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空间剧烈震荡!宫果果现实中的身体猛地一抽,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的血线!
但那张被精神力包裹的十元纸币旁边,一张完全相同的、崭新的、散发着油墨清香的“大团结”,如同镜花水月般,凭空浮现!
复制!成功!
宫果果眼中暗红幽芒爆闪!没有丝毫停顿!精神力再次引导能量,包裹住那张复制出来的新钞!
幽光再闪!盆底银液彻底干涸!镜面裂痕边缘再次崩开一丝!
又一张崭新的十元大团结凭空出现!
复制!再复制!
一张变两张,两张变西张…速度越来越慢,宫果果现实中的身体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滴落在裹着她的旧军装上,洇开刺目的暗红!
当复制到第八张崭新的十元大团结时,宫果果的精神力如同绷断的弓弦,瞬间溃散!她闷哼一声,身体软软地倒回草堆,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再次坠入无边的黑暗深渊。只有嘴角那抹未干的血迹和空间中那堆凭空多出来的、散发着油墨清香的崭新纸币,证明着刚才那场无声的、惨烈的搏杀。
林场深处,一片被月光吝啬地洒下些许清辉的密林边缘。
宫战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无声无息地潜行。他的目标很明确——胡大炮住的那间位于林场院子最中央、相对最“体面”的木屋。
他避开偶尔巡逻的、如同惊弓之鸟般打着火把的汉子,身形如同最灵巧的山猫,几个起落便贴近了木屋的后窗。窗户用厚实的木板钉死,只留下几道透气的缝隙。
宫战没有试图撬窗。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最精准的探测器,扫过木屋的结构。最终,目光锁定在屋顶一处茅草相对稀疏、靠近烟囱的位置。
他后退几步,助跑,蹬踏!高大的身影爆发出惊人的弹跳力,如同大鹏般凌空跃起,粗糙的手掌精准地抓住屋檐凸起的木椽,腰腹猛地发力,整个人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翻上了屋顶!
他伏低身体,如同狩猎前的猛虎,动作轻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挪到烟囱旁,那处茅草果然因烟熏火燎而更加稀疏脆弱。他伸出布满厚茧的手指,如同最灵巧的钢钎,无声地拨开、折断那些腐朽的茅草杆,很快弄出一个仅容手臂通过的孔洞。
一股混合着劣质烟草、汗臭和隐约酒气的浑浊气息从孔洞中飘散出来。
宫战没有立刻动作。他如同雕像般伏在冰冷的茅草屋顶上,布满血丝的眼睛透过孔洞,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视着下方昏暗的木屋内。
屋内陈设简陋。一张大炕占据了大部分空间。炕上,胡大炮正西仰八叉地躺着,鼾声如雷。那只被宫战捏断的手腕用布条吊在胸前,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臃肿。炕桌上放着喝剩的半瓶劣质烧酒和一个脏兮兮的粗瓷碗。地上散乱地扔着沾满泥污的破棉鞋和狗皮帽子。
宫战的目光如同最冰冷的刀锋,一寸寸扫过屋内每一个角落。最终,定格在靠墙一个半人高、用厚实原木钉成的粗糙木柜上。柜门紧闭,挂着一把老旧的黄铜锁。
就是那里了。
宫战眼中没有任何波澜。他缓缓从贴身处摸出一样东西——不是刀,也不是撬锁工具,而是一小截极其坚韧、带着倒刺的兽筋。这是他刚才肢解野猪时,顺手从猪腿上抽出来的。
他将兽筋的一端极其灵巧地打了个活结,如同最耐心的猎人布下陷阱。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带着活结的一端,顺着屋顶的孔洞,无声无息地垂了下去。
兽筋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在宫战精妙的手腕操控下,精准地、悄无声息地垂落到下方木柜的顶部。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月光,宫战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鹰隼般锐利,捕捉着柜顶的每一寸细节。
找到了!
在柜顶靠后的角落,一个不起眼的、被灰尘覆盖的缝隙里,露出一点点粗糙的麻布边角!
宫战手腕极其轻微地一抖。垂下的兽筋如同被赋予了生命,顶端的活结如同最灵巧的手指,极其轻柔地套住了那一点麻布边角,然后无声地收紧!
成了!
宫战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他不再犹豫,手腕极其稳定地、极其缓慢地向上提起!
兽筋绷紧!
柜顶上,一个用破麻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拳头大小的硬物,被兽筋的活结牢牢套住,在灰尘的遮掩下,被极其缓慢地、无声无息地从柜顶的缝隙里提了出来!没有碰到任何东西,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宫战的动作稳定而迅捷。当那硬物被完全提出孔洞,落入他掌心时,他立刻收回了兽筋。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火石,下方的胡大炮鼾声依旧,毫无察觉。
宫战摊开手掌。掌心里是一个沉甸甸的、用破麻布裹了好几层的硬疙瘩。他迅速剥开外面几层肮脏的麻布——
里面赫然是几块黄澄澄、在微弱月光下闪烁着光泽的东西!
金疙瘩!
是那种没有经过精细熔炼、还带着矿石杂质的狗头金!最大的一块足有鸡蛋大小!沉甸甸的,带着一种原始的、令人心跳加速的财富气息!
胡大炮这土鳖,竟然藏着这种东西!难怪对二愣子那点“救心粉”都贪婪成那样!
宫战布满血污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或惊喜的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他看都没多看一眼,迅速将这几块狗头金重新用破麻布包好,塞进怀里紧贴心脏的位置。那里,还装着妹妹的“资本”和“药”。
做完这一切,他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从屋顶孔洞旁退开,身形如同融入夜色的阴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密林深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窝棚内。
宫果果再次从昏沉中挣扎着睁开一丝眼缝。巨大的疲惫和灵魂的刺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艰难地凝聚起一丝模糊的意识。
就在这时——
窝棚那扇木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隙。
宫战高大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山峦,带着一身冰冷的寒气,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他反手关上门,动作轻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走到床边,单膝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布满血丝的眼睛第一时间落在宫果果惨白的小脸上,看到她嘴角未干的血迹时,瞳孔猛地一缩!巨大的担忧和心疼瞬间攫住了他!
但他没有立刻出声询问。只是极其小心地伸出粗糙的大手,用指腹最柔软的侧面,极其轻柔地、一点一点地擦去她嘴角的血痕。动作带着一种失而复得后更加惶恐的珍重。
然后,他才缓缓摊开另一只紧握的拳头。
昏黄的煤油灯光下,几块黄澄澄、沉甸甸、还带着泥土和灰尘的狗头金,静静地躺在他布满厚茧和伤痕的掌心。那原始而冰冷的光泽,与窝棚的破败、妹妹的虚弱、以及他满身的血污风尘,形成了最刺眼的对比。
宫果果枯黄发丝下,那双疲惫的眸子缓缓聚焦在那些金疙瘩上。瞳孔深处,那点暗红的幽芒如同被投入了火星,骤然跳跃了一下!一丝冰冷而满意的弧度,极其艰难地在她干裂苍白的唇角缓缓勾起。
她的目光从金子上移开,落在宫战布满血丝、写满疲惫和担忧的眼睛上。
没有言语。
她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一只枯瘦冰凉的小手。那只手颤抖得厉害,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指尖,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极其轻微地、却无比坚定地,指向了窝棚门口的方向。
指向了那浓稠如墨的、吞噬一切的夜色深处。
指向了——宫家村!
她的嘴唇无声地开合,做出清晰无比的口型,每一个无声的字都像淬了寒冰的子弹:
“…哥…”
“…该…”
“…烧老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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