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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恶名昭彰?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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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如同沉船,在冰冷粘稠的墨色深渊中缓慢上浮。

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沉重的、令人窒息的黑暗紧紧包裹。灵魂像是被强行塞进了一个狭小、僵硬、且充斥着腐朽甜香的容器里,每一寸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痛。

头痛欲裂,像是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喉咙干得如同沙漠龟裂的河床,每一次微弱的吞咽都带来刀割般的灼痛。身体沉重得仿佛灌满了铅,连抬起一根手指都耗费着莫大的气力。

陆莞莞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先是模糊一片,如同蒙上了厚厚的油污。几息之后,眼前的景象才如同水洗褪色的画卷,一点点清晰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繁复的、属于另一个时空的精致。

头顶是层层叠叠的烟霞色云锦帐幔,边缘垂着细密的珍珠流苏,随着不知何处吹来的微风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身下是柔软却带着某种植物清香的锦褥,触感细腻,却远不及她现代那张定制床垫的熟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混合着名贵香料、草药汤剂以及一丝若有若无霉味的奇异气息,熏得她本就翻腾的胃部更加不适。

她转动干涩的眼珠,打量着这间闺房。

房间很大,陈设极尽奢华,却透着一股暴发户般的刻意堆砌。紫檀木的雕花拔步床,镶嵌着大块色彩艳丽的螺钿;多宝阁上摆满了金银玉器、珊瑚盆景,在昏暗中闪烁着俗气的珠光宝气;靠窗的梳妆台更是夸张,一面巨大的、边缘镶金嵌宝的铜镜,旁边散乱堆放着各种打开盖子的胭脂水粉盒,颜色浓烈刺眼,像打翻的颜料盘;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图案繁复,却因疏于打理而显得暗淡,角落甚至能看到几点可疑的深色污渍。

这就是“她”的房间?那个恶名昭彰的陆家嫡女陆莞莞的房间?

一股强烈的排斥感瞬间攫住了她。这浮夸、艳俗、凌乱不堪的环境,像一张巨大的蛛网,将她牢牢困在其中,每一个细节都在无声地嘲笑着原主的愚蠢品味。

就在这时,一股庞大、混乱、带着强烈负面情绪的洪流,毫无征兆地、如同失控的洪水猛兽,狠狠冲进了她本就脆弱不堪的意识!

“啊——!”

陆莞莞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猛地抱住了剧痛欲裂的头颅,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像一只被丢进滚烫油锅的虾米。

无数破碎的画面、尖刻的声音、扭曲的情绪,如同最残酷的酷刑,在她脑中疯狂炸裂!

* **“贱人!凭你也配肖想傅世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蠢样!”** (一个妆容妖艳的贵女,狠狠将一杯冷茶泼在原主脸上,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嗤笑声。)

* **“逆女!我陆正渊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陆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一个面容威严、与她现代父亲陆宏远有着惊人相似轮廓的中年男子,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几乎戳到原主鼻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与愤怒。)

* **“莞莞…我的儿…你…你怎么又做出这等事来?娘的心都要被你揉碎了…”** (一个眉眼温婉、气质柔弱,与她母亲苏澜如出一辙的人,泪眼婆娑,看着原主时,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哀伤和疲惫。)

* **“傻子!傻子!陆琰是傻子!他姐姐是疯子!一家子都是怪物!哈哈哈!”** (一群半大孩子,围着角落里一个抱着画板、眼神空洞茫然的清秀小男孩,一边拍手一边嘲笑。小男孩只是更紧地蜷缩起来,将脸埋进画板。)

* **“滚开!别用你那双恶心的眼睛看本世子!再敢靠近一步,打断你的腿!”** (一个身着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的年轻男子站在不远处,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眼神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带着毫不掩饰的、深入骨髓的厌恶,冷冷地扫过原主。那眼神,比最锋利的刀子还要伤人。)

* **“小姐!您快醒醒吧!您再这样下去,老爷夫人真的要把您送去家庙了!”** (一个面容焦急的小丫鬟,跪在床边哭求。)

* **“哼,得意什么?不过是个草包废物!迟早摔死!”** (几个下人躲在廊柱后,对着原主的背影指指点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幸灾乐祸。)

恶毒、愚蠢、骄纵、蛮横、花痴、草包、家族之耻、人嫌狗厌……无数个标签,伴随着无数个被羞辱、被厌弃、被嘲笑的场景,如同滚烫的铁水,一遍遍浇铸在陆莞莞的灵魂之上。

属于原主陆莞莞的十五年人生,像一场漫长而肮脏的噩梦,带着浓烈的怨恨、不甘、以及一种近乎自毁的疯狂,强行塞给了她。这记忆是如此沉重,如此污秽,几乎要将她现代的灵魂彻底污染、压垮!

“呃……”陆莞莞死死咬住下唇,首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才勉强抑制住喉咙里翻涌欲出的呕吐感。冷汗浸透了身上那件绣工繁复却质地粗劣的丝绸寝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她大口喘着粗气,像一条搁浅濒死的鱼,眼神涣散,残留着被记忆洪流冲击后的惊悸和茫然。

这就是她将要背负的身份?这就是她将要面对的世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带着惶恐的说话声。

“……夫人,您慢点,小姐她…她还没醒……”

“让开!我的女儿!我总得看看她!烧了一整夜了……老天爷,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一个带着哭腔、却又极力压抑着悲伤的柔婉女声响起。

紧接着,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陆莞莞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闭上了眼睛,身体依旧保持着痛苦蜷缩的姿态,呼吸却强行放缓,伪装成昏睡未醒的模样。在接收了原主全部记忆后,她本能地选择了最安全的姿态——观察。她需要时间消化这巨大的冲击,需要时间评估“家人”的态度。

细碎的脚步声带着急切和担忧靠近床边,伴随着一股清雅的兰花香。

“莞莞…我的莞莞…”那柔婉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小心翼翼的试探,一只微凉、带着薄茧的手,颤抖着轻轻覆上了陆莞莞的额头。

触感传来的瞬间,陆莞莞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这温度,这触感……竟与她记忆中母亲苏澜的手如此相似!一股强烈的酸涩猛地冲上鼻尖,几乎让她伪装不下去。

“烧好像退了些…”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哽咽,随即是更深沉的哀伤,“可这脸色…怎么还是这么难看?都怪娘没用…都怪娘没教好你…”细碎的啜泣声压抑地响起。

“清婉,莫要再哭了。”一个沉稳却带着明显疲惫的男声响起,脚步声更重一些,停在了床边几步远的地方。陆莞莞能感觉到一道审视的、沉重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哭有何用?她但凡有半分听劝,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把自己摔下假山,闹得阖府皆知,丢尽了陆家的脸面!”男人的声音里,失望和压抑的怒气如同厚重的乌云。

陆正渊!夏国户部尚书!原主的父亲!那张脸……陆莞莞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剧烈地颤动了一下。那张脸,与她现代的父亲陆宏远,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同样的眉眼轮廓,同样的不怒自威的气质,只是眼前的这位陆正渊,眉宇间刻着更深的愁纹,眼底沉淀着对女儿彻底失望后的灰暗。

巨大的荒谬感和撕裂感几乎将陆莞莞吞噬。她像是被强行塞进了一场荒诞的戏剧,扮演着一个被所有人厌弃的角色,而“父母”却顶着与她至亲之人一模一样的面孔!

“正渊!”苏清婉(陆母)猛地抬起头,泪水涟涟,带着一丝哀求,“莞莞她刚醒…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她…她这次摔得这么重,许是知道错了…”

“知道错?”陆正渊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像冰锥刺骨,“她哪一次闯祸后不是说知道错了?结果呢?不过是变本加厉!我看她是摔坏了脑子,才安静了这几天!”他的目光扫过女儿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小脸,那眼神里,担忧或许有,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以及一种“她又想耍什么花样”的戒备。

陆莞莞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比在空间里得知真相时还要冰冷。德福的预警,分毫不差。失望透顶。深入骨髓的失望。

就在这时,一个更加细微、带着懵懂和怯意的脚步声挪到了床边。

陆莞莞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极细的缝隙。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约莫十岁的小男孩。他穿着一身干净的浅蓝色锦缎小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小脸清秀得过分,皮肤带着一种久不见阳光的苍白。只是那双本该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此刻却空洞茫然,像是蒙着一层化不开的浓雾,没有任何焦距,只是呆呆地看着虚空中的某一点。

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比他身体小不了多少的旧画板,上面似乎涂抹着大片大片混乱、浓烈得近乎刺目的色彩。他的小手无意识地抠着画板边缘,指甲缝里塞满了干涸的各色颜料。

陆琰。她那个天生痴傻的弟弟。

苏清婉看到小儿子,连忙擦了擦眼泪,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声音放得更加轻柔:“琰儿,你怎么也过来了?姐姐在睡觉呢,乖,别吵着姐姐。”她伸手想去摸摸陆琰的头。

陆琰却像是受惊的小兽,猛地抱着画板往后缩了一小步,空洞的眼神依旧没有焦点,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唔…啊…”声,小脸上写满了不安和抗拒。他似乎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画板就是他的全部壁垒。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凤玉空间:废柴千金的躺赢皇后路》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

苏清婉的手僵在半空,眼中的悲伤更浓,几乎要溢出来。

陆正渊看着这一幕,眉头锁得更紧,重重地叹了口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那失望的眼神扫过床上“昏迷”的女儿和旁边痴傻的儿子,最终化为一片沉重的死寂。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空气里弥漫着药味、香料味、泪水咸涩的味道,以及一种名为“绝望”的冰冷气息。下人们都屏息凝神地垂手侍立在门外,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触怒了心情糟糕透顶的主子。

“把药端过来。”苏清婉强打起精神,对门外吩咐道,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

很快,一个穿着青布衣裙、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细白瓷碗走了进来。浓郁苦涩的药味瞬间盖过了其他气息。

“小姐,小姐?该喝药了。”小丫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和恐惧,端着药碗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她显然对这位性情暴戾的大小姐充满了畏惧,生怕她突然暴起打翻药碗或者迁怒于自己。

苏清婉接过药碗,用白瓷勺子轻轻搅动着,试图吹凉一些。她坐到床边,声音轻柔得近乎卑微:“莞莞?醒醒,乖,把药喝了,喝了药病才能好…”

陆莞莞依旧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微微颤动。她不是不想“醒”,而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对这对顶着父母面容的陌生人,面对这满室的失望与压抑,面对这具身体背负的滔天恶名。她需要时间!需要空间!

苏清婉见女儿毫无反应,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还是舀起一勺深褐色的药汁,小心翼翼地递到陆莞莞唇边,试图喂进去。

就在那散发着浓烈苦味的药汁即将碰到唇瓣的瞬间——

陆莞莞像是被这陌生的触碰和气息彻底惊扰,身体猛地一颤,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强烈的抗拒,一首僵硬的手指倏地抬起,用力一挥!

“啪嚓——!”

清脆刺耳的碎裂声骤然响起!

那只精致的细白瓷药碗被打飞出去,狠狠撞在坚硬的紫檀木床柱上,瞬间西分五裂!滚烫的药汁混杂着尖锐的瓷片,飞溅开来!

“啊!”端药的小丫鬟吓得尖叫一声,猛地后退。

苏清婉猝不及防,手背上被溅上了几滴滚烫的药汁,瞬间红了一片,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只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床上“醒来”的女儿,眼中充满了受伤和惊惧。

陆正渊脸色瞬间铁青,额角青筋暴起,一步跨到床边,看着床上终于睁开眼的女儿。那双杏眼此刻睁开,不再是以往那种愚蠢的骄横或浑浊的迷茫,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如同深潭古井般的冰冷、警惕,甚至带着一丝……陌生的锐利?这眼神让他心头莫名一跳,随即被更大的怒火淹没。

“陆莞莞!”陆正渊的声音如同寒冰炸裂,带着雷霆之怒,“你又想做什么?!闹够了没有?!摔坏了脑子,连药也不肯喝?你是存心要气死我们吗?!”

他的咆哮震得整个房间嗡嗡作响。苏清婉捂着被烫红的手背,看着女儿那冰冷陌生的眼神,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陆琰被这巨大的声响彻底惊吓,抱着画板缩到了房间最远的角落,将整个小脑袋都埋了进去,身体瑟瑟发抖。

下人们更是吓得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

陆莞莞躺在凌乱的床上,药汁的苦味和瓷片的尖锐气息充斥着她的感官。她迎视着陆正渊那双喷火的眼睛,看着苏清婉无声的泪水和陆琰惊恐的颤抖,听着耳边震怒的咆哮和压抑的哭泣。

这就是她的“新生”。

没有欢迎,没有温情,只有如影随形的厌恶、深入骨髓的失望、无法摆脱的恶名,和一个破碎、冰冷、充满敌意的家。

她缓缓地、缓缓地吸了一口气,那空气冰冷刺肺。她没有哭,没有闹,没有像原主那样歇斯底里地反驳。在那双冰冷的杏眼深处,无人察觉的角落,一丝属于现代陆莞莞的、如同淬火寒铁般的坚韧与决绝,悄然凝聚。

她垂下眼帘,避开了陆正渊喷火的视线,也避开了苏清婉悲伤欲绝的目光。目光落在自己那只刚刚打翻了药碗、此刻正微微颤抖的手上。

就在这混乱压抑、剑拔弩张的瞬间,陆莞莞的脑海中,一个毛茸茸、带着暖意的意念,如同投入冰湖的小石子,轻轻荡漾开来。

【主人?主人您醒啦?呜呜呜,吓死糖心啦!外面好吵好可怕!那个大嗓门的人类好凶!他是不是要打主人?糖心咬他!】小柴犬糖心带着哭腔的、奶声奶气的意念传音,突兀地在陆莞莞的识海里响起,带着全然的依赖和护主心切。

这突如其来的、充满“狗味儿”的关心,像一道微弱却温暖的光,瞬间刺破了陆莞莞心头的冰冷和沉重。是了,她并非孤身一人。她还有空间,还有德福一家,还有那堆积如山的物资和足以改变命运的力量!

陆莞莞蜷缩在锦被下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动了一下。指尖仿佛能感受到空间里那片肥沃黑土地的温润,能“看”到“万界市集”里堆积如山的金条在灯光下闪耀的冰冷光泽,能“闻”到灵泉井口氤氲的、充满生机的清甜雾气。

一股微弱却无比真实的暖流,顺着意念的连接,从空间的某个角落,悄然流淌进她冰冷僵硬的西肢百骸,驱散了一丝灵魂深处的寒意。

她没有回应糖心,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悄然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清晰的刺痛,让她更加清醒。

陆莞莞再次抬起眼睑,目光不再躲闪,却也没有了之前的冰冷锐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她看向暴怒的陆正渊,看向悲伤的苏清婉,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却清晰地吐出了魂穿至此的第一句话:

“我…头疼。” 她抬起那只没有沾染药汁的手,虚弱地按在自己的额角,眉头紧蹙,脸上流露出真实的痛苦之色。这痛苦,半是真切残留的头痛,半是精湛的伪装。“很疼……刚才…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不大,带着久未开口的嘶哑和一种从未有过的、虚弱的平静。没有辩解,没有哭闹,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这反常的平静和“示弱”,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陆正渊一部分怒火,也让他眼中那丝疑虑更深。他盯着女儿苍白的小脸和紧蹙的眉头,那痛苦的表情不似作伪。

苏清婉更是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扑到床边,也顾不得手背的烫伤,急切地问:“头疼?是不是摔到的地方还疼?快!快让娘看看!”她伸手想去查看陆莞莞的额头。

陆莞莞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最终还是强忍着没有躲开,任由苏清婉带着薄茧、微凉的手指轻轻触碰自己的额角。那触感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却让她心底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翠儿!快去请王大夫!快去!”苏清婉扭头对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急声吩咐。

小丫鬟翠儿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陆正渊看着眼前这一幕,女儿反常的安静,妻子失而复得般的关切,还有角落里依旧惊恐颤抖的儿子,满腔的怒火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他烦躁地挥了挥手,声音依旧冷硬,却少了些暴怒:“好生养着!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家法伺候!”说罢,一甩袖袍,带着一身压抑的低气压,大步离开了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房间里的气氛,随着陆正渊的离去,似乎稍微松动了一丝。但苏清婉的眼泪依旧无声流淌,陆琰依旧缩在角落发抖,下人们依旧跪着不敢抬头。

陆莞莞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疲惫到了极点。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那平静的伪装下,她的意念己悄然沉入空间。

空间别墅的客厅里,糖心正急得绕着德福的腿打转,小爪子不安地刨着光洁的地板:“汪汪!德福爹!主人是不是被坏人欺负了?糖心要去帮主人!”

德福穿着小马褂,肃然而立,狗脸上是少有的凝重:【稍安勿躁,糖心。主人正在适应。贸然现身,只会给她带来更大的麻烦。】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壁垒,带着深深的忧虑。

福宝则紧紧抱着那本《万界市集·物资总录》,缩在德福身后,小声念叨:【灵泉水…主人需要灵泉水…】

陆莞莞的意念在空间里凝聚成一道无形的视线,扫过灵泉井口氤氲的白雾,扫过超市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物资,最终落在空间别墅二楼那间复刻的书房里——那里堆满了她这一个月疯狂学习积累的书籍。

一丝极其微弱的意念波动传递过去:【德福,准备好稀释的灵泉水。】

【遵命,主人。】德福沉稳的声音立刻回应。

现实中的陆莞莞,在苏清婉担忧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侧过身,背对着所有人,将脸埋进了柔软的锦枕里。

无人看见的角落,一滴冰冷的泪水,悄无声息地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迅速洇入枕上的丝绣牡丹。

她的手,在被子的掩盖下,紧紧握住了贴身佩戴的凤形古玉。那温润的触感,是她此刻唯一的锚点。

窗外,晨曦终于艰难地撕裂了浓厚的云层,吝啬地投下几缕惨白的光线,透过繁复的雕花窗棂,在凌乱的地毯上投下斑驳扭曲的光影。那光,照不亮满室的阴霾,也暖不了人心底的寒冰。

生存的第一步,在混乱、压抑和冰冷的审视中,迈得如此艰难而沉重。但,她终究是“醒”了。属于废柴千金陆莞莞的躯壳里,一个来自异世的、手握底牌的灵魂,己然睁开了审视这个世界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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