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织夏是真不知道，“嗯？宋屹丞昨天回来过？”
“呃……”蔡阿姨一顿，“是的，昨晚少爷一个人睡的主卧。”
什么？
林织夏眼睛睁得更大，“他昨晚回来是不是很醉？”
蔡阿姨摇头，“少爷很清醒啊，还问我你回来了没。”
“……”他没喝醉怎么会突然回来？
林织夏一下子被宋屹丞猝不及防的“偷袭”搞懵了。
如果她昨晚没留在公寓，那他们岂不是就要住在同一个房间？
想到这一点，林织夏指尖不由缩起，心跳也莫名变快了好多。
但这时，蔡阿姨又说：“不过我早上看到少爷好像没什么精神，问他是不是没睡好，他说不是。下午老夫人打电话过来说少爷好像感冒了，让我给他做点清淡的饭菜，我就以为少爷晚上还会回来。”
“啊？”林织夏抬起头又是一愣，“他病了吗？”
“早上我是没看出来，但下午老夫人是这样说的，估计是给少爷打电话时听出来了吧。”蔡阿姨转身回厨房给她盛饭。
林织夏去厨房洗手，也想起早上那通电话，怪不得他声音听着有点怪。
现在想来那种“怪”应该是声音微微沙哑，好像还带着一点鼻音。
蔡阿姨盛了一碗饭，看向洗手池这边，“少奶奶，那少爷还回来吃饭吗？”
林织夏也不知道，一边用纸擦手一边说：“他可能没那么早回来，给他留点菜和汤吧。”
蔡阿姨会察言观色，心里大概清楚林织夏这么说，宋屹丞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好的，少奶奶。”
吃完饭，大门那边没有一点动静，林织夏没有继续在楼下等，因为吃饱坐着容易长胖，她想走走，就首接回了房间。
昨晚宋屹丞在这里住过，也不知道房里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要去看一下，该收拾的收拾，顺便消消食。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里面除了沙发上的玩偶被人动过，其他看着还跟她昨天出去前一样，一点都没乱。
如果不是床上多了一套黑色睡衣，还真看不出来有另一个人住过的痕迹。
林织夏把那套衣服拿起来，在走去浴室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她感觉手心发烫，像是那衣服还沾染着宋屹丞的体温。
她把衣服扔进脏衣篓里，转身看到盥洗台，看到架子上多了黑色的漱口杯和牙刷，她的毛巾旁边也挂了一条新的灰色毛巾。
昨天之前，这些东西都在柜子里。有的人明明不在，但他用过的物品似乎都有强大的存在感，让人不容忽视。
不知道他今晚会不会回来。
林织夏收回视线，努力不去在意自己又一次过快的心跳。
洗过澡，林织夏用浴巾包着洗过的头发走出浴室，走到梳妆台前，才注意到上面放了一个大纸袋，毛绒绒的大脑门露出一半。
“出差给你带了礼物，就当给你赔罪。”
宋屹丞早上说的话在脑海里冒出来，林织夏把袋子拿到身前，把那只显眼的玩偶先拿出来。
不出她所料，又是一只泰迪熊玩偶，体积比沙发上那只小很多，只有枕头那么大，香槟色的，毛色很漂亮，也很柔软。是她会喜欢的。
只是看到这只玩偶，她早上所有的期待和惊喜也没了。
宋屹丞为什么觉得她会喜欢泰迪熊？
买的时候，他想的是她，还是以前的人？
林织夏把玩偶放到一边，拉开梳妆凳坐下，不过把纸袋放下地面时，发现里面还有一点重量。
她低头看了眼，才注意到袋子底部还躺着一个方形的小盒子。
还有一个礼物？
林织夏把盒子拿起来，放到桌面上打开，晶莹的光在她眼底闪过，里面是一对钻石耳环。
尺寸不一的圆钻密镶在铂金缎带上，缎带上方延伸为蝴蝶结，中间缀有一颗粉色海螺珠，下方自然流淌成弧形镶座，天然的粉色钻石镶嵌其中，灯光下满眼的流光溢彩。
看着那颗通透亮眼的粉钻，林织夏不由想起宋屹丞妈妈送的那条项链。
孟琴奶奶跟她提过，那项链很早以前就被交到她手中代为保管，在她拿出来之前，宋屹丞也是不知情的。
所以这耳环他是特意买来配那条项链的？
那她可以认为他买礼物时想的人是她吗？
林织夏从床上拿起手机，在微信上找到宋屹丞的头像。
她不希望那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林织夏：【你今晚回不回来？】
消息发出去后，林织夏在床边坐下，等了大概有五分钟，但没有收到回复。
看着安静的页面犹豫了几秒，她指尖按向右下角的加号，拨通了语音电话。
“噔噔噔……”
拨打中的提示音响起，对面迟迟没人接，在即将自动挂断时，电话才接通了。
“宋……”
“喂。”
她和宋屹丞同时开口。
但宋屹丞声音很不对劲，就像轮胎碾过路上的砂石，比上午更粗粝沙哑。
林织夏顿住了下，问：“你真的生病了？”
睡梦中，宋屹丞被电话吵醒，迷糊睁眼，都没看是谁，就按下了接听键。
听到手机里的女声，他懵了几秒，又看了眼屏幕，才知道打电话来的人是林织夏。
“嗯……”
宋屹丞咳了下，“有点感冒，有事？”
“奶奶说你病了，让蔡阿姨做了清淡的饭菜，你晚上回来吗？”
宋屹丞浑身滚烫，脑子像蒙了一团浆糊，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林织夏在说什么。
回道：“不回，很困。”
听出来他状态不太好，林织夏没再打扰他，“好。”
宋屹丞应了声“嗯”，之后有类似织物摩擦的窸窣声传来，不知道他是不是要睡觉了。
林织夏挂了电话，回到梳妆台那边，拉开抽屉将耳环放进去，然后坐到凳子上进行日常护肤。
水乳倒入手心，擦到脸上，轻轻拍打着，林织夏看着镜子，但眼前浮现的却是宋屹丞的脸。
忽然，外面一阵疾风呼过，吹得窗户玻璃“咣咣”作响，主卧空间大而静，林织夏被这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
她扭头看过去，外面院子黑漆漆的，只有寥寥几点灯影倒映在窗户上，萧条的树影在风中摇曳。
冬天的脚步越来越近了，风从窗户缝隙渗透进来，携来深秋夜晚的寒凉。
林织夏视线落到窗上一个光点，忽地又散开成模糊的一片，她脑海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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