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的倒计时牌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教室里弥漫着比往常更浓的焦虑气息。端木阳盯着生物课本上密密麻麻的笔记，黑眼圈比上周研究仓鼠时更重了几分——毕竟啮齿类动物的声波干预报告刚交上去，转眼又要应对全科统考。
“阳哥，这道遗传题你会吗？”印爱国顶着鸡窝头，把练习册推到端木阳面前，“我昨晚对着它瞪了半小时，感觉它在朝我吐舌头嘲笑。”
端木阳揉了揉眼睛，刚要开口，前排的王雪菲突然“啪”地合上书本，压低声音：“你们听说了吗？好像有人搞到了期末考的原题！”
“啥？”印爱国的面包屑掉了一地，“真的假的？教导主任那老古板把试卷锁得比仓鼠笼还严实，谁能弄出来？”
赫连朔从习题册里抬起眼，镜片闪过一丝冷光：“别瞎传，没证据的事。”
“不是我瞎传！”张曼琪突然凑过来，手机屏幕亮着一个匿名聊天群截图，“你们看！有人在群里卖‘内部资料’，说能押中90%的题型，还附了几道疑似真题的选择题，我对照了去年的考点，离谱地准！”她说话时手指快速滑动屏幕，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
教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几个埋头苦读的同学悄悄竖起了耳朵，原本唰唰的翻书声中夹杂着窃窃私语。端木阳皱起眉：“考试靠真本事，走歪门邪道没意思。”
“话是这么说……”印爱国挠了挠头，“但万一别人都看了，咱们没看，那不就亏大了？”
就在这时，教导主任阴沉着脸冲进教室，手里挥舞着一叠纸：“都安静！”他重重把纸拍在讲台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全班，“现在严肃通知：本次期末考试试卷疑似泄露，学校正在彻查！凡是参与传播、购买所谓‘真题’的同学，一经查实，按作弊论处，取消所有科目成绩！”
全班哗然。王雪菲脸色发白，赶紧关掉了手机屏幕，张曼琪则下意识地把手机往桌肚里藏了藏，眼神有些慌乱。端木阳注意到后排一个平时成绩中等的男生猛地低下头，手指在桌下飞快地操作着什么。
“另外，”教导主任补充道，“为了公平起见，教务处决定临时更换所有科目试卷，难度上调。散了吧，好好复习！”
“难度上调？！”印爱国哀嚎一声，脑袋砸在桌子上，“还让不让人活了！”
赫连朔推了推眼镜，低声对端木阳说：“试卷泄露这事不简单。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有监控，试卷保险柜的密码也只有他和几个教务处老师知道。”
“你的意思是……”端木阳沉吟道，“内鬼？”
“不一定，”赫连朔望向窗外，“也可能是技术手段。比如……远程破解保险柜密码，或者拷贝电子档试卷？”
放学铃响后，端木阳收拾书包时，突然发现课桌抽屉里多了一张纸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想知道谁泄的题吗？今晚七点，实验楼后巷见。”
“搞什么鬼？”端木阳皱起眉。印爱国探过头：“阳哥，啥东西？哇，不会是泄题者约你单挑吧？”
“别瞎说。”端木阳把纸条塞进口袋，心里却打起了鼓。他看向赫连朔，后者也若有所思：“去看看？或许能发现线索。”
张曼琪收拾好书包，走到端木阳身边，语气带着担忧：“你们要去实验楼后巷？要不要我也一起去？多个人多个照应。”
“你就别去了，太危险。”端木阳拒绝道。
“那你们小心点。”张曼琪叮嘱道。
夜色渐浓，实验楼后巷弥漫着消毒水和落叶的混合气味。端木阳和赫连朔躲在墙角，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阴影里踱步——正是白天那个低头玩手机的男生。
“人呢？”男生时不时看表，显得有些焦躁。
突然，另一个戴着口罩的人快步走来，塞给男生一个U盘：“东西在里面，钱带来了吗？”
“带来了……”男生刚要掏钱，赫连朔突然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向两人：“你们在干什么？”
戴口罩的人吓了一跳，转身就跑。男生愣在原地，脸色惨白。端木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站住！U盘里是什么？”
“我……我……”男生结结巴巴，“是……是复习资料……”
“是吗？”赫连朔上前一步，语气冰冷，“那为什么要偷偷摸摸？”
就在这时，教导主任带着保安从巷口赶来，一眼认出了男生：“李哲？怎么是你！”他夺过U盘，插入随身带着的平板电脑，屏幕上赫然出现了本次期末考试的数学和英语试卷电子版！
李哲瞬间在地，哭丧着脸：“我……我是想买点资料复习，没想到是真题……我错了教导主任，我不该贪心……”
“跟我去教务处说清楚！”教导主任铁青着脸，押着李哲离开。赫连朔捡起地上的口罩，眉头紧锁：“刚才跑掉的人是谁？李哲只是个买家，真正的泄题者还在外面。”
端木阳望着夜色深处，突然想起什么：“等等，刚才那个人递U盘的动作……好像有点眼熟。”他掏出手机，翻到上周张曼琪给大家拍的合影，当时她非要记录下端木阳给仓鼠拍照的“憨态”，照片里后排同学的身影也清晰入镜。端木阳指着一个角落的身影：“你看，像不像他？那个总是坐在最后一排的转学生？”
赫连朔凑近屏幕，眼神一凛：“是他？那个总是独来独往的转学生？”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期末考试的硝烟尚未散去，真正的幕后黑手还藏在暗处。端木阳捏紧了拳头，感觉这场风波远比想象中更复杂——而他和赫连朔，似乎己经不知不觉卷入了这场“考题保卫战”。张曼琪在宿舍里来回踱步，担心着端木阳和赫连朔的安危，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到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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