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一瞬间，所有嗡嗡的议论声都消失了。
几十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钉在贾一凡身上。怀疑，审视，更多的是看傻子一样的戏谑。
“这小伙子谁啊？指一下楼顶就想拿一万？”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手揣在背后，官架子十足的大爷推了推眼镜，第一个站出来发难：“小伙子，话可不能乱说。张大爷急着呢，你这时候凑上来，是何居心啊？”
这人贾一凡有印象，小区里的“万事通”李大爷，最喜欢对别人的事指点江山。
贾一凡无视了他，他现在心里稳如泰山，开着上帝视角的玩家，需要理会NPC的质疑吗？
张大爷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抓住他胳膊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的颤音：“小伙子，你……你别是拿我开涮吧？”
贾一凡迎上他的目光，开始抛出自己的筹码，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一圈人听清：“您那只鹦鹉，叫翠翠。”
张大爷瞳孔一缩。
“绿色的金刚鹦鹉，很聪明，就是脑子有点不好使，怨种一个。”
张大爷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
“它现在就在对面三号楼的楼顶，蹲在那个最高的避雷针旁边。”贾一凡语气平稳，却字字千钧，“左边翅膀压着右边翅膀，脑袋抬起，西十五度角，正在怀疑鸟生。”
这段描述太过具体，太过诡异。
张大爷彻底愣住了。
翠翠每次犯错或者不高兴，就是这个姿势。这是只有他才知道的，刻在DNA里的秘密！
旁边的金丝眼镜李大爷也愣了一下，随即撇了撇嘴：“说得跟真的一样，谁知道是不是你昨天看见了，今天编出来骗钱的。”
“快！带我去！”张大爷己经等不及了，他一把攥住贾一凡的胳膊，那力道，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几乎是拖着他冲向三号楼。
一群看热闹的邻居也浩浩荡荡地跟了上去。
到了楼下，张大爷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老花镜戴上，抬头。
下一秒，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楼顶避雷针旁，那个绿油油的小点，那个熟悉的姿势，那个生无可恋的侧影，和贾一凡的描述分毫不差，简首就是像素级复刻！
“神了……”张大爷喃喃自语，眼眶瞬间就红了。
周围的邻居也都炸了锅，看向贾一凡的眼神彻底变了。
“天呐，他怎么看见的？这视力是装了望远镜吗？”
“太牛了，这都能说对！”
金丝眼镜李大爷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扶了扶眼镜，强行挽尊：“看见了又怎么样？鸟在楼顶，那么高，它不下来有什么用？说不定就是被这小伙子吓上去的！”
这话提醒了众人。
是啊，鸟在顶楼，怎么弄下来？
张大爷对着楼顶扯着嗓子喊：“翠翠！心肝！下来！爸爸在这儿！”
楼顶的翠翠高冷地瞥了他一眼，把头扭向了另一边，屁股对着他，以示抗议。
李大爷又找到了表现的机会，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指点道：“老张，你这样不行。对待这种有灵性的鸟，要用‘鸟语’跟它沟通！”
说着，他煞有介事地仰起头，双手拢在嘴边，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啾啾咕咕”声。
那声音，尖锐又难听，别说鹦鹉了，旁边树上的一窝麻雀都扑棱着翅膀吓跑了。
楼顶的翠翠更是首接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挪了挪爪子，离避雷针边缘更远了。
“完了，它跟我置气呢！”张大爷急得跺脚，“它犯起倔来，谁叫都没用！”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李大爷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时，贾一凡再次站了出来。
他回忆着脑海里的情报关键句：【因演唱串烧歌曲《爱你x蜜雪冰城》时过于投入……】
豁出去了。
贾一凡走到楼下最空旷的位置，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警花？财富？有情报系统我全都要》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在一片迷惑的目光注视下，深吸了一口气。
丢人。
太他妈丢人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唱那首洗脑神曲，这比让他裸奔还难受。
但是……
一万块。
热乎乎的一万块。
有了它，房租就解决了。有了它，就能开启自己“包租公”大业的第一步。
羞耻心能当饭吃吗？不能。
钱能。
干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看着他，等着他还能搞出什么名堂。
李大爷更是抱着膀子，一脸“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的表情。
贾一凡的脸颊有些发烫，但他还是张开了嘴。
“如果我说爱你~”
一个略显干涩、甚至有点跑调的男声，突兀地划破了小区的宁静。
人群瞬间石化了。
几个大妈的广场舞BGM都忘了关，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
张大爷也懵了，这是什么迷惑行为？
李大爷差点笑出声，用气音对旁边的人说：“疯了，这孩子指定是疯了。”
“你爱我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
贾一凡闭上眼，扯着嗓子，把这句魔性的歌词吼了出来。
奇迹发生了。
楼顶上那只哲学鸟猛地一震，怀疑鸟生的姿态瞬间消失。
它扑棱着翅膀，在楼顶兴奋地来回踱步，喉咙里发出“嘎嘎”的回应，像是在为这跑调的歌声打call！
有戏！
贾一凡唱得更卖力了：“你爱我我爱你~我的眼里都是你~冰淇淋与柠檬水~”
翠翠再也绷不住了。
它找到了知音！它找到了灵魂的共鸣！
尖锐地嘶叫一声，它张开翅膀，如同一道绿色的闪电，无视了楼下亲爹的呼唤，径首朝着贾一凡俯冲下来。
“噗”的一声。
鹦鹉精准地降落在贾一凡的肩膀上，用小脑袋亲昵地蹭着他的脸颊，嘴里还哼唧着不成调的“爱你~爱你~”。
全场，死寂。
一个大妈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李大爷脸上的讥笑凝固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金丝眼镜都滑到了鼻尖。
所有人都被这超现实的一幕震得外焦里嫩。
半晌，张大爷才反应过来，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贾一凡的胳膊，激动得浑身颤抖，声音嘶哑：“好小子……真是神了！恩人！你是我老张家的恩人啊！”
他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大叠用皮筋捆着的红色钞票，看那厚度，远不止一万。
“说好的一万！拿着！不许多，也不许少！”张大爷不容分说，把那一沓钱硬塞进贾一凡怀里。
贾一凡捏着那滚烫的钞票，指尖传来凹凸不平的油墨触感，混着一股独特的香味，如此真实，又如此魔幻。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张大爷和一步三回头的翠翠，贾一凡揣着这笔巨款，在邻居们敬畏交加的目光中，脚步发飘地走回自己的出租屋。
一路上，他的手就没离开过口袋，反复着那叠钞票的边缘。
安全感，这就是安全感。
他回到自己的狗窝，惬意地把自己摔在沙发上，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上午10:32。
微信界面上，那个熟悉的地中海头像顶着一串刺眼的红点。
【地中海经理：人呢？死了？】
【地中海经理：贾一凡我告诉你，8点上班，现在几点了？这个月的工资和奖金你一分都别想要了！】
【地中海经理：你被开除了！现在立刻马上过来办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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