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痛苦而艰难。每一次精神力的触碰,都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灼烧灵魂。那暗红裂痕如同拥有生命般,散发出强烈的抗拒和混乱意志。但宫果果的眼神冰冷如铁,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压制!引导!修复!哪怕只是杯水车薪!
空间内,光晕剧烈地明灭着,如同风中残烛。那道暗红的裂痕在压制下微微收缩,边缘的暗红光芒似乎黯淡了一丝丝,但依旧顽固地盘踞着。
就在宫果果与空间裂痕进行着无声的、惨烈角力之时——
“哐当!”
“姓宫的!给老子滚出来!”
一声粗暴蛮横的踹门声,伴随着胡大炮那充满怨毒和刻意拔高的嘶吼,如同炸雷般在柴房外响起!紧接着是嘈杂的脚步声和压低的人声,显然来了不少人!
宫战眼中刚刚升腾起的巨大狂喜瞬间被冰冷的杀意取代!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如同出鞘的利刃,瞬间散发出凛冽的寒气!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扫了一眼那堆覆盖着外套的稻草堆,眼神里充满了守护的决绝。然后,他猛地拉开那扇本就歪斜的破木门,一步跨了出去!
门外,院子里站了七八个人。为首的正是胡大炮,他那只被宫战捏断的手腕用几根粗糙的木棍和破布条歪歪扭扭地固定着,吊在胸前,脸色因疼痛和愤怒而扭曲发白。他旁边站着林场另外两个把头,还有几个手持斧头、锯子,面色不善的壮汉。二愣子也被人搀扶着站在后面,断臂同样草草固定,看向宫战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恐惧。
胡大炮看到宫战出来,尤其是看到他身上依旧沾满血污、眼神冰冷如同煞神的模样,心头下意识地一怵,但仗着人多,又想起自己“占理”,强行挺起胸膛,指着宫战破口大骂:
“好你个吃白食的丧门星!赖在老子的柴房装神弄鬼一天了!真当林场是善堂了?!” 他唾沫横飞,刻意提高了音量,让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告诉你!想留下?行!老子林场的规矩,不养闲人!今天日落之前,给老子砍够十根碗口粗的硬木料!劈成能进灶的柴火!少一根,少劈一斧头,立马给老子卷铺盖滚蛋!滚回你那个闹鬼的老家去!”
十根碗口粗的硬木料?还要劈成柴?!
这工作量,就算是一个壮劳力,从早干到晚也未必能完成!更何况宫战只有一个人,而且明显带着伤,己经一天一夜没合眼没吃没喝了!
这分明是刁难!是报复!是要把他往死里逼!
周围的汉子们脸上都露出不忍和惊愕的神色,但慑于胡大炮的淫威和宫战昨日展现的恐怖,没人敢出声。搀扶着二愣子的汉子更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宫战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最幽深的寒潭,冰冷地扫过胡大炮那张因怨毒而扭曲的脸,扫过他身后那些手持工具、眼神不善的壮汉。
十根?劈柴?
呵。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吧”声。然后,他嘶哑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冰冷和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斧头。”
“锯子。”
没有多余的字,没有愤怒的质问,只有最首接的要求。
胡大炮被宫战这平静到可怕的反应弄得一愣,随即一股被无视的狂怒涌上心头!他狰狞地吼道:“给他!老子倒要看看,你这个抱鬼的丧门星有多大能耐!完不成,老子亲手打断你的腿扔出去!”
立刻有人将一把沉重的伐木斧和一把大锯扔到了宫战脚边的泥地上,斧刃和锯齿在灰暗的天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宫战看都没看胡大炮,弯腰,伸手,握住了那沉重的斧柄。布满血污和泥土的手指收拢,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掂量了一下斧头的重量,布满血丝的眼睛微微眯起,里面翻涌着一种冰冷的、如同打量猎物般的计算。
他不再理会院中众人,抱着那沉重的斧头和锯子,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林场深处那片茂密、幽暗、散发着原始气息的针叶林走去。高大的背影在灰暗的天色下,如同孤身走向战场的杀神,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决绝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柴房内。
覆盖着旧外套的稻草堆上,空无一物。
但在那层薄薄的空间壁垒之后,宫果果的意识猛地从与裂痕的角力中抽离!
她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触手,瞬间穿透空间,清晰地“看”到了门外发生的一切!看到了胡大炮那张怨毒刻薄的脸,看到了他提出的不可能完成的刁难,看到了哥哥沉默地接过斧锯,孤身走向密林的背影!
一股滔天的怒火混合着冰冷的暴戾,如同沉寂的火山在她灵魂深处轰然爆发!瞬间压过了身体的虚弱和空间的警报!
十根?刁难我哥?!
枯黄发丝下(意识中),那双属于末世凶孩的眼睛骤然亮起!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眼底深处,那被强行压制着的、带着毁灭属性的暗红能量流,如同被投入了火星的炸药桶,瞬间变得狂暴而沸腾!空间角落里,青铜聚宝盆镜面上那道狰狞的暗红裂痕,仿佛受到了感应,骤然亮起妖异的红光!
一股冰冷而暴戾的意志,如同无形的冲击波,瞬间穿透空间壁垒,狠狠撞入宫战走向密林的背影!
那意志里没有言语,只有最纯粹、最首接的命令和属于“超凶小孩姐”的绝对凶焰:
——“哥!”
——“砍!”
——“全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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