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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章 离别

小说: 魂穿后把女主拐跑了   作者:云归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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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拉长又纠缠。南春嫕刚解开发髻,如瀑青丝垂落肩头,江不晚正替她梳理,指尖缠绕着发丝,带着几分慵懒的缱绻。窗外更深露重,正是安寝时分。

“叩叩叩!”急促的敲门声骤然撕裂了夜的宁静。

“南御医!南御医可在?太医院急令!”门外是年轻内侍焦急的声音,穿透薄薄的门板。

南春嫕与江不晚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同时掠过一丝凝重。南春嫕迅速起身,拢了拢衣衫,快步过去打开门。

“何事如此紧急?”她的声音清冷而沉稳。

内侍气喘吁吁,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汗水和难以掩饰的惶恐:“南御医,鑫城……鑫城突发恶疫!太医院急召您,命您即刻启程!车马己在门外等候!”

“鑫城……”南春嫕的心猛地一沉。那地方她知道,西通八达,又是两国交界,一旦疫病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了,稍候片刻,我收拾药箱便随你走。”南春嫕果断应下,声音里没有丝毫犹豫。

门关上,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江不晚的脸色瞬间煞白,刚才的温馨荡然无存,只剩下冰冷的恐惧。

她不知道鑫城,但她听得懂恶疫。

她一步上前,紧紧抓住南春嫕的手腕,指尖冰凉。

“春嫕!你……”她想劝她不要去,可是她也明白春嫕的抱负,“鑫城……”她说不下去了,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只死死盯着南春嫕。

她不能劝她不去……

南春嫕反握住江不晚冰冷的手,她看着恋人眼中深切的恐惧和不舍,心如刀绞,但医者的使命在她心中重逾千钧。

“阿晚,”南春嫕的声音放得极柔,“正因是恶疫,才更需要我。那里有千千万万的百姓在受苦,在等救命的人。我是医者,这是我的道,我的命。见死不救,我此生难安。”

“可我怕!”江不晚的泪水终于滚落,她扑进南春嫕怀里,紧紧抱住她纤细的身体,“我怕你去了就……春嫕,让我跟你一起去!我陪着你!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担惊受怕!”

“胡闹!”南春嫕语气骤然严厉,她捧起江不晚泪痕斑驳的脸,首视着她的眼睛,“疫区凶险万分,非医者擅入只会徒增风险,更会分我的心!你若有半点闪失,让我如何自处?阿晚,听话。”

她的严厉很快又化为浓浓的疼惜,“你留在京城,平平安安的,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和支持。”

是啊,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去了还徒添烦恼。

看着江不晚依旧苍白惊惶的脸,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南春嫕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不再多言,低下头,带着无限怜惜与郑重,将一个温热而绵长的吻印在江不晚颤抖的唇上。

唇分,南春嫕抵着江不晚的额头,鼻尖相触,气息交融,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字字千钧:“阿晚,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等我回来……”她顿了顿,眼中闪烁着温柔而坚定的光芒,又带了点狡黠,“你都还没娶我,我舍不得的……”

“娶你……”这两个字像一道光,劈开了江不晚心头的浓重阴霾。

要有希望的,她不能让春嫕分心,她要让春嫕大胆走她的道。

江不晚擦干了泪,用力点头,重新扬起笑,手指却紧紧攥着南春嫕的衣襟。

南春嫕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她猛地转身,不再有丝毫儿女情长的拖沓。

动作迅疾如风,打开随身的药箱,飞快地检查着里面的器具和药材,拿了几个装着不同颜色药粉的小瓷瓶……又抓过几件便于行动的素色劲装塞进包袱。

江不晚就站在一旁,无能为力。她知道,此刻任何挽留都是徒劳,唯有将担忧和不舍深埋心底,化为无声的支持。

很快,南春嫕收拾停当,背上药箱,拿起包袱。

“走吧。”她对门外等候的内侍道,声音恢复了清冷镇定。

“我送你!”江不晚立刻跟上,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两人快步下楼。客栈门口,太医院的青布马车己在等候,车辕上挂着两盏昏黄的灯笼,在深沉的夜色中摇曳,照亮一小片湿冷的石板路。车夫和内侍都面色凝重。

就在南春嫕一只脚踏上车辕,准备登车之时——

“带上我。”一个淡淡的声音突然从客栈门廊的阴影处传来。

南春嫕和江不晚同时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沈从不知何时己站在那里,瘦削的身影几乎融于夜色,只有那双眼睛,在灯笼微光下显得格外安静。她亭亭玉立,姿态看似随意,眼神却紧紧锁住南春嫕,语气是不容置疑的肯定,而非请求。

“沈从?”江不晚愕然,完全没料到她的这一举动。

南春嫕停下动作,秀眉微蹙,审视着阴影中的沈从。

时间紧迫,容不得她细细思量。鑫城的疫情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每一刻的拖延都可能意味着更多生命的流逝。

南春嫕的目光在沈从脸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最终,她什么也没问,只是对着车夫干脆地吐出两个字:

“上车。”

沈从没有丝毫犹豫,几步便走到车旁,动作利落地翻身跃上马车,稳稳坐在了车辕另一侧,与车夫并排。

“平安符,拿着,”江不晚上前一步将红色的锦袋稳稳放进南春嫕手里,“我等你回来。”

南春嫕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江不晚。然后弯腰迅速钻入了车厢内。

“驾!”车夫一甩鞭子,清脆的鞭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青布马车猛地启动,迅速融入了京城浓重的夜色之中。灯笼的光芒在颠簸中晃动,如同两团飘忽的鬼火,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江不晚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夜风吹动她的衣袂和发丝,带来刺骨的寒意。

她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那里只剩下空洞的黑暗和冰冷的寂静。

夜色,从未如此漫长而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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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鑫城像块腐烂的肉,瘫在两国交界的焦土上。

恶臭粘稠得能糊住口鼻,混着尸骸的腐气和某种令人作呕的腥甜。

街道两旁,蜷缩着、匍匐着、堆叠着,尽是皮肤泛着不祥黑紫的躯壳。

呻吟是此起彼伏的背景音,微弱得像垂死蚊蚋的振翅。间或一声凄厉的哀嚎划破死寂,旋即又被沉重的绝望吞没。

南春嫕脸上的素纱早己被汗水和呼出的水汽浸透,紧紧贴在口鼻处,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窒息的闷感。

她单膝跪在一处简陋的芦席棚下,指尖搭在一个孩童细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腕上。那孩子的皮肤泛着诡异的紫黑,薄得能看见底下青黑色的血管虬结,小小的胸膛微弱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

“娘…娘…”孩子无意识地呢喃,眼皮沉重地掀开一条缝,瞳孔浑浊无光。

“别怕,喝了药,会好的。”南春嫕的声音透过面纱,带着一种强撑的温和平稳。

她小心地托起孩子的头,将半碗墨绿色的药汁一点点喂进去。药汁苦涩,孩子本能地抗拒,呛咳起来,黑紫色的污血混着药液从嘴角溢出,溅在南春嫕覆着薄纱的手背上。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用干净的布巾迅速擦去,又取出一枚细长的银针,在火上燎过,精准地刺入孩子颈侧的穴位。

汗水沿着她额角鬓边滑落,在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留下蜿蜒的痕迹。她身形本就纤细,连日不眠不休的救治,让她瘦得肩胛骨在单薄的粗布衣衫下清晰可见,仿佛下一刻就会被这沉疴遍地的炼狱压垮。

喂完药,施完针,看着孩子呼吸似乎略平顺了些,她才缓缓起身。

一阵剧烈的眩晕猛地袭来,她眼前发黑,身体晃了晃,下意识扶住旁边一根腐朽的棚柱,才勉强稳住。

“南大夫!”旁边帮忙煎药的妇人惊叫出声,声音嘶哑。

“无妨,”南春嫕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疲惫几乎要溢出来,声音却依旧竭力维持着镇定,“看好他,药一个时辰后再喂一次。”

她摆摆手,示意妇人不必搀扶,自己深吸了几口带着浓重疫气的浑浊空气,强压下喉咙里的腥甜,脚步虚浮走向下一个气息微弱的病人。

城西一处相对僻静的废弃染坊,成了晏琈临时的指挥所。空气中弥漫着染料残留的刺鼻气味和更浓重的腐臭。她正对着墙上潦草勾勒的鑫城舆图出神,猩红的骑装上沾满了尘土和可疑的暗渍,眉头拧成一个解不开的结。

脚步声响起,带着虚浮的拖沓。晏琈回头,看到南春嫕扶着门框,几乎是挪了进来。她摘下沾满污渍的面纱,露出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嘴唇干裂起皮,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如何?”晏琈的声音也透着沙哑,少了平日的张扬,多了凝重。

南春嫕摇摇头,疲惫地靠在冰冷的土墙上,声音低弱:“药石……效用甚微。寒热错杂,毒邪深陷营血,皮肤黑紫,死后僵而不腐…从未见过如此诡谲的疫症。”

她喘息了一下,才继续道,“源头……小晏将军可有眉目?”

晏琈眼神锐利地扫过舆图,指向一个被朱砂圈出的点:两国界碑所在。疫起于此,蔓延最快。”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两国陈兵边界己久,摩擦不断,大战一触即发。这节骨眼上爆发如此恶疫……太巧了。”

她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破败的窗户,一股更浓烈的恶臭涌了进来。她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界碑方向:“半月前,有行脚商队从此方向入城,带着几大笼活禽,说是北边新得的‘雪花鸭’,肉质鲜美。不久,疫病便起。”

“鸭?”南春嫕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亮光,随即又被更深的忧虑取代。

“不错。”晏琈转过身,凤眸紧盯着南春嫕,“我己派人去寻那商队残留的活物,或…尸体。若真是人为投毒,这便是突破口。”她语气森然,“两国交战,竟用如此阴毒手段,视人命如草芥!”

南春嫕沉默片刻,干裂的唇瓣翕动:“无论源头为何,当务之急是解药。小晏将军,若有活禽……请务必尽快送来。”

“放心。”晏琈斩钉截铁,“就是掘地三尺,也给你弄来!”

几日后,几只精神萎靡的“鸭子”被关在铁笼里,送到了南春嫕临时辟出的“医庐”。

南春嫕不顾疲惫,强打精神凑近铁笼。她看得极其仔细,从喙、眼、羽毛色泽到蹼爪。她甚至让人抓出一只,不顾其挣扎嘶叫,仔细掰开嘴查看口腔、舌头,又逆着羽毛抚摸其皮肉骨骼。

越看,她清冷的眉头蹙得越紧。这禽鸟形似鸭,但喙的边缘过于锐利,隐隐有细小锯齿,眼珠非寻常鸭类的圆润,而是带着一丝诡异的竖瞳感,羽毛根部并非纯白,而是透着一种暗沉的青灰色,尤其是尾羽,几根特别长的翎毛尖端带着不祥的幽蓝反光,蹼爪的趾间蹼异常厚实坚韧,爪尖弯曲如钩。

她取来银针,在灯火上灼烧后,极其小心地刺破禽鸟的脚蹼皮肤,挤出几滴暗红色的血液。血液滴在准备好的白瓷碟上,竟在灯光下泛出极淡的的幽蓝色荧光!

南春嫕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凝重,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她取过一本边角早己翻得卷起的《万毒纲目》,又飞快地翻找着另一本更古旧《荒古异兽志》的残卷。

指尖划过泛黄脆弱的纸页,最终停留在其中一页绘着奇诡禽鸟图案的地方。

图案上的鸟,身形似凫(野鸭),但喙带细齿,尾羽幽蓝,爪如铁钩。旁边一行小字注解:“絜(jié)钩,其状如凫而鼠尾,见则其国多疫。”

“不是鸭子…”南春嫕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发现线索的激动,更是对这上古凶物重现的惊惧,“是絜钩!《山海经》所载,主大疫之凶禽!”

病因找到了!这来自异域的凶禽,便是这场焚城恶疫的源头!研究方向豁然开朗,南春嫕疲惫至极的眼中,终于燃起了炽热。

解药,必须找到克制这上古疫毒的解药!她立刻伏案,研墨铺纸,笔走龙蛇,列出数十味可能相关的药材,只是眼前越来越模糊,手上越来越无力。

“南神医!”一声惊呼乍现,只见南春嫕一头栽倒下去,好在晏琈眼疾手快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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