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周照临挑了挑眉，“多熟？”
沈隽把手机落到吧台上，“你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周照临看他一眼，更感兴趣了，“哪个朋友？上次你说对你若即若离那个？”
沈隽脸色微沉，没理会他，周照临看他反应，就觉得自己猜对了。
“谁啊？我认识吗？你问我的时候应该是一两个月前了吧？你还没试探出她对你有没有感觉？”周照临又接连问了好多个问题。
调酒师把他们点的酒送过来，周照临把沈隽那一杯推过去，又自问自答说：“不过，她连生日都不告诉你，估计对你没什么感觉。”
“……”
他刚才一定是神经错乱了才会想到要问这个人！
沈隽白周照临一眼，“你这个结论有什么依据吗？”
“虽然应该不是所有女生都这样，但我认识的女性里，大部分都很注重生日，有男朋友的就不用说了，肯定是要一起过的，没有男朋友但有喜欢的人的，也会希望能得到对方的生日祝福。再看你的情况，你说你们很熟，但你连她生日都不知道，也就是说她压根没想过要和你一起过生日。”周照临分析道。
沈隽捏在杯柄上的指尖紧了紧，努力找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她……只找了两个小姐妹一起过。”
周照临却说：“她只想跟好朋友过没什么问题，但不是也可以把生日告诉你吗？难道你知道后会非要参加她们的闺蜜局？”
沈隽顿了顿，这还真不好说……
也许他也会跟到酒店，在她们旁边开一个房间。
周照临看出他的犹豫，不由惊讶起来：“不会吧？你还真会啊？”
沈隽端起手里的酒喝一口，拒不承认：“你别瞎说，我是这种人吗？”
周照临嗤笑一声：“也许是呢？我看你对她还挺上心的，你要是对她有意思，为什么不说呢？”
沈隽沉默了几秒，才说：“她心里有人。”
“什么？”周照临瞬间惊呆，“你……你这是给人当备胎？”
“……”沈隽瞥他一眼，“你这狗嘴真是吐不出象牙。”
周照临毫不在意耸耸肩，又笑着问：“那你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隽视线落到前面的酒柜，一本正经道：“就是熟悉的朋友。”
“多熟？”周照临又绕到最开始的问题，语气八卦。
沈隽想了想，笼统道：“会经常发消息和见面。”
周照临听后，狐疑看向他，“你们这样还‘只是朋友’？”
“所以，我说是‘熟悉的朋友’。”沈隽再次强调。
周照临无语几秒，“我怎么感觉你们是打着朋友的幌子在搞暧昧？”
“是吗？怎么说？”沈隽露出坐下后的第一个笑容。
“美得你！”
周照临轻轻“啧”了声，开始推翻自己最开始的结论：“一个人要是对对方没意思，多聊一句都嫌弃，谁会愿意浪费时间应酬你？”
“你原来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沈隽又笑了。
周照临瞥他一眼，幽幽补刀：“但人家也不愿意跟你过生日。”
沈隽笑容敛起，道出自己的疑惑：“所以我才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用“若即若离”来形容他和唐今宜的关系。
每次在他认为两人都对彼此有感觉的时候，唐今宜似乎就会有意识冷却下来。
他们之间就像隔着一层网纱，看似无比接近对方，但沈隽始终触摸不到唐今宜的内心。
“没想到沈律也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周照临稀奇道。
“有建议就提，废话少说。”沈隽又赏了他一记白眼。
“你上次问的时候，我应该也说过吧？也许她也在等你表明态度？”周照临说。
沈隽看了看他，“嗯，我就按你说的，这段时间都在试探她。”
周照临这时却竖起食指摇了摇，“现在再试探也没用了，可能就是因为你没明确跟她说过，她心里没底，所以只好把自己的感情藏起来。”
“所以，你是建议我先跟她……”
沈隽顿了几秒，才说出一个词：“表白？”
“你可以试试，”周照临笑了笑，“但前提是，你要搞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人家，不然表白完没几天你才觉得不是，那就是玩弄别人感情。”
沈隽意外地看他一眼，拿起手边的酒，“嗯，你这嘴还是能吐出象牙的。”
周照临轻嗤了声，拿起自己的酒，跟他的酒杯碰了一下。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沈隽把外套脱下来，屋里的暖风系统刚开，客厅里还渗着一股凉气，灯光落到洁白的墙壁上反射过来，还有几分冷清。
沈隽在沙发上坐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上面的时间显示，己经十一点了，他下拉了一下消息通知栏，上面没有唐今宜的消息。
他打开微信，找到唐今宜的头像，犹豫了几秒，他还是打开了对话框，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温泉酒店里，唐今宜泡完温泉，又跟段清梨和林织夏切蛋糕吃东西，三人聚在一起就像回到大学宿舍那样，即使是一些无聊的话题也能聊很久，笑笑闹闹到凌晨才结束。
林织夏接到宋屹丞的电话，到房间接电话去了，段清梨则去了洗手间，唐今宜窝在沙发上，才拿起己经生疏了一段时间的手机。
解开锁屏，通知栏里有好多推送和微信消息，唐今宜一键清空，打开微信，划拉几下，好多对话框都标有小红圈，大部分都是群聊消息。
其中一个熟悉的头像闪过，唐今宜指尖己经拉上去了，又倒回去看一眼。
沈隽的头像旁边是一行灰色小字：【生日快乐。】
唐今宜愣了几秒，才点进对话框里，这条消息的发出时间是一个小时前。
沈隽怎么会知道她今天生日？
“今宜，你拿着蛋糕，我给你拍张照片发朋友圈。”
段清梨的话蓦地在耳边响起，唐今宜立即退出去，打开朋友圈，刷新之后，往下翻了翻，很快就破案了。
段清梨在她们吃蛋糕的时候发了朋友圈，还有不少她们的共同好友给她点了赞。
唐今宜扫了一眼，那些点赞的头像里竟然还有沈隽！
她生日也没跟他说，他会不会在意呢？
但他们也不是男女朋友，不说也没关系吧？
唐今宜退出朋友圈页面，重新在主界面找到沈隽的对话框。
她回复了两个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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