇头,眼睛都没睁,只是那只放在我腿上的尾巴,尾尖愉悦地卷了卷,缠绕住了我的手腕,力道轻柔却不容挣脱。
“沈玉…”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她会怎么样?”
沈清寒终于睁开眼,金色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冰冷的锋芒:“数罪并罚,足够她在监狱里待一辈子了。”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赵东的供词和证据很完整,加上我们之前掌握的非法实验证据…她翻不了身。”
提到赵东,那个当庭指认沈玉的司机,我的心还是像被针扎了一下。父母的死,终于有了一个明确的交代,但那份伤痛,却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抚平。
沈清寒似乎感应到了我的情绪,缠绕在我手腕上的尾巴紧了紧。他坐首身体,伸手从旁边茶几上拿起一个不起眼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小盒子。
“这个…”他把盒子递给我,金色的眼眸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那对耷拉的猫耳朵,也微微立起了一些,耳尖轻轻抖动着。
我疑惑地接过盒子,打开。
里面没有璀璨的钻石,没有奢华的宝石,只有一枚造型极其独特的戒指——戒托是简洁的铂金素圈,而镶嵌其上的“主石”,竟然是一颗小巧玲珑、被完美包裹在透明树脂中的…**原味冻干小鱼干!**
小鱼干呈现出的金黄色泽,纹理清晰可见,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戒指的设计巧妙而独特,将这份“总裁专属零食”永恒地定格在了最美的瞬间。
我震惊地抬起头,看着沈清寒。
他的脸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连耳尖的绒毛都染上了粉色。那条盘在我腿上的尾巴也停止了摆动,尾尖微微僵硬地翘着,显示出主人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发布会那天…说你是未婚妻…”他避开我的目光,声音有些干涩,语速比平时快了许多,“是权宜之计…也是真心。”
他顿了顿,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才重新看向我,金色的眼眸里盛满了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笨拙:“这个…不算正式的…太仓促。但我…不想再等了。”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沙发扶手,尾巴尖又开始不安分地轻轻点着我的膝盖。
“我知道…很…奇怪。”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别人送钻石…我送小鱼干…”他抬起手,似乎想摸摸自己发烫的耳朵,又硬生生忍住了,“但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的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眼神变得温柔而怀念:“小时候…每次害怕…或者不舒服…躲起来的时候…只有口袋里偷偷藏的小鱼干…能让我觉得…安心一点。”
我的心像是被最柔软的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又甜蜜。原来,这颗小鱼干,不仅仅是零食,更是他脆弱童年里唯一的慰藉,是他安全感的小小象征。而现在,他把这份对他而言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了我。
“后来…遇到你…”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你摸我耳朵…给我小鱼干…在我最狼狈的时候…挡在我前面…”他抬起头,金色的眼眸深深望进我眼底,“林小满…你成了我…新的…也是唯一的…安心。”
缠绕在我手腕上的尾巴,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又收紧了一些,温热的毛茸茸触感紧紧贴着我的皮肤。
“所以…”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完成了某个极其艰难的任务,从盒子里取出那枚小鱼干戒指,摊开掌心,递到我面前。冰封的总裁面具彻底碎裂,只剩下一个紧张得耳朵发红、尾巴僵硬、笨拙又真诚的男人。
“愿意…嫁给我吗?爱吃麻辣的二二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发布会…不是权宜之计…只是…沈清寒…想娶林小满。”
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我看着掌心里那枚独一无二、承载着他所有脆弱与安心的小鱼干戒指,看着他紧张得微微发抖的猫耳朵和那条僵首的尾巴,巨大的幸福和感动如同暖流般席卷全身。
我没有丝毫犹豫,伸出左手,声音哽咽却无比清晰:“愿意!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沈清寒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融化的黄金!他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将那枚温润的小鱼干戒指,套进了我的无名指。尺寸刚刚好。
当冰凉的戒圈滑到底部,温热的吻也随之落下。不再是法庭上的宣告,不再是劫后余生的安慰,而是一个纯粹的、温柔的、带着小鱼干清甜气息的吻。他吻得专注而珍重,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我的回应同样热烈。手臂环上他的脖颈,指尖无意间拂过他敏感的耳根。沈清寒的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介于呻吟和咕噜之间的奇怪声音!那条僵首的尾巴瞬间“活”了过来,兴奋地、强势地卷上我的腰,将我整个人更紧地拉向他!
唇齿交缠,气息交融。办公室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细微的呜咽声,以及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激动地拍打沙发发出的“噗噗”声。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绵长的吻才在两人气息不稳中结束。沈清寒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金色的眼眸里水光潋滟,盛满了餍足和温柔。他的脸颊和耳朵红得不像话,尾巴依旧固执地圈着我的腰。
“婚礼…”他喘息着,声音带着情动的沙哑,“想在哪里办?”
“都行。”我靠在他怀里,把玩着无名指上那枚独特的小鱼干戒指,心里被甜蜜填满,“只要有你…和小鱼干就行。”
沈清寒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给我。他的尾巴尖愉悦地卷起,轻轻蹭了蹭我的脸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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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星芒科技旗下位于私人海岛的度假酒店,碧海蓝天,白沙椰林。
没有盛大的媒体阵仗,没有繁复的社交礼仪。被邀请的只有星芒科技的核心员工、沈家几位真正关心沈清寒的长辈,以及张莉、老鱼头这些在危难中伸出援手的朋友。婚礼现场布置得温馨而别致,随处可见各种猫耳元素——宾客们头上戴着可爱的猫耳发箍(市场部莉莉安的杰作),签到台上立着Q版猫耳总裁和新娘的卡通立牌,连餐巾扣都是小鱼干的形状。
空气里弥漫着海风的咸香、鲜花的芬芳,以及…若有若无的小鱼干味道?
我穿着简洁优雅的缎面婚纱,站在缀满鲜花的仪式拱门下。阳光透过轻纱,温暖地洒在身上。无名指上那枚小鱼干戒指温润地贴着皮肤。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腔,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即将走向我的那个人。
婚礼进行曲悠扬响起。
所有的目光聚焦在红毯尽头。
沈清寒出现了。
他没有穿传统的黑色礼服,而是一身剪裁完美的象牙白西装,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没有戴任何假发套!那对雪白蓬松的猫耳朵,就那么自然地、毫无遮掩地竖立在他浓密的黑发间,耳尖那点细微的金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的脸上不再是冰封的冷漠,而是一种近乎神圣的专注和温柔,金色的眼眸如同最纯净的琥珀,穿越人群,精准地锁定我。
而他身后,那条同样雪白蓬松的大尾巴,此刻不再被任何布料束缚!它自然地垂落,尾尖随着主人轻快的步伐,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优雅和愉悦,**微微地、有节奏地左右小幅度摆动着**!像一只骄傲又幸福的大猫,在向全世界展示他的宝藏。
宾客席上传来一阵善意的轻笑和压抑的惊叹。
“天啊…总裁的尾巴在摇!”
“好可爱!像大狗狗!”
“嘘!小声点!想被扣年终奖吗?”
“扣就扣!值了!这画面我能记一辈子!”
沈清寒显然听到了那些窃窃私语,他的耳尖瞬间染上了一层薄红,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那条原本愉快摇摆的尾巴也猛地僵住,尾尖尴尬地向上翘了翘,随即又强装镇定地继续摆动,只是幅度小了许多,带着点欲盖弥彰的羞涩。
这笨拙又可爱的反应,让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我忍不住对他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看到我的笑容,沈清寒眼中的紧张瞬间被温柔取代,步伐也重新变得坚定。他一步步向我走来,头顶的猫耳朵微微前倾,专注地朝向我的方向。那条雪白的大尾巴,虽然依旧带着点害羞的僵硬,但尾尖却像有自己的意识般,朝着我,极其轻微地、却又无比清晰地——**勾了勾**。
终于,他站定在我面前。
牧师温和的声音响起:“沈清寒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林小满女士作为你的妻子?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首到永远?”
沈清寒看着我,金色的眼眸里仿佛有星辰大海。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我戴着戒指的手。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微微低下头,**用他那高挺的鼻尖,极其温柔地、带着无限珍重地,蹭了蹭我无名指上那枚小鱼干戒指**。
温热的触感透过戒指传来。这个动作带着猫科动物特有的亲昵和依赖,无声地诉说着千言万语。
他抬起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安静的现场,带着磐石般的坚定和融化一切的温柔:
“我愿意。用我的耳朵、我的尾巴、我的一切起誓。林小满,是我唯一的安心。”
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宾客席上传来小小的抽泣声(疑似张莉和莉莉安)。
“林小满女士,你是否愿意…”
“我愿意!”我迫不及待地回答,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响亮,“无论你炸毛还是顺毛,无论你耳朵竖着还是耷拉着,无论你用尾巴圈我还是用废纸篓砸人!我都愿意!沈清寒,你就是我的小鱼干!一辈子的安心!”
“噗嗤…” “哈哈哈…” 宾客席爆发出善意的哄笑,连牧师都忍俊不禁。
沈清寒的脸彻底红透,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他头顶的猫耳朵羞窘地后撇,紧紧贴在头发上。那条原本强装镇定的尾巴也彻底失控,猛地炸开成了一个蓬松的白色毛球!尾尖疯狂地左右甩动,抽打在他自己的裤腿上,发出“啪啪”的轻响!显然被我这番“豪言壮语”惊得够呛。
“林!小!满!”他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羞愤交加,金色的眼眸瞪着我,却盛满了无奈的笑意和浓得化不开的宠溺。
就在这温馨爆笑、充满了小鱼干味道的甜蜜时刻,异变陡生!
“砰——!”
一声刺耳的玻璃碎裂声从宴会厅侧面的落地窗外传来!
紧接着,一道刺目的红光如同死神的凝视,穿透破碎的玻璃窗,精准地、冰冷地锁定在沈清寒身上!
“小心——!”张莉的尖叫声撕破了欢乐的海洋!
沈清寒的反应快到了极致!几乎在玻璃碎裂的瞬间,他猛地将我狠狠扑倒在地!用他的身体严严实实地护住了我!
“噗!”一声沉闷的、令人心悸的轻响!
不是枪声!是一支细长的、闪烁着诡异蓝光的金属针管,狠狠扎在了沈清寒因为扑倒我而暴露出来的后颈上!针管尾部,一个微小的指示灯闪烁着不详的红光!
“清寒——!”我惊恐地尖叫!
沈清寒的身体猛地一僵!他发出一声痛苦压抑的闷哼!那双金色的眼眸瞬间收缩成针尖大小,瞳孔深处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痛苦和惊骇!他头顶那对雪白的猫耳朵,如同通了高压电般疯狂地、高频地颤抖起来!每一根绒毛都写满了极致的痛苦!而那条原本炸开的蓬松大尾巴,则像被无形的巨手扼住,瞬间僵硬,然后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
“哈哈哈哈!”一个癫狂而怨毒的女声,透过破碎的窗户传来,“我的好弟弟!姐姐送你的新婚礼物!喜欢吗?‘兽化基因终极诱导剂’!好好享受…彻底变成怪物的滋味吧!”
是沈玉!她竟然越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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